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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婶的妹妹两口子分别叫谭初娥和范思名,两人都是城东电厂的职工。
澧河目前国企的改制还没有铺开,国企在很多老百姓心中还是神圣的,国企的职工,那是人们羡慕的“铁饭碗”。
徐叔为人和气,但是脾气却很硬,他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咂咂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公家人登我家门,那自然是有事的,老范,有事说事!”
范思名有些尴尬,他用手松了松脖子上雪白的衬衫扣子,眼睛瞟了一眼陈京,露出疑惑之色,道:“这位后生面生得很,是……”
陈京笑了笑,正要说话,徐叔道:“有事说事,别瞎捣鼓!你公家人的时间不是钱吗?浪费得起啊!”
陈京抿嘴好笑,看这情形,他也能想象两家的关系。
范思名家的条件要好一些,平日肯定是看不上徐叔一家子。不然徐叔断然不会如此冷嘲热讽了。
今天看来范思名上门是有求于人,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忍耐。
范思名搓搓手,道:“哥,你这就别寒碜我了,范哲也是你的外甥不是?现在看他马上就要毕业了,工作分配还没有眉目,我和老伴不是急得不行吗?”
他旁边的谭初娥点点头,附和道:“是啊,我和老范这几天是病急乱投医,都急得不行了。”
他们夫妇两这样一说,徐叔沉默了,不再说话。
徐婶在旁边道:“哲哲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谁不希望他有个好饭碗,你们今天既然来了,要借钱就开口,我和老徐两人给你凑!”
谭初娥似乎颇为感动,她拉着徐婶的手道:“姐,还是你贴心!我们刚才去老范的几个兄弟家,一听要借钱,那家伙脑袋是摆成了圆圈……”
范思名叹了一口气,道:“你少说两句,要怪也只怪如今一些当官的贪,不送根本就办不成事儿,送了还不一定能办成事儿,其他书友正常看:!你说这是造的哪门子孽……”
“你说啥?别瞎抓乱说!”徐叔脸色变了,叱呵道。
范思名被骂得有些莫名其妙,眉毛一挑,道:“哎,我说哥,你这不对啊,怎么今天觉悟突然高了?我可是听说你最近有贵人相助,不会遇了贵人,思想觉悟一下就高了吧!”
“你那事送钱没用!”徐叔嗡声道。
范思名一愣,乐了,道:“哦,我明白了!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想借钱,你绕这半天弯子……”他扭头看向老婆,“你刚才说啥?说我兄弟不仗义,你看看,你的姐妹兄弟都仗义?”
“妹夫,你别这样说!咱做点小本生意,能有多少积蓄?老徐……”徐婶碰了碰自家老头子。
徐叔哼了一声,道:“我说了,他那事送钱不管用!”
范思名这一下火了,道:“徐寿参,你咒我的事儿不成是咋的?怎么就不管用了?没钱借就不借,我不稀罕,怎么还话都不会说了?”
“老婆子我们走,我就不信没了徐屠夫,就得吃带毛的猪!”
范思名怒气冲冲,临了还瞪了徐叔一眼:“你一辈子就是个卖烧烤的,就凭你这张臭嘴,你能干成啥事?”
“你等一下!”徐叔喝住他,范思名扭头道:“怎么了?不借钱还不让走了,你还想说啥,你说!”
徐叔盯着范思名,道:“哲子那娃是学的啥?是苗木吗?”
范思名愣了一下,点点头,道:“是啊,怎的?”
“你是想让哲子进林业局吧?”徐叔斜睨着范。
“是啊。哲子考大专差分,搞的是秀峰管理区的委培名额,现在秀峰管理区都要改制了,哲子单位不就没了吗?和哲子一同搞委培的,都自谋出路了,哲子回我们县,也只能去农业或林业局做点事儿了。”范思名说到这些又是颇有感慨。
他老婆谭初娥插嘴道:“哲子在县城工作俺都没想,能到下面乡里搞个铁饭碗,那都是万福了!现在单位难进,咱又没关系,没背景,哪里能够有多少办法哦!”
“范思名!”徐叔突然道,他直呼其名让范思名一脸的狐疑,他左右看了看,实在没发现什么异常,他忍不住道:“徐寿参,你有毛病吧!大白天的,一惊一乍吓死人。”
徐叔指指陈京,道:“他就是林业局陈局长,你刚才不是要送钱吗?你现在跟他送,你看他要不要?”
范思名两口子一听这话,同时呆若木鸡,怔怔说不出话来。
陈京笑笑,道:“我的确是陈京,你们刚才说的事我知道,秀峰是有一批委培生要安排,暂定有个三三制,自主择业占三分之一,农业局安排三分之一,然后我们林业局安排三分之一,是这样吧?”
“是,是,是!”范思名一连说了三个是,脑袋鸡啄米似的猛点,脸通红通红,一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陈……陈……局,我们……这真是有眼……有眼不识泰山了!”范思名结结巴巴,终于把一句话表达清楚了。
他一双眼睛总忍不住往陈京脸上瞅,心中打鼓,却又忍不住想,看面前这年轻人也就和自家儿子差不多年纪,怎么人家就是局长了呢?
范思名是特殊时期时候的工人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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