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檐下翻看。不防备间,身上的背篓被奔马的马蹄带倒,摔到泥地里,背上还挨了一鞭子。
“兄台小心,”言临素伸手扶起了他,为他将从书篓里散落的书拾起。那是一本《传习录》,书上题了谢若之三个字,笑道:“这书沾了泥水可惜了,原来兄台名讳是谢若之,若之,若之倒是好名字。”
朱永宁道:“这骑马差人的服饰看起来似刑部的,不知何处又出了乱子,要这般着急。”
那书生抬起头来,言临素见他容貌竟有七八分与谢家堡的小姐谢不予相似,微咦了一声。
一双圆眸下一点泪痣尤为相像,只不过这书生一团温柔和气,倒比谢不予看上去斯文许多,谢若之接过书卷,忙不迭地谢过言临素。
朱永宁自然也看到了他的容貌,笑道:“这位书生你长得倒有几分似我这朋友的心上人,也姓谢,这倒巧了,莫非你与江对岸的谢家堡的大小姐认识?”
谢若之听了谢家堡三个字,脸色微变,勉强笑道:“我一介书生,哪里认识什么谢家堡的大小姐。”他匆匆一拱手道:“多谢二位援手,就此别过,告辞,告辞。”
朱永宁见这书生仓惶离去倒笑了,“看来他果然与谢家堡干系不小,莫非是谢老爷外室给他生的儿子。若是如此,这姐弟二人倒也奇怪了,这谢不予看上去像只母老虎,这谢若之倒像只小绵羊。”
言临素笑道:“这谢若之也是个正经的读书人,就说他看的那本《传习录》,眼下的儒门子弟能读心学,也算难得的离经叛道了,怎么到了王爷口中倒成了绵羊。”
二人边走边说,言临素见朱永宁在一处楼台前停了下来。这一处楼台朱红粉饰,已点了灯笼出来,再一抬头看上面写着醉枕乾坤四个字,倒笑了,“这地方好大的口气。”
朱永宁笑道:“这地方是天下第一fēng_liú,第一快活之地,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乾坤又算得了什么。来,临素一定没来过这地方吧。”他执了言临素的手往里走,言临素见这地方焚香处处,纱帐低垂,再来耳边听了丝竹管乐之声,也暗自奇怪。
他在轩辕山上,哪怕是外堂的弟子也不会告诉山主的小舅子这销魂之处。
此时尚早,朱永宁拉了言临素入内,便有个女子迎了上来。“爷许久没来了。”
言临素见那女子眼下一点泪痣,不觉多看了两眼。
朱永宁不动声色收了眼底,笑道:“小阮,这是我新认识的好友临素,你可要陪好了,若是言公子开心了,爷加倍赏你。”
小阮见了言临素的风采也是一声赞。
若论起容貌,言临素自然比不得小王爷的露凝牡丹,但那如重楼飞雪的干净气质倒是让小阮这等识过风尘的女子看了喜欢。笑着上来,便挽了言临素的手,温香软玉只管往他身上靠,口中笑道:“小阮明白,爷尽管放心。”
到了此刻言临素怎还不明白,看着朱永宁问道:“朱兄请我喝的是什么酒?”
朱永宁笑了,“我听说轩辕山主自从封了山,修的便是无情道,不理红尘俗事,不知如今剑法到了何等境界?”
言临素不解,他怎么突然扯到了武功剑法上,道:“山主的剑法我已是望尘莫及。无情道是破而后立,并非一日能成。”
朱永宁道:“不错,我今日请你喝的便是花酒。临素要在这红尘之中练剑心,当先识了情爱之念,破而后立,才能得成无情道。”
言临素听朱永宁将一番歪理邪说说得头头是道,竟让他无从反驳。
眼前女子将温热的ròu_tǐ贴在他的手上,轻挑了一双眸子,眸光流盼之间,映得那淡色的泪痣在玉色的肌肤上别有一番fēng_liú蕴籍。
言临素虽不曾历了人事,但正在十七八岁血气正盛之时。为女子几下磨蹭,闻着女子身上混了催情香的体香,心跳已加快。
朱永宁见他已有几分心动,便递了个眼色与小阮。小阮笑着拉了言临素上楼,摘了鬓边的花往朱永宁身上一掷,道:“爷尽管放心,今晚小阮一定让这位公子悟了这红尘。”
朱永宁拈了那朵花在鼻下一嗅,转过一个念头,竟然没看清方才言临素到底有没有脸红。
他就这么一想,笑了笑,举步往后院去。
朱永宁看了手中的牌,一张白点六,配了的却不是红点,将牌往桌上一丢,“长三,不赌了,爷今天手气衰,先走了。”
跟了他下注的人一起起了哄。朱永宁笑骂道:“小兔崽子闹什么,等爷手气好了,自然有赏你们的时候。”
他身边依偎一位红衣女子,踩了一双木屐,露了一双俏白的足,凤眸如只猫儿一般。
闻言一笑道:“爷今夜心思全不在牌上,输了也不冤。”
朱永宁以手捏了她的下巴,调笑道:“你且说说爷的心思在哪?”
女子躲了他的手,“爷来的时候小媚都看到了,那位公子长得可真不错。”
朱永宁笑道:“原来你是吃小阮的醋,怎么陪我你不愿意,倒愿意陪那个木头去?”
小媚笑道:“木头有木头的好,那位公子那样莫非还是个雏儿?”
朱永宁也笑了道:“女孩儿说话不要如此粗俗,他刚从山上下来。”
小媚眸光在他脸上一转,“小媚是怎样的女孩儿,爷还能不知道?那位公子,莫非连爷都不曾得手过?”
“我?”朱永宁为她问了一笑。他虽然也曾与些娈童耍上一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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