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可靠?”
“他的命是小维救的,小维深信不疑的人,臣也觉得可靠。”
兴武帝没有再坚持,这个时候,他一点有违罗维心意的事都不想做。
“陛下,”罗知秋劝兴武帝道:“国事繁重,您还是早些回宫歇息吧,小维这里臣守着,不会再出一点意外。如果陛下再在这里守着小维,臣怕外面又会妄自揣测圣意了。”
“朕真的想让维儿就此姓了龙!”兴武帝恨道。
114再回前世
罗维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宫殿,这是长明殿没错,可为什么他现在又只是一缕游魂了呢?难道他还是被枯六折磨死了?他记得卫岚救了自己啊,难道那只是自己临死前的幻觉?
一间一间的宫室走着,他只是一缕游魂,飘浮在半空,穿墙而过,没有人能够看到他,当然他也无法让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曾经兴武帝的寝室里,宁飞跪在龙榻旁,而龙榻上躺着的正是龙玄。
罗维大惊失色,自己已经这样努力,结果却还是一样的吗?龙玄会成为皇帝,他的家人都还是难逃一死?罗维悬在了龙玄的正上空,这才发现龙玄面如死灰,奄奄一息。
“陛下,”宁飞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音,“您还是喝药吧!”
“子舟”龙玄的声音有气无力,他的气息已经跟不上了。
“陛下!”
“太子年幼,今后还是要,劳,劳烦你了。”
“陛下,”宁飞端起身旁矮几上放着的药,“喝一口吧,臣求你了!”
龙玄却只摇了摇头,“没用的东西,何必再喝?”
宁飞的手颤抖了,冒着热气的药水也泼了一点到了他的手上,这人竟是浑然不觉。
龙玄看着自己的上空,差点让罗维怀疑这人可以看到他,刚想着要躲,却听龙玄说道:“罗维走了一年了。”
“陛下!”宁飞的声音突然就大了起来,“您不要再说了。”
龙玄也不看宁飞,像是在自言自语地道:“知道朕为什么那么对他吗?这世上所有人都去讨好龙玉的时候,只有他一心一意对朕好。可他无才无德,连子舟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朕……,朕怎么会看中这样的人?朕那时就想彻底毁了这个人,也许一切就都结束了。”
罗维呆愣着。
龙玄看向宁飞,“可是朕就是忘不了他!哪怕他已经是这天下最肮脏的人,最低贱的人,朕还是想着他。知道朕为什么要挖了他的眼睛吗?因为朕在他的眼中看不到过去了,他的眼中除了恨就是恨,什么也没有了。朕骂罗维背祖忘宗,他做所有的一切却都是为了朕,他背祖忘宗,朕忘恩负义,都一样,都是罪人。”
宁飞再也听不下去了,开口道:“陛下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不提?”龙玄笑了一声,“怎么能不提?朕爱他啊!朕是个疯子,是个疯子!”龙玄的眼泪滴落在枕巾上,“疯子!”
罗维离开,他宁愿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大街很安静,雪静静地飘落,在罗维的记忆中上都没有过这样寂静的时候。罗维站在一处民宅的屋檐下,偶乐有行人从他面前走过,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没过多久,雪就又把这些脚印给遮盖住。
日落之后,皇宫里传出了丧钟。
龙玄死了。
举国皆哀。
罗维就站在屋檐下,什么也不去想,就只是站着。看着家家户户的门楣上挂上了白幡。看着护国寺的僧侣们匆匆从他面前走过,他们要赶去宫中为逝去的帝王颂经。看着热闹的大街,因为龙玄的离世,一夕之间,变得萧条。
七日后,新皇送他的父皇出宫去皇陵安葬。
罗维看到了谢语,看到了柳双士,看到了郑景枫,看到了平章帝的满朝文武。
宁飞陪在新皇的身边,只是七日而已,宁飞苍老了,两鬓竟已花白。
罗维看着那具巨大的棺椁,龙玄竟只比他多活了一年而已。龙玄说的没错,他罗维是个贱人,他龙玄就是一个疯子。宁飞真是可怜,竟爱上这样一个疯子,这个疯子还要在死前亲口告诉他,他爱一个贱人,却不爱他,哪怕他们已有肌肤之亲。
风雪越发的狂烈了,这让罗维想起自己死时的那场风雪,这只是巧合,还是冥冥中早已注定好的结局?罗维想哭,却无泪可流。
一块招魂幡被风吹着一路翻卷着落到了罗维的脚下。
宁飞的目光也随着这招魂幡落到了这处屋檐下,那里跪满了送行的百姓,在招魂幡落下的地方,仿佛站着一个人。宁飞猛的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为什么罗维会在这里?
“将军,”忙就有同僚上前来扶住宁飞。
宁飞只急急地抬头去看刚刚视线的落点,只有那块招魂的幡布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没有罗维,一个人影都没有。宁飞看向前方的棺椁,目光苍老悲凉。
“朕去寻罗维了,”龙玄临终的遗言就是,“只怕他不愿再见我了。”
宁飞从来就不曾知道龙玄在想些什么,ròu_tǐ的一次次欢愉,带来的只是一bō_bō更大的空虚。宁飞也从来没有看懂过罗维,为什么会爱上龙玄?爱上一个从来就对自己不好的人,不惜放弃一切。或许这只是龙玄与罗维两人的事,他宁飞只是一个外人,一个彻彻底底的外人。
“将军?”新皇也停下了脚步。
“陛下,臣失礼了,”宁飞忙低头道。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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