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呼吸之间“呵哈”有声。
表演的老师笑眯眯站在操场边,打着快板哼唱,间或喊上两嗓子。
“慢点跑,注意呼吸,气沉丹田,丹田发声!声如洪钟,铿锵有力咿咿咿~”
夏侯仪远远看着,默默扶了扶额头:“他们这是教书还是遛狗?x影的老师怎么这么……特立独行?”
秘书先生见怪不怪:“x影里有几个老子辈的艺术家。舞台剧的高手。年级一大把,是国宝级的人物了。他们有些特别的教育学生的方式。”
夏侯仪目光落在人群中,环肥燕瘦,俊朗健硕中,自己一眼看到的还是那只狼崽子。劲瘦的身子,手脚有力,眼睛几乎亮出光来,充满了希望和渴望,可爱的很。
就算崩了牙齿,被打断爪子,心底里还是野性难驯。给一点机会,应该能攀上顶端。
夏侯仪喜欢看戏,觉得人生如戏。自己和自己的母亲就像一出荒诞剧的主角,人生境遇变化令人称奇。
他一接手夏侯家,很是愉快的就开始投资文化、影视这方面。最开始很辛苦,结果却很是丰硕。可惜夏侯家有些人智商没有随着年龄增长,伸手捞过界,自然被剁手。
小时候渴望的有些东西,长大了怎么也得不到。夏侯仪摸了摸脖子,暗想秦焕朗没看错自己。自己确实有点病。无聊病的。
除了他自己,谁会相信他喜欢陈燕北,是因为当时那个小少年哭着要掐死自己?在自己最空虚又无聊的时候,给了最大的刺激。
夏侯仪其实挺羡慕秦焕朗的,跟自己一样病得不轻。可他又有爷爷又有兄弟,还有属于他一个人的贴心人。
自己只有一只伸着爪子要挠死自己,目前连养都不愿意让自己养的狼崽子!
夏侯仪唉声叹气了半天,才溜走,陈燕北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下了课赶紧跑回家洗澡。没事打颤,难不成感冒了?
九月三十号,何卓给陈燕北打了个电话。东方大剧院十月三日有一场很精彩的话剧演出。何卓拿到了一张门票“我太太非常喜欢话剧演员李笑培先生,听到他这次有参与演出,一早要我买票。陈先生正在学习,话剧和影视应该有点相同。“何卓笑笑:“所以我又多买了一张票。”
陈燕北接过票,有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谢谢何先生。”
话剧是近代著名小说家老舍先生的茶馆。人物刻画分明,性格突出。满版都是戏,字字皆玑珠。
告别何卓,陈燕北在家里呆了两天,三号早早就醒了来。
话剧表演是下午两点半,陈燕北拿着原作看了一上午,越看心情越激动。午饭随便吃了点将就,赶紧出门往剧院走。
进入剧院,陈燕北发现自己拿的居然是中间靠前,位置特别好的票。离舞台不近不远,正好观赏。
循着位置找过去,他找到了位置,前后左右都还空着。再次核对了数字,陈燕北坐下来。
厚重的幕布挂着,看不到幕布后的场景。灯光明亮,人来人往。陈燕北在等待中不由得会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话剧。
小时候的他只会天真骄纵的撒娇。睡眼朦胧的时候,他模模糊糊看过母亲穿着宽袖长裙起舞,浅唱低吟。时而是深情专一的女妖,时而是飒爽干练的女将。曾经也是舞台上灵动的蝴蝶仙子,偏偏飞落进了别人家的花园,执迷不悟。
开幕的铃声响了起来,陈燕北左手边已经坐下了观众,右手边还空着。低头就着手机灯光看一眼时间,陈燕北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他习惯性一抬头,双方都愣住了。
夏侯仪没想到自己会在剧场里碰见陈燕北,看到青年侧坐着身子,扭头看着自己,眼睛都瞪圆了,突然就笑出声。
“真巧。”
他轻轻坐下,左手装作不经意碰了下陈燕北,对方果不其然往一边缩了下。
陈燕北左手边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阿姨,右手边坐着笑容满面怎么看怎么危险的夏侯仪。让他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没等他多想,灯光渐渐暗了下去。
要开始了。陈燕北雀跃起来,注意力全被暗下去的灯光和缓缓拉开的幕布吸引。
夏侯仪坐在一旁,看着青年的侧脸。挺翘的鼻梁,微微张开的唇随着情绪激动张合。吞咽的动作带动喉结滑动。不可言说的性感,怎么看怎么撩人。
陈燕北看过原作,深深为原作里人物的语言折服。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不一样的人个性不同,讲着自己身份地位见解所能表述的语言。点滴汇聚,众生百态。
茶馆老板绞尽脑汁想让茶馆兴盛,门开迎得八方客,清茶润于百态人。终生百相,在时代的洪流中生动的展现。
舞台上的演员们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是戏。看到兴起,陈燕北手扶住椅子扶手,身子微微前倾,眼睛咋也不眨地看着。
夏侯仪坐在他身边,手近在咫尺。微微再向上一点,似乎就能贴近,握住。
绝望的王老板和常四爷还有秦二爷三位老人撒着捡来的纸钱,亦哭亦笑,落下的何止是纸钱,是他们曾经的理想,年轻时候的希望,被现实碾碎的渴望。变成绝望散落在地上。
“走了,走了……”
王老板挥别了老友,独自一人在舞台上徘徊,慢慢走动着,陈燕北眼睛眨也不眨看着,看着那个努力想跟上时代,却被时代抛弃的老人解下腰带,终场。
整个剧场静谧了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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