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翘起一角的头发,笑道:“天宝,我们洗澡去。”
尹天很想说不,却被熟悉的手掌握住手腕。
手心温暖,将他“姑且挣扎一下”的小心思烘得水迹都不剩。
寒冬里,澡堂的人少。宁城洗得自在,尹天却紧张得香皂都掉了好几次。其中一次翘着屁股捡时,股缝还被宁城食指弹了一下。羞耻感从那儿呼啸直上,叽叽喳喳地冲进脑子里吹起唢呐舞起龙。
尹天浑身泛着红,周围白茫茫的水气环着他的身子,还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思。
说起来,两人摸也摸了,做也做了,虽还不是老司机,但起码上了两天驾校。若再尝试尝试几个高难度高耻度的开车姿势,说不定就能顺利拿到驾照。
现下尹天却扭捏小心起来,躲躲闪闪的,像还没过门的小媳妇,时不时往宁城下面瞟几眼,耳根泛红,连忙往脸上扑水,恨不得吸两口水到脑子里,哗啦啦冲掉“老婆,老公的jī_jī大不大”等污言秽语。
这副模样在宁城眼中自然格外有趣,稍一思索就明白那声“老婆”是一剂过量的春药,“biu”一下从尹天的耳中灌入体内,搅得五脏六腑都发起情来。
未过门的小媳妇最是放浪,却偏要装得纯情无辜。
宁城在发情的尹小媳妇额头上亲了亲,关掉自己一方的水龙头,故意挥着手说:“我洗完了,不等你。”
尹天瞪着宁城的背影,“啪”一声将香皂砸在地上,骂道:“靠!撩完就跑!你他妈还是不是人!”
水花在他光溜溜的背上肩上跳舞,片刻后他气呼呼地捡起被砸扁的香皂,自问自答道:“不是!是你妈个鸡!”
提着换洗衣服也来洗澡的周小吉咽着口水想,香皂多无辜啊,能不能对香皂好一点?香皂用英语怎么说来着?妈个鸡呢?
次日,梁正归队,带来两个尹天与宁城已经知道的消息——
第一,即将来主持大局的是特种作战总部的陆军中将尹建锋。
第二,大队将给队员家人寄去春节慰问礼,如需更改寄件信息、欲在包裹中增添自己的心意,请去行政处登记。
解散后,队员们几乎全涌去行政处,大半为了“增添心意”,小半为了“更改信息”。
尹天跟去看了看,发现周小吉属于“增添心意”,宁城与郭战属于“更改信息”。
排队登记时,大家都讨论起“尹建锋”。尹天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听,不一会儿就听见有人笑着喊:“嘿!尹天以前不是老吹他爹是将军吗?会不会就是这一位啊?”
宁城满眼关爱地看了看尹天。
尹天假装没听到也没看到,暗骂过去的自己如同吃了屎的智障青年,恶心到自己还不算,偏要在人群中打几个嗝,熏一熏周围无辜的路人。
这行为简直堪比勇敢跳进粪坑里,溅别人一身屎尿一头粪。
那会儿他与所有人关系都不好,宁城恨不得一脚踩死他,只有周小吉屁颠颠地给他送温暖。他性格烂,破罐子破摔,毫不掩饰自己是个关系户的事实,一问就答“对啊,我爸是将军,我全家都是当官的,我红三代,你他妈谁”。
当初那个事儿逼少爷转眼已与队友们混成兄弟,却堪堪留下一段“我爸是将军”的灰溜溜大尾巴。
如今,这尾巴不仅被抓住,还跟拔河似的被拽得死紧。
队员们开始起哄,连周小吉也后知后觉地凑过来,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天哥天哥,尹首长真是你爸爸?”
尹天不想承认,但也不能否认。被烦得不行,只能臭着脸挤开求知欲极高的队友,刚想骂“滚滚滚”,肩头就从后方被人按住。
来人正是他的“绯闻爸爸”——尹建锋。
他一边喊着“按毛啊”,一边烦躁地回头,登时目瞪口呆,喉结狠狠抽了一下。
宁城刚填完登记表,见周围忽然安静下来,方一转身,就见尹建锋一脸严肃地站在队伍后方。
队员们没有见过尹建锋,却认得他肩上的两星麦穗,个个面露好奇,看看他,又看看被他制住的尹天。
负责登记的后勤队员立即手忙脚乱起来,结结巴巴道:“尹……尹……”
尹建锋拍了拍手中的文件,自我介绍道:“我是尹建锋,从今天开始调来猎鹰工作。小梁小秦应该已经给各位讲了我的情况,我早上刚到,来登记交材料,好像走错房间了。”
收调岗材料的办公室在隔壁,他倒不是真走错,只是路过时刚好听到一声接一声的“尹建锋是不是你爸”,才顺便过来看看。
哪想刚一进门,就被自个儿儿子骂了句“按毛啊”。
尹天脸上一红一白,生怕不长眼的猪队友哪壶不开提哪壶,齐声高唱“首长,听说尹天是你娃”。
不过队友这回倒是不蠢,捅事儿的却成了他的将军爸爸。
尹建锋轻轻一推尹天,说:“刚才我在外面听见你们问他‘尹建锋是不是你爸’,我代他回答吧。是,我是他爸。”
尹天横眉竖目,心里吼着你他妈给我闭嘴!
队伍里传出一阵议论。尹建锋不听都知道说的是什么,又道:“但在我的队伍里,一切按实力说话。要么没儿子,要么所有人都是儿子。”
尹天暗自冷笑,心想你千万别把我兄弟当你儿子,我一个人受苦够了,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别为难我兄弟,尤其不准为难小鸡!
开玩笑,你儿子是那么好当的?
你尽过身为人父的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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