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年颓丧的弯了腰,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让开了。
安景翌知道他这是妥协了,赶紧过去给孩子看病。那孩子脸上烧得发红,手放到他额上触了下,立马便感觉到不正常的热度。这要是再这么下去,只怕孩子即使能侥幸活下来,脑子也会给烧坏了。
妇人紧张的看着安景翌给孩子把脉,见他眉头皱着,不禁担心的道,“小兄弟,怎么样了,我徐生没事吧?”
这孩子明显是得了风寒,又没怎么注意,再加上这破庙环境差,估计就更顾不上了,这才转成了高热。安景翌见妇人那个样子,不忍让她担忧,安慰道,“大嫂你放心,娃子就是得了风寒,我去外面采点草药熬了给他喝,只要热退了下来,就没事了。”
可是南陲干了几个月,土地都干得开裂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草药让他采。
“小兄弟,大嫂谢谢你了。”妇人喜极而泣,拉着徐大年就要给安景翌跪下。
安景翌赶紧道,“大嫂,大哥,你们可别,我也只是举手之劳,可承不起你们的大礼。”
徐大年红着眼眶,“小兄弟,刚才得罪你了,你的大恩大德,我们两口子记一辈子。”
安景翌见这夫妻俩这样子,心里倒是不自在起来,他这么做,也是怀着私心的。与他们一比,自个儿倒是显得过于功利了,可受不起这淳朴的两夫妻把他当成救苦救难的菩萨似的。
萧淮宁在后面看着,始终没出声,这会儿见安景翌把事情办成了,脸上不禁浮上抹笑。
……
“这会儿在兖州城附近估计是不可能找到草药了,咱们只能去附近的山上碰下运气。”安景翌看着面前的荒原道。
一眼望过去,全是枯黄的杂草与干裂的黄土,根本就见不到一颗绿色的植物。
“也只能这样了,二两和三心你们在回破庙去看着,我和景翌到徐家夫妻说的燕宁山去。”萧淮宁吩咐道。
“可是……。”三心犹豫道,就他们两人上山,只怕不安全。
“没事,你们俩跟着也没用,只有我一个人认识草药长什么样子,有王爷在旁边看着,你和二两放心回破庙去。”安景翌安抚三心道。
主子都下令了,三心也只能无精打采的和二两回了破庙。
萧淮宁笑道,“我们跟山还真是有缘,盛京有个阳平山,戎州有个武夷山,这会儿又出来了燕宁山。”
安景翌无奈道,“只希望这燕宁山真能找到我们要的东西。”要不他还真是愧对徐家夫妻。
两人到了山顶,发现山上虽然要比底下好上许多,但是由于没有雨水的关系,树木也枯死了大半。
在山里面转了半天,正当两人要失望的打道回府时,却突然发现了湾山涧,虽然水已经很少了,但是山涧周围的草木却还是生长茂盛。大半片山坡上,生长着各自的草木。
安景翌赶紧奔了过去,仔细找了起来,好在这里有他想要的东西,拿了小铲子赶紧拔了放进带来的篓子里。忙了大半会儿,篓子里放的各种草药有半篓了。
萧淮宁看着前面时不时的抹一下头上的汗,专心采草药的安景翌,不禁道,“景翌,先休息一下吧。”这都一个忙了大半天了,也没见歇会儿。
安景翌看向他,“没事,我不累。”又低头拔了颗草药,抖散了根上的土,放进身边的篓子里。
萧淮宁干脆走过去,直接抢过他手上挖草药的小铲子,安景翌不解的看向他。
萧淮宁擦下他额上的汗,“还说不累,你看这么冷的天,你脸上汗水就没见停过,这篓子里的草药也够多了,那孩子用不了这么多。”
“我想再采点冬花,徐大哥咳得那么厉害,看来已经是冗疾了,要是再不治,只怕以后都会落下咳嗽的病根。”安景翌胡乱抹了把脸,就想接过萧淮宁手里的铲子,继续去干活。
萧淮宁无奈的叹声,“你这么拼命,是不是觉得愧对徐大年夫妻?”
安景翌不解的看向他。
萧淮宁习惯性的屈指弹下他额头,脸上的泥灰都被汗水冲得露出一道道的白杠来,“你觉得自个儿是怀着目的的接近他们夫妻的,所以心里有愧,难不成不是?”
安景翌失笑,“王爷你想多了,虽然是为了取得破庙里的人的信任才会那么做,可是我也是真心想给那孩子治病,这两者并不冲突,我可没胡思乱想那么多。”
萧淮宁干咳一声,抚下自己的鼻梁,“没想多就好。”倒是他自己想得多了。
安景翌侧头看他,“难不成王爷以为我胡思乱想,所以想着安慰我。”
萧淮宁耸下肩,大方承认,“我可担心你把我得爱妃给累着了。”再弹下他额头,“不是说要唤淮宁吗?”
“好吧,淮宁”
“这还差不多。”
风吹过山涧,只听到清脆的水声,与枝叶的摩挲声,还有轻轻的交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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