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媚絮絮叨叨的轻声细语在耳边回响,待得林紫叶弄清楚她究竟睡了多久,她自己都有一种不敢置信,仿佛是犹在梦中的感觉:明明只睡了一觉,最多不过是几天,但是实际上,这就过了三年?
裴夙已闭死关三年,她被灌下了“梦仙酒”,一觉醒来,竟已经是三年之后。
“梦仙酒可名贵的很呢,这种酒不单单是让你睡一觉,还会让你在梦中经历无数段人生……”阮媚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如此才能一睡三年方不伤身体,反而……”她的话在林紫叶耳朵里已经是模糊一片,自从知道自己浑浑噩噩已经度过了三年之后,从她恢复了意识那一刻开始,她竟有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手足僵硬倒是其次,什么劲道都提不起来,跟法器也沟通不上,这种无力感,才真让人要锤床!而且三年一晃而过,天晓得外面的世界现在是个什么翻天覆地的模样?
抬眸就能看见阳光灿烂,耀花人眼,明明是这样的好天气,她的心里,却只剩下一片的阴霾:裴夙去闭死关,这样还要拘着自己么?在她意识不清醒的这段时间里,具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剧情君神展开到这种程度啊
自己原本已经把剧情扳正的差不多了,这会儿却像是失了控制的火车头,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开到什么地方去了。
睫毛轻轻一抖,林紫叶微微垂下了眼皮,脸上不由自主的显出了一抹无法掩饰的黯然。
阮媚瞧着她心里有些微的不忍——这种不忍,是因为她已经别有怀抱了。
这三年以来,和余玉堂那个冤家斗来斗去倒是斗出了新意斗出了趣味,她对裴夙的心思也渐渐越来越淡了,尤其那人三年前就闭了死关,待得他出关之日,若不是飞升就是枯骨一具,怎样都不会再流连人间,她心知终究无望,心里头的那把火终究是一点点熄灭了,何况那些吵吵嚷嚷和斗气斗力斗智才更让她挂心,和玉堂之间的关系也渐入佳境,有了情怀寄托,她也不想再去多做那些不可能的梦了。
妒忌之心消减,同病相怜之念陡升,想到当初裴夙让自己去告诉她关于莲花的那些所谓的“真相”,她一方面惋叹,另外一方面,倒是无端的觉得面前这个脸色灰败的姑娘可怜起来。
裴夙当日抱着林紫叶刚回到这里的时候,那会儿林紫叶的双颊还是血色丰盈的,睡了三年,却是脸色青白憔悴,一副被吸干了精气的模样。
这会儿看着她身不能动,说话也极为吃力的样子,她也实在生不出多少妒忌之心了,这会儿说话的声音也就轻柔了下来,反而带上了几分安慰:“你也别多想,你现在动不了,一半是因为睡得太久,神魂和身体不是完全融合,得要时间适应,另外一方面,你身上修为的禁制是老祖亲手所下,你也别动什么小心思了,他下的禁制,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别人能解得开。”
林紫叶自然听出了她话中的善意,闻言有些惊异的瞅了她一眼:阮媚当初对她的敌意,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只是睡了一觉的功夫,这会儿对方倒像是敛了所有的敌意,对她甚至还存了几分善念,这是改邪归正了?是想通了?还是对她这个如今像落水狗一样倒霉的人的同情呢?
一想起最后,她的脸色又瞬间阴沉了下去:即使她是好意,但是所谓解不了的禁制,就要自己认命,让自己像个活死人一样苟延残喘的延续生命,等待最后的结局,这怎么可能?
这种要靠人伺候才能活下去的日子,她实在不知道该要怎样过——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她何时有过这等屈辱的经历?
然而表面上,她只是垂了眸子,表示了某种程度上的服膺,细声问道:“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梦醒,竟像是物是人非。”
在阮媚柔柔的声音里,林紫叶终于弄清楚了这三年物是人非的真相。
当日合欢宗的□似乎极其有效,明玉在其中淫.浸三月有余,待得出来的时候,已经几乎是变了一个人:手段使的梆梆响。
明玉本就身家豪富,作为著名仙二代,又是有名的纨绔子弟,这会儿却开始在全世界面前演绎出痴心恋慕的大戏——痴情的让全世界都知道了,全世界都在感慨着新一任“灰姑娘”的诞生。
没错,在整个修真界的瞩目之下,明玉仙子遣散了身边所有的仆从,只追着尹昊天一人跑,而她表现出来的这种痴心,让旁观者都渐渐为之动容,高高在上的仙子放弃了所有的倨傲,不管他怎样拒绝都不为所动,不管被怎样毒舌的驱赶,至多只是哀哀说着“我只是爱错了一个人而已”,于是尹昊天也不好下狠手,明玉也就死赖活赖的赖进了他们一行人当中。
尹昊天不接受她,但与此同时,尹家人却收了明玉的一大堆好处,三姑六婆,七大姑八大姨们开始不停的传讯,为这个出手慷慨又“善解人意”的仙子说好话洗白。
这种洗脑式的轰炸,在它达到了最高峰,尹昊天几乎就要恼羞成怒的时候,忽然戛然而止,明玉仙子在秘境试炼之中为男人挡了一箭,带伤泣血问他是不是不管怎样都无法接受她,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洒泪离去。
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在他脑海里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之后,明月却偏偏离开的极为彻底。
她离去,他开始不习惯。
同时又看着灵素在他身边的一场场闹剧,以及她身边层出不穷的男人,尹昊天终于无法继续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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