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gt; 可是,也不过是短短的刹那,很快,软绵绵的双脚就使得好不容易脱离躺椅的身体失去了重心,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膝盖磕在了坚硬的石板地上,疼痛钻心,而他却紧紧咬着唇,始终不发出一声呻吟。
雨水越来越多。
身体变得冰凉。
他伏在地上,闭着眼睛,连呼出的气都渐渐冷却。
不知道过了多久。
脚步声缓缓在他的面前停下。雪白的靴子,雪白的衣衫。来人撑着一把雨伞,却不是为倒在地上的卿五遮雨,亦不扶他起来。清冷的眸子里甚至没有感情起伏,只是看着倒在地上狼狈的儿子。
“爹……”卿五有气无力地叫道。
“你想像狗一样,在这里趴一辈子么?”卿云纵冷冷道,“我在屋里等你,自己过来。若是过不来,你就像个废物一样死在那里罢!”
说罢转身进屋,竟然不再看他一眼。
卿五咬牙,伸出被冰冷的雨水浸泡得几乎没有知觉的手指,缓缓地抓住前面石板地的缝隙,死命地拖动身体。
他的身体不过才刚刚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体质尚还虚弱,更不消说刚才跌倒后淋了那么久冬天的雨水,早已气若游丝,但是他却倔强地不肯放弃,就那样拖着虚弱疼痛的身体,一寸寸往前挪。
他的手抖得厉害,其实已经没有知觉了,手指红肿,沾满了泥泞,指甲因为抠着光滑石板的边缘而断折,鲜血和泥泞和在了一起。
多久呢?
别人不过数十步的距离,他到底爬了多久呢?
当他用满是鲜血的手紧紧握住门槛的时候,看见是门口的雪色衣衫。
他努力地仰起头,不知道是不是雨水的缘故,他的视线竟变得模糊,看不清父亲的脸庞,耳中嗡嗡作响,却还听得见父亲那向来冷肃的声音:“记住,你是我的儿子,无论你是否落下残疾,你都不能示弱!这个冰冷的世界,你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
耳中的轰鸣越来越响,视线越来越昏迷,身体越来越冷,他终于再也听不清父亲的话语,眼前一黑,便再也不省人事。
卿云纵看着昏死在门口的少年,一丝凄怆终于爬上眸子。
“舒云……我对不起你……我没有顾好你的儿子。他……终究还是残废了。”低低的叹息逸出薄唇,“但是你安心吧,他很坚定。”
说罢俯□,将少年抱了起来。
卿五醒来时,只见自己安然躺在温暖的大床上,身上换了新衣服,手指和膝盖的伤都被很好地包扎过了。转头一看,看见了一脸焦急的赵大宝。
“谢谢你为我医治。”卿五微微一笑,顿时让赵大宝愣住——笑得真好看,若是他长大了,这一笑定然倾国了。看得失神,以至于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他想说的是——其实他被山雨阻住道路,当他回来的时候,卿五已经被人安置好了,他不知道卿五是怎么弄成这样,问了下人,擅离职守的下人也莫名其妙。
是谁妥善照顾了卿五?
也许是某个恰好路过的仆人吧。
赵大宝心想。
卿五望着茫然的赵大宝,思绪不禁回到自己昏迷期间的迷梦中。
梦中,似有人轻抚他的脸庞,低低道:“你真像他。”
随即是一声悠长的叹息。
竟是如此悲哀。
第 38 章 诡异魔神像
纵然背负一人,但小七穿梭于树林枝桠之间犹如飞猿,卿五只感到密密树丛不断自眼前闪掠而过,速度竟然比方才所乘骏马还要快些,一时禁不住收紧双手,使得小七感到脖子一紧。
“喂!你不要怕,我不会摔下去。”小七道,“你闭上眼睛好了。”
“小七你的轻功着实太过惊人了。”卿五道。
“哼。”小七哼了一声,却是包含了满满的自豪。说话间,小七突然纵身高高跃起,竟然跃出树林的树冠,直冲夜空,刹那间,卿五之间自己恍若飞鸟,俯瞰大地,明月当空,风卷发丝,竟有说不出的舒畅,都化作一阵不由自主的笑声。
“高兴么?”小七落到树顶,稳稳站住,问道。
“嗯,我从没爬过这么高。”卿五坦诚。
“哈,那我还有更刺激的让你看!”小七再次在树顶之间辗转腾跃,不觉已经到达一处数丈高的斜坡,他竟然直直跃下,让卿五不由地低呼一声,小七于急剧落下之时足尖点在横生在斜坡半路上的一颗树干上,借力再跃,犹如飞鸟,而卿五则一时忘情,头垫在小七的肩膀上,睁大眼睛,体验着高速带来的畅意。
小七心中得意,竟然转头,想要看卿五表情,不料却正好贴在卿五的脸颊上,说巧不巧,双唇正好印上卿五那朱色薄唇,顿时犹如遭了雷劈,整个人都呆住了,不过是短短一霎那,小七连忙掉头看路,心中竟然一片空白,只有巨大的热流涌上头脑,烧的他浑身发烧。
而卿五自然也是满脸通红,干咳一声,竟无话可说。
“我……我不是有意轻薄……”小七慌忙中说了一句极不得体的话。
“我又不是女子。”卿五将头别过一边。
“…… ……我……”小七早已脸烫得无地自容,亦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只是彼此心里清楚,那双唇接触的刹那的触感和温度,竟然如此反复地不断思索回味。
疾驰半个时辰,终于来到最临近红庙的一处高地,只见红庙外表乃是一座年代久远的尖顶圆塔,规模不小,占地方圆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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