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包间里都自备着一个洗手间。就是老板为了一些特殊的客人准备的。沈鹤出了包间吹风才觉得需要解决下问题,可走到了洗手间门口,刚迈进一条腿,听到里头传来的呕吐声。他硬生生酒醒了。
洗手间外,是激昂的鼓点和h到爆的尖叫,而洗手间内,是狼狈地趴在便池呕吐的贺阗。
不知道是走廊上哪间包间的门开了,一阵鬼哭狼嚎顿时传了出来。沈鹤被唱得浑身鸡皮疙瘩冒起,往前走了一步,随手关上洗手间的门。
咔嚓一声,锁上。
趴在便池里的男人动了动,醉意朦胧地支起身子,对上来人的脸,喉间颤抖,笑了笑:“阿霖……”
沈鹤眼神闪动,脑海里掠过的是和贺阗认识的这些年,深刻到无法忘记的一些事。
他从前除了孟章和谈静以外,最信任的人就是贺阗。因为贺阗是闫宁的兄弟,他们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任何隐瞒,连带着宋霖也以为可以全心信任这个经纪人。
沈鹤握了握拳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
贺阗靠着便池,额头上都是冷汗,身上的衣服也已经皱了。这个过去总是穿得十分整洁才愿意出门的男人,曾几何时这么狼狈过?
“阿霖……你说,是不是报应……”贺阗苦笑,“只要是他看上的,我都帮忙……一个,两个……往他跟前带……他过去,喜欢那些年纪小的,听话的,后来你出现了……”
贺阗干呕了几声:“我以为……他是认定你了,你看你们还见过老爷子……结果,过了几年,他耐不住了……让我给找人……男的女的……我都给介绍……”
沈鹤蹲下身,平视着面前狼狈不堪的贺阗:“你是不是喜欢他?”
即便是在醉酒状态,贺阗似乎对于这个问题仍然保持着警觉。可或许是想到自己现在在和谁说话,而那个害得他只能借酒消愁的男人又在别的地方快活,贺阗突然大笑:“是啊,我喜欢他……喜欢到他要谁,我就给介绍谁……喜欢到看到长得像你的人……我就给送过去……”
“现在呢?为了他喝的烂醉,像个死人一样倒在洗手间,吐得乱七八糟?”
沈鹤冷笑。
他酒是彻底的醒了,可他知道,贺阗还醉着,也许等酒醒之后,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会再记住,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带着那些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人送到闫宁的面前,像一个太监那样请皇帝翻绿头牌。
“阿霖……他这个人没心……卫彦找人故意作掉你他知道的……他没阻止……他没心,没有心……阿霖,我累了……阿霖……阿霖……”
大概是酒气终究上了头,贺阗靠着便池声音越来越弱,慢慢地就要滑到地上。
沈鹤伸手把人扶住,看着已经睡过去的贺阗,到底还是松开了手。
看着人从便池旁边滑下去,“咚”一声后脑勺着地,他站起来,伸腿提了提贺阗的脚。
“闫宁没心,所以你也跟着把心给丢了?”他抬手握拳,敲了敲心口,“那我呢?我只剩下这颗心脏了,因为你们,我什么都没有了。”
他说完话,再不去管地上的这个人,几步走到门口,开锁出门。昏暗的走廊上,勾肩搭背走过几个醉醺醺的年轻人,沈鹤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听到从洗手间里爆发出的骂.娘声,这才迈开脚步回到包间。
包间里,一帮人喝得东倒西歪。葛晖坐在旁边,一个人拿着麦,醉醺醺地唱着情歌。谈静已经不在了,陈大少说她老公正好在附近出差,过来接她回酒店了。
沈鹤在沙发边上找到盛伯雍,对方坐在那里,手里的酒杯已经空了,眼圈微微发红,显然也喝了不少,疲惫的神情在看到他过来的时候,眼神微亮。
沈鹤往旁边坐下。两个人的胳膊挨着胳膊,仿佛透过这细微的皮肤接触,就能把之前心底作呕的感觉全部散去。
“怎么了?”只是一会儿不见,盛伯雍明显感觉到沈鹤的情绪不太多。
然而,他只是摇了摇头,靠在一边,一言不发。直到一行人喝够了,互相搀扶着走出酒吧,沈鹤终于在人后拉住盛伯雍,说出了第一句话。
“真的是故意杀人……是故意要我死。”
*
“沈鹤!!!!!”
电视里的喧闹声戛然而止,闫宁打开门,看到客厅里因为气急败坏而砸了电视的卫彦,点开一支烟,靠在门边抽了口:“这样就受不了了?”
卫彦一下飞机就回了家,心烦意乱地打开电视,却没想到一打开,就在重播昨天的颁奖典礼。看到站在台上的沈鹤,卫彦一时气急,就摔了电视,根本没想到一侧的房门会打开,闫宁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自从宋霖的别墅被拿回去后,卫彦就租了一套一百平的房子居住。闫宁偶尔会过来过夜,但很少会在他不在家的情况下先进屋。
看到靠在门边的男人,卫彦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闫宁抽了口烟,走到卫彦身边。卫彦努力挤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刚要说话,猝不及防被他狠狠扇了一巴掌。
“谁让你找人砍了赵梓的胳膊的?”
赵梓是闫宁之前捧的一个十八线小明星,睡过几次,给了点综艺节目的资源,上升势头不差,以后大概能在综艺节目上站稳。
结果,就在昨天,闫宁想起明黛和卫彦都跟着贺阗去了外地参加颁奖典礼,就给有段时间没联系的赵梓打了电话。却没想到,电话那头的小男人哭得撕心裂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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