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换上正装,去上班。
一切有条不紊,熬夜,精力旺盛,突发奇想,这些本是他的生活最正常的步调,现在却觉得有点不自在。
原因,孟池朗自己也很清楚。
平时不曾留意的,那个自说自话地当起了他的司机的烂好心邻居,总是在正夜了的十一点打来电话催他去睡觉的人,出差去了。
只听说是出了国,也不知是做什么去的,临走还特别说了不方便接听电话,好似笃定自己就一定会给他打去电话似得。
坐到久违的驾驶座时,他在引擎声中想到的是,若是那个驾车安全至上的偏执狂知道自己疲劳驾驶会不会抓狂,似乎被想象中的那人敢怒不敢发紧皱眉头的模样娱乐到了,孟池朗笑出声来。
但很快,那笑声也淡了。
赵凌宇不在,他得承认,他有点不习惯。
赵凌宇此时正在于海城时差八个小时的大洋公海上,两艘游轮靠近,完成抛锚对接后,容两人通过的甲板连通了彼此。
赵凌宇站在甲板不远处的地方,脸上的表情与平时无二。这份淡然,让站在他身后神经紧绷的应杰也总算能冷静了些。但在两艘轮船相碰而摇晃的时候,应杰心里还是忍不住也随着浮沉起来。
他们这一次见的可是大人物。
从前都是应老爷子亲自接待的,前几年应老爷子逝世,这份中间人的权限也被中央收了回去。这几年合作也算太平,不过这位e国的公爵后裔不知从哪儿听说了应老爷子的后孙建树不凡,懒得和规矩太多的党政人士交涉的他,提出了由赵凌宇与他们接头谈判的要求。
应杰从小跟着赵凌宇一起长大,见过的大人物不是没有,但远没有这样重分量的。虽说,应家从前就是为国家做中间人,也算是皇家军火商了,可那也仅限于应老爷子那一代,赵凌宇的母亲一个女儿家,应老爷子没想过她去传承这份责任,女儿外嫁后,外孙姓赵不姓应,他也宁愿让外孙的生存环境更单纯些。
赵凌宇出生后,又被查出是先天性的哑巴,应老爷子在某种程度上是松了一口气的,至少上头若对他手中掌握的权力和资源不放心,也不会再怀疑他的外孙和这其中有什么牵连。
令应老爷子没想到的是,赵凌宇的能力还是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赵凌宇这一次当然不是单独赴会,可以说,他不过是个陪客,主场依然由专门人员负责,他的存在也不过是为了让帕维尔·米尔维奇·维雅济马斯基——这位继承了古老的公爵血统的贵族看到华方的诚意罢了。
但此时,负责人心里也不由赞叹。
不愧是应老的孙子!
单这份沉稳和气魄,都让人不得不高看一分了!
帕维尔(忽略那串长名字吧)显然有同感,在与那位负责人握手时还不由多看了他一眼。末了,还主动对赵凌宇伸出手:“年轻人,不错。”
男人像醇酒,越老越有味道,这句话对于金发碧眼的白种人尤其适用。
五十岁的帕维尔,眼窝深邃,眼角的鱼尾纹包涵岁月的睿智和魅力,醇厚的俄语吐出,俨然尊贵。
赵凌宇点了点头。
之后,再无表示。
原本紧张地看着他的嘴唇和表情,担心自己出任何一点疏漏,或是传达少爷的意思的时候声音要是控制不住发抖会丢了少爷和应家的脸。
哪想到,赵凌宇竟然一点表示也没有!
帕维尔不觉得他失礼,赵凌宇的情况他一清二楚,不过终归闻名不如见面,眼前的年轻人冷傲却不让人觉得有异,他沉稳的气场,在自己面前也同样显得毫不弱势的态度,在这个年纪拥有这些,帕维尔只觉十分难得。
华国有句话怎么说的,初生牛犊不怕虎。
但,帕维尔直觉眼前这个年轻人绝非因无知而无畏。那他,对自己为何会表现出如此的淡然呢?是否因为华国这一次谈判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底牌让这个年轻人有了这样的底气?
他不由这样想到。
若是负责人知道帕维尔此时是这样的想法,恐怕做梦都能笑醒。
“有意思。”他对赵凌宇作出了这样的评价,“你和你外公很像,当然我不是说长相,他年轻的时候很英俊,是我见过的最英俊的东方男人,说实在的,我初见到他的时候,还以为他和我一样的年纪呢,他实在太俊秀了,骨架也很小,我们那里十五岁的孩子就可以发育到那个程度了。”
关于应老爷子,帕维尔似乎有很多话想和他唯一的后人叙旧,此时依然意犹未尽:“我第一次见到你外公时,只有这么高。”
他用手在自己的腰际比划了下,满是愉悦,“十五岁,我已经可以单独猎取一头比我大一倍的熊了,可是在听我父亲和他说话的时候,我竟然会害怕。他不说话的时候,可真可怕!后来我代替了我父亲,我还是怕他,他可以在一句话里埋下十个陷阱。等我跳下去了,还不知道危险,怎么也追不上他的聪明。不过,他人很不错,从不会提出过分要求,我们合作很愉快。”
赵凌宇:多谢,我曾听外公提过你,你打猎的本事和捕鱼一样厉害,和你出海从不用担心食物问题。
应杰在一声音节后,那种紧张也随着赵凌宇清淡的语态消失了,他与平时一样,不带一丝私人情绪完美地将赵凌宇的情绪和话语复述而出。
帕维尔闻言,爽朗大笑,对于赵凌宇心里也不由多出一份亲切感。他所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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