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打滚。
我静静地,没有任何反抗,也没有任何自动拥抱他的动作地任由自己躺着。反正我现在推开他,将他惊醒了倒霉的还是我。也许从今以后,要这么轻松的日子也不多。
我还是搞不懂,安扬到底回来干什么?复合吗?我还是搞不懂。
18、那些路过人生说的晚安...
我跑回家,安扬却让人开着车跟在我后面。什么时候起我们俩的安全感已经彻底反转,以前的我最恐惧的事情是他把我忘记在一边,出去后就再也不回来了。几乎想扯条铁链捆着他不让他出去见那些花花草草,现在我只不过要回去拿行李,他就已经大惊小怪到要让人跟着。
担心我跑路吗?我几乎想对着城市污染过度的阴霾天空大笑起来。
安扬你未免太看得起我,我已经无路可退了。这个城市,我死都不离开。
我整理好自己已经很整洁的衣物,揉了一把脸让自己看起来特别正常才进入家门。妈妈在厨房里,她见我进门露出一个笑容,“回来了,去洗洗手要开始吃饭了。你爸爸说工厂的事情因为有外资注入所以躲过了一次资金危机,小山打电话回来说只是虚惊一场。那些毒品是别人的,他们只是抓错人并且已经做出道歉。”
她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从那种难过颓废的泥沼里脱离出来。我笑着老实地听着,一双眼睛几乎是没有转移过地跟着她转着。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守护着这个家。
我希望妈妈永远能这么开心的样子,可以做出好吃的饭菜,不用担心生活的困苦。
就算知道楼下有安扬的人等着,我还是吃完了晚饭才开始收拾行李。我跟妈妈说我要搬出去,她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我突然会提出这种要求。我之前想了很久才准备出一个不太像样的理由,因为要结婚了我想住到新房里适应一下生活。
新房已经装修好很久,还有贷款没还清,黄晓佳一开始就说房子是两个人住要aa制。她要负责一半的贷款债务。她是一个喜欢,也只能习惯aa制的女人。
黄晓佳不喜欢欠别人的,一点一滴都要撇得干干净净。
我又看到我们最相像的地方,我欠别人的,也总是一点一滴恨不得将自己还得家徒四壁。
最后,连四壁都当成利息塞出去。
欠不得别人的,欠不起。
妈妈沉默了下,才笑得有些不自然地说:“那就搬出去吧。”
我不知道她是否松了一口气,家里有我存在总是不自然的,很多年前我就清楚。我还是羡慕弟弟,因为他根本体会不到这种掩盖在他脚底下的晦涩难堪。
等我搬出行李准备出门时,外面夜幕深黑,如一条蜿蜒到看不清悬崖终点的长路。妈妈看着我打开门,突然就开口,“小云,现在天黑,明天再去吧。”
我松开门把上的手,摸摸自己脖子上温暖的围巾,外面好冷啊。然后将行李放在鞋架子的旁边,重新回到家里,点头答应了这个合情合理的要求。
至于安扬的人,是否冻死在楼下的车里跟我没关系,我现在已经冷到顾不得别人了。
夜里安扬打过一次电话,我没有故意折腾地让他等着,马上接起来说:“别逼我。”
安扬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我立刻又挂上了。这通电话打破了我接电话历史的最短时间,几乎是两秒内解决。
至少在这一秒内我是不怕他的,我怕的是外面太冷了,可以看到小雪夹杂着雨水扑打到玻璃窗上。躺在床上看着外面,我几乎等待到以为自己失去了最后的勇气,才重新打电话。
他几乎是立刻就接起来,“小云,为什么不回来。”
回来?我几乎是嗤笑出声,他在电话那边喘了一口粗气,几乎想扑过来杀死我一样。
“我明天再……回去。”
回来跟回去。我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区分着两个词,只是看着雪花渐渐变大,玻璃上的水渍慢慢的,从柔软冰冷变得坚硬平实,一切都在凝固。
“你让楼下那个人走吧,我明天一定回去。”就这样耐着寒冷坐在车里,我担心明天会看到一具冷尸。
这个世界已经够像是惊悚片,不用再时时刻刻让自己的平常生活充满了惊吓与悲惨。
安扬声音压低冷漠下来,他说:“你想说的就些吗?”
我无语了几秒,又说:“嗯,晚安。”
他的冷漠不知道为什么又融化成一滩莫名其妙的东西,笑起来地说:“好啊,我让他先走,明天你自己回来。”
挂上电话后,我失眠了许久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对他说过晚安了。
19、生活是一条狗你爬着活...
整晚都看着房间里天花板,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神经。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一直在失眠,就像是得了一种臆想症,总觉得自己的梦境与现实搀和在一块了,像是黄油里的老鼠,拼命地爬却爬不上来最后都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变成黄油。
某一天又突然至极地好了,我在重新盖上被子前终于想起来自己的失眠为什么会痊愈。
那一天,是我离开安扬以后,发誓永远不会回到他身边的时候。
黄晓佳给了我一条短信,她说:“我先住进新房里,反正都是要适应,我打算让自己提前适应。”
我们算不算另一种默契,我以她为借口来逃避家人的质问,而她已经打算真的搬进去了。
我看着这条短信静默了很久,低下头刘海继续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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