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有些特殊,但那又怎么样?情感的产生从来都不是盲目的,只不过单纯的人看不透它背后的原因,而愚蠢的人则会自寻烦恼。像我们这种聪明人,又何必为了那种傻问题而去纠结?”
“……”
沈星择是真的被陆离的这一番话打动了。他主动凑过去与陆离头碰着头,又轻轻呼出一口气,百感交集之间突然想起了一句话。
“……两个灵魂的一次精神结合,如此卓越,因为它与ròu_tǐ的联系,最为遥远。”
“是本·琼森的《新酒栈》?”
陆离一下子就听了出来:“亏你还记得,顾老头去年还在推荐学生看这个呢。”
“是啊。”沈星择点了点头,“其实前阵子养伤的时候,我偶尔也会看点哲学类的书①。在柏拉图的理论里,灵魂总是被囚禁在退化、疼痛和死亡的ròu_tǐ里面,所以它会不断渴望着脱离ròu_tǐ。而这种脱离了ròu_tǐ的灵魂层面的感情,才是最美好的情感。”
“美好,但也苦涩。”
陆离补完了他未尽的言语:“因为灵魂不朽可ròu_tǐ脆弱,注定了柏拉图式的情感无法在现实中永存。而艺术作品可以是完美的,却注定无法与活生生的人类产生情感上的交流。”
“所以我们至少比别人拥有双倍的幸运。”
说到这里,沈星择亲吻着陆离柔软的短发:“或许作为演员,我们比一般人更接近于艺术本身。”
“噗……哈哈……拜托你不要一本正经地说这种大话啊,被别人听见肯定会觉得你是臭不要脸啊……”
前一秒钟还在畅谈人生,而这一秒,陆离就因为这句话而放肆大笑起来。
可他并没有笑多久——沈星择的吻很快沿着脸颊一路落下,最后堵住了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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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晨光熹微。趁着小镇的街道上还算清静,四个人离开了客栈,驱车返程。
经过沈星择的同意,大家听从了狗蛋的提议,在临走之前将这短短两天时间里走访过的几个地点重走了一遍。那些早已人事两非的建筑群,沐浴在清晨透亮的光线之中,像一只只黑翼白肚的喜鹊,展翅欲飞。
沈星择轻声感叹:“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这座小镇也是美丽的。”
“心中有爱,处处都是美景。”安化文一语双关地揶揄。
车辆很快经过了镇上的小学校。时间还早,路上并没有恼人的小孩和老人。校门也还紧闭着,没有铃声与歌声——仿佛一切都尚未开始。
沈星择按下车窗,迎面感受着微凉的晨风。二十七年之前,他的噩梦从这条路上开始,而如今,他也要沿着这条路,走出噩梦,走向一个光明的白天。
“想想看也真是奇怪呢。”坐在他身旁的陆离忽然轻声感叹了一句。
沈星择闻声扭头,发现他正朝着另一侧的车窗外望去。路边上不远处的“花田里”餐馆还未开张,蓝色玫瑰花上的208号路牌正在夕阳下反射着点点金光。
“双重巧合,也许可以被称为奇迹。我们或许应该找时间去见见凌厉和他的师父。”
“不,我奇怪的并不是这个。”
陆离却摇了摇头:“我指的是那些叫做蓝色妖姬的玫瑰。明明是看上去那么妖艳诡异的花朵,可花语却意外的很纯情。”
“纯洁…和…透明。”狗蛋已经噼噼啪啪地打开手机查到了答案:“还有奇迹和不可能实现的事。”
“听起来有点意思。”太阳从东面升起,安化文随手戴上了墨镜。
“更有意思的还在后面呢——这上面说九十九朵蓝玫瑰意味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我的爱注定今生只为你一个人。”
“为了卖花,那些人可真是什么都编得出来。”
“可我觉得好像还挺有道理的啊。”
“……”
前排座上的两个人进入了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模式,而后面的沈星择已经靠近陆离。
“我以后不会再送你黄玫瑰了。”
他在他耳边低语起来:“这个看起来更适合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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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三日上午九点,电影《花萼相辉》择吉复工。剧组搞了一个小型的开机仪式,贡品上香一样都不少,唯独现场没有看见男主演的身影。
听一些小道消息说,沈星择目前还在上海,因为某些家族事务还需要推迟一天才能赶来。至于其他人,包括男二号陆离在内的所有对手戏演员已经全部就位,经过短暂的休整和孟百进导演的复工动员讲话,大部分人也都精神焕发,握拳擦掌准备再拼一把。
第二天一大早就开始正式拍戏了。按照当天的拍摄通告,计划拍摄五场,全部都在影片的尾声处。
这一段的剧情大约说是,明崇俨注意到了武后对于佛家至宝的觊觎,从而觉察出她对于皇位的野心。而武后也因此密令杀手对这位昔日的宠臣展开刺杀。
假死的明崇俨扮作府上一位老看门人,准备独自离开长安城,半路上却偶遇金吾卫巡查,幸得李善爱所伪装的另一个老头的帮助,这才顺利逃出生天。
这几场戏虽然是男主与男二的戏份,但按照拍摄通告上的角色和演员对照名单,真实出演的其实是两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家——演员群体中不乏这样的存在,他们演了一辈子的戏,从满头青丝到白发苍苍,却仍旧默默无名。戏骨或许是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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