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贵干,就是来寻寻你们的晦气。”
那卑鄙头领歪嘴一笑,现下他跟在黑衣人之后,显然是有人撑腰底气十足,一脸的狐假虎威,气焰只比昨日更为嚣张。
来者少说也有十数人,个个脚步稳健,行动迅捷,可见皆是谢家庄调派的精兵悍将。
魏溪头皮一阵发麻,看来是自己常居药庐,身上也沾上了草药气味却不自知。这下引得坏人上门,眼见师兄手无缚鸡之力,如此当面争执,怕是要吃亏。
他心道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师兄,当下拔腿转身,跑回屋去。
“哈哈,臭小子!怎么见了老子就吓得跑啦,昨天不是还威风得很么?”
苏晋之站定不动:“师弟这是见客来,怕礼数不周,准备好好招待诸位。”
“我呸!客?客你个屁,昨天臭小子坏我大事,今天就要来算算这笔账,看看将他手脚都打断了,你这神医妙手还能不能接得起来!”
那人说着,举起木拐朝药庐门上的匾额遥遥一指,神色间满是不屑,看起来不像是大户人家的护院,反倒显出些草莽本色。
苏晋之淡淡一笑:“既不是客,那就是敌了。我这药庐看过不少病入膏肓的人,多少人都想来治病减灾。自己上门找苦头的,还真是头一遭。”
“臭书生!”
那头领正欲再骂,只见他身前的黑衣人缓缓持剑平举,而后那人便缩了缩头,像条被驯服的家犬般,夹起了尾巴。
“这位公子,在下看你没有半分内功,要是个不相干的,还是不要强出这个头的好。”那黑衣人一开口,声势已与护院明显不同,看起并非普通门客,而极可能是受雇的武林高手。
苏晋之仍旧笑眯眯的:“这是我的院子我的屋子,诸位进得门来,又如何与我不相干呢?”
“那就休怪在下不客气了!”
一言未毕,那平举长剑已然出鞘。他嘴上客气,下手却是一点也不客气。长剑啸声尖锐,直冲苏晋之命门而来。
苏晋之脚下没有轻功,知道便是闪避亦是枉然,索性不躲不逃。而那一剑贯来,剑风扑面,他一头黑发都被扫得向后飞扬。如此阵势,换作常人,恐怕早已吓得跪倒在地了。而他却神色如常,眼睫也未动一下。
就在剑尖直递,即将刺中胸口的刹那,“当”地一声,响声刺耳。那杀势凌厉的一剑,竟然被一把黑如暗夜的剑锋硬生生荡开。
“赶上了!”
魏溪大呼一声,方才狂奔时提起心的终于放下。
苏晋之回头,冲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在说,就知道你一定会保护好我的。
这笑容自信笃定,还带几分赞许,当真好看又受用。
魏溪仿佛能被那笑容给吸走了魂,瞧得几乎走神,直到入眼的笑容倏变,耳边传来一声惶急的呼唤。
“阿溪小心!”
魏溪反应极快,然而比他更快的却还有一人。苏晋之在对方剑锋偏转之前便伸手在魏溪腰上一拉,两人仿佛能互相感应一般,仅此一触便同时向左倒去。
魏溪虽是后背受敌,但他身形灵动,足尖一拧,便轻轻巧巧地从右边调到左边,而苏晋之原是倒在他身下,这时腰间被他伸手一搭,却是被稳稳地扶正了身体。
二人并肩而立,险象环生,魏溪的手仍牢牢贴在苏晋之腰上,生怕对方再施什么阴招,好随时救援。
那黑衣人偷袭不成,还待再攻,甫一举剑,未及运气,剑尖竟就萎顿下去。
他猛一抓胸口,瞬间又惊又怒:“有毒!怎么……你!你……用毒!”
再摊开手掌,当真黑气沉沉,毒物已自掌心蔓延向手腕。
苏晋之闲闲道:“诸位有所不知,九雁山有句老话:九雁栖山孤雁回。乃是说这山中瘴气的。这瘴气清晨时分最是浓重,然毒性甚微,吸了几口也没什么了得。可惜刚才阁下破门而入,敝处柴门年久湿潮,上附青苔乃蕴毒之物,与瘴气两相混合,毒性便即倍增。但凡是在应诊时候前来之人,日出云开,瘴气早就散了,即便吸入,只要是在门前礼貌叩击门环的,都不会染上毒物。所以阁下说是我有心用毒,那当真是误会,不过是天时地利人和,老天爷要小施惩戒,让在下坐享其成罢了。”
苏晋之虽长了一张斯文白净的脸,说起话来,当真半分也不客气。
那黑衣人中毒,本来就极为暴躁,这下被他一气,几乎要跳脚,大吼大叫道:“解药,给我解药!”
苏晋之一脸莫名其妙:“说了这是老天惩戒,我又如何会有解药?”
那人狂躁非常,面色狰狞,先前拿腔拿式的耐心全不见了,破口大骂:“呵呵,你还真他妈当老子是吃素的!”
他抓着自己的手后退半步,侧身让出一队着装统一的弓弩手。原来在闯入小院的乌合之众背后,还藏着这么一个杀招。
“片甲不留穆连钩,谢家庄会请阁下这样恶名昭彰的帮手,已是不自爱得紧了。现在连府兵都调出来,只为围剿我两个区区小民,真是好一派大家风范。”苏晋之冷哼一声。
这“片甲不留”是江湖上的一名悍匪,仗着一身武艺烧杀抢掠,早在十多年前便恶名远扬。谢家庄本是当地豪绅,据闻是将门之后。庄主谢春归尚武不羁,却也一直以侠义自居,府中部下皆以军法管束,治家颇为严谨。
不知为何,近年竟江河日下,沦落到了如此地步。
“哼,既然晓得我片甲不留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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