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铃大作,惊觉小宝儿竟然出卖他。
孟焰不禁冷笑,勾勾手指头示意严总管上前,吩咐道:「你说说,奴才犯了偷窃之罪,会有什么下场?」
「启禀爷,依府中规矩可处悬头系井、抽脚朝天、烘焚暖炕、鞭腹笞背,这些刑罚由您定夺。」
「啧啧……」孟焰只手托腮,一派慵懒的神情彷佛谈论天气般,「就烘焚暖炕吧,烤熟了,丢去喂狗。」
「喝!」小狗子脸色一白,惊慌地望着众人,辩驳道:「我没有偷主子的东西,我没有……」
「你有。」孟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屑地撇撇嘴,又朝严总管问:「你派人到他房里搜了么?」
「在搜查了,等会儿便有消息。」
「嗯。」孟焰伸指弹着椅子把手,挑眉淡扫厅上众奴才们一眼,鄙夷的目光最后落在吓得屁滚尿流的小狗子身上。
「嗤」了声,他挑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在搞什么鬼,你拿药给伺候我的小家伙,想干什么还用得着我说么?」
吓!
小狗子连连口吃:「没有的事……药药药……是是……小宝儿要我去买……一切都是他……他出的主意。」咽了一口唾沫,他将阴谋全数推往小宝儿的身上,以证明自己是冤枉。
孟焰摇了摇头,嗟了声,「死不认帐的狗东西。」
厅堂之上,众人听得一头雾水,但谁也没有胆子问明究竟是谁偷了东西?药物又是怎么一回事?
眼看小宝儿不在,主子的贴身护卫黎生则安静地站在一旁,厅堂之上,大伙儿连口气都不敢喘。
不一会儿,一名家丁拎着包袱走进厅堂,严总管上前拿来包袱,转手呈给主子过目。
「这是从小狗子房里搜出来的。」严总管掀开布帛,露出里面的物品,「有一块质料上等的锦缎、金元宝和零散的铜板、两只薪俸袋……」顿了会儿,他问:「爷,小狗子偷了您的金元宝是么?」
「滚!」孟焰骤然一吼,不耐烦地挥开那些杂七杂八。
严总管的两手一空,吃惊的愣在原地,厅上顿时一片狼藉,铜板四散,谁也没勇气动手拾起。
大伙儿瞠目结舌,主子说风就是雨的脾气一发作,谁也拿捏不准他……他……的茅头会指向谁。
孟焰的脸色丕变,怒问:「芙蓉石呢?」
小狗子的嘴一张一合,话梗在喉咙,怎也吐不出来。眼看主子一脸阴沉,目露凶光,步步逼上前来。
小狗子浑身抖啊抖,两手赶紧往脖子上掏出红色结绳,一块剔透且散发瑰色润泽的芙蓉石,当下展现于众人眼前。
银翠立刻认出,吃惊地喊:「那是小姐以前戴在身上的坠饰。」
孟焰探手捻起,掌心紧紧一握,悄然抹去芙蓉石所沾染他人的秽气。
缓缓地敛下眼,他细凝掌心上的宝石,满腹的怒气渐消,脑海回荡着小家伙口口声声地喊:「小石头是我的,还给我……还给我……」
薄唇勾起一丝恶质意味。他想瞧瞧小家伙一旦知情芙蓉石由谁打赏,会是怎生吃惊的蠢样?
敛起笑容,孟焰旋即离开厅堂,留下一群仆佣深感错愕地面面相觑。
严总管瞧主子走了,马上恢复一脸鄙夷的神色,瞪着趴跪在地上的小狗子,鼻孔哼着气。
「好哇,你这狗奴才好大的胆子,敢偷主子的金元宝!」他一脚踹上小狗子的肚子,狠狠地教训手脚不干净的狗奴才。
「噢……我没偷……」小狗子捧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一脸痛苦地求饶:「我真的没偷……您放过我……我真没偷……」
「呸!」银翠啐了句:「你明明偷了小姐以前戴的坠饰,还有主子的银两,证据都在大伙儿的眼前,你还要狡辩?分明是睁眼说瞎话!」
厅上一片哗然,大伙儿议论纷纷,猜测事件的曲折、数落小狗子的不是,一点也不同情他将落得什么下场。
黎生折腰拾起锦缎和金元宝,尔后一把揪起小狗子,直接扔出厅外。
「你逃吧,有我在,没人敢拦你。」
小狗子闻言,如临大赦一般,已顾不得一身泥泞,毫无分文,他立刻爬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跑。
「啊!」严总管一瞬跳脚,指着黎生的背影,气急败坏地吼:「你……你竟然让那狗奴才跑了?」
黎生紧盯着小狗子消失在雨中的方向,不答反问:「严总管,你有本事逮他回来么?」
】
「唔……」严总管登时闭嘴。
收拾了一个狗奴才,孟焰回房收拾另外一个。小家伙若真蠢到敢下药害他……
眉一拧,眼看房门没关,孟焰嗅出一丝不寻常──室内阴暗,烛火已经熄灭,小家伙却没点灯。
孟焰点亮烛火,讶然桌上仍搁着纸盒,小家伙连晚膳也没端回房里。
莫非他逃了?
一股怒意登时提上胸口,孟焰放眼搜寻小家伙的身影,仅是剎那,愤怒的眼眸映入小家伙安静无声地瑟缩在角落,占据房里的一席位置。
这家伙……
孟焰不禁哑然失笑。
缓步至角落,蹲下身来勾开他垂散的发,赫然入眼的是一张发紫的小脸,只稍轻轻一碰,他一头撞入胸口,冰凉僵硬的躯壳宛如失去生命坠于地面。
砰然一声,瞬间敲碎他孤傲且坚硬的外壳,心脏的位置渐渐凉透,一寸寸地蔓延……
孟焰动也不动,任凭死亡的气息笼罩,生平再度感受到心脏硬生生地被剖开,他那毫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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