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流岚皱了皱眉,这是受佛罗的影响吗?
不过几天不见,为何对方就一副被佛罗侵蚀已深的样子?
不过,原本会让他心疼不已的一幕,现在他却只是坐在一边闲闲旁观,理智分析着自己可以如何利用这一点。
这时,萧君祈忽然抬起脑袋,他的脸颊几乎都布满了鲜艳的花纹,看起来妖异异常。
只是他双眼却湿漉漉的,就像个最纯真的小孩子一样,他对着沐流岚撅了撅嘴,有些委屈道:“哥哥——”
听到这两个熟悉的字眼,沐流岚心一颤,他紧了紧五指,却依然只冷冷地看着萧君祈。
看到沐流岚没有过来,萧君祈更加委屈了:“哥哥,我疼,好疼。”
他朝沐流岚走进几步,蹲在沐流岚脚边,可怜兮兮道:“哥哥,阿祈疼,揉揉好不好?”
沐流岚直直地看着萧君祈,这个时候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他不得不承认,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在心疼着眼前这个人。
心疼了这么多年,早就心疼习惯了不是吗?
他蹲下身子,抓着萧君祈的肩膀狠狠晃了起来:“你疼?那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感觉?”
“为什么?你说啊,为什么要背叛我?”
“疼吗?那是你自作自受,合该自己承受!”
沐流岚就算元气不再,毕竟练剑多年,他的手劲自然不小,萧君祈被他又晃又吼,简直晕乎乎的,他的头更疼了。
也许是意识不清间下意识地不想接收沐流岚冷酷的言语,他好像没有听到沐流岚说了什么,只是愈加委屈道:“哥哥别摇,阿祈难受。”
沐流岚忽然松开了手,身体往后仰,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他闭了闭眼,真是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也会像个泼妇一样地大喊大叫。
萧君祈飞快看了沐流岚一眼,察觉到对方似乎没有刚刚那么愤怒的样子了,他捉起了对方的一只手掌,然后放在自己脑袋上揉了揉,开口道:“阿祈疼,哥哥揉揉——”
沐流岚睁开眼,看着对方一副小孩模样,他一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只仰起头看天花板,不言语。
右手上还附着着对方的手掌,滚烫滚烫的,烫的不似常人,烫得灼人心肺。
沐流岚对着房梁看了许久,好像没知觉一样,任由对方动作。
好一会儿,他才低下头,眨眨眼,他自主性地动了动右手手指,揉了揉萧君祈的头。
萧君祈抓着沐流岚的手一僵,就算意识不清,他还是大概知道的——眼前的哥哥他很喜欢可是却讨厌他。
他只是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努力忽略这一点罢了。
看到萧君祈愣住的样子,沐流岚眸光沉了沉,他知道现在哪怕对方看起来不清醒的样子,实际上什么都很清楚。
他吸了口气,朝萧君祈倾过身子,放柔声音,好像在哄小孩儿一样:“阿祈告诉哥哥,哥哥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好不好?”
沐流岚觉得如果不得到对方对他出手的理由,他恐怕死都不会瞑目。
可是,一听到‘哥哥不在的时候’这几个字,萧君祈表情立刻就变了,原本因为沐流岚抚慰而暗淡的红纹也越加肆虐。
他忽然站直了身,表情阴狠狰狞:“哥哥为什么要走?哥哥不是说过永远都不会离开阿祈的吗?哥哥为什么要骗阿祈?”
他伸出手一把抓上了沐流岚的脖子,迫着沐流岚也站了起来。
“是不是只有杀了哥哥……”说到这里,他那扭曲的表情忽然柔和了下来,变得缠绵而梦幻,好像在看最美的梦境一样。
他的声音也变得低低的:“是不是只有这样,哥哥才不会离开阿祈呢?”
“是不是只有这样,哥哥才不会骗阿祈呢?”
“是不是只有这样,哥哥……才会永远陪在阿祈身边?”
看着萧君祈脸上同时混合着残忍和甜蜜的笑容,沐流岚有些不敢置信:“你疯了?”
听到沐流岚清凌凌的声音,萧君祈忽然表情颓软了下来,好像在哭,又好像在笑:“疯了?哈哈,对啊,疯了!哥哥,阿祈早就疯了。五十年前阿祈就疯了。”
五十年?
沐流岚心头一跳,忽然一个叫人难以相信又不可理喻的想法飘过脑海,他有些不敢置信:“五十年?”
听到这个数字,萧君祈那种难看的笑容终于歇了下来,他竟像个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起来:“对啊,五十年!哥哥你不是说去去就回吗?你不是只是去送一块河山策吗?可是一转眼你就不见了,你去了五十年啊,五十年,哥哥你是不是不要阿祈了?”
看着萧君祈脸上大颗大颗滚落的泪珠,沐流岚心一抽,他真的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在他眼里短短的一次昏迷,居然就过了五十年。
此刻,什么愤怒啊,什么不可原谅啊,什么被背叛的伤痛啊,尽数都被他抛诸脑后了。
他不敢想像,他不在的五十年里,他的小鬼是怎么一个人过下来的。
是点滴到天明的等待?
还是踏遍三山五岳的寻找?
难怪小鬼一副深受佛罗侵蚀的样子,这些都是他的疏忽啊!
他看着萧君祈被鲜红纹理爬满的脸,只觉得揪心疼,他极力解释道:“我来云水之巅是为了找洗雷池,以便封压佛罗。”
“当我在沐行云那里知道方法的时候,云水之巅马上就要关闭了。”
“我出来太过匆忙才没有及时告诉你。”
“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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