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沐流岚终究是沐流岚,他依旧笔直着身体,从头到尾连表情都没变过一丝一毫,好像对面站着的不是个大活人,而是团空气罢了。
半晌后,风景明才收回目光,啧啧点头,感叹道:“阿岚竟已是元帝修为了。”
沐流岚:“……”他又没有隐藏修为,需要看这么久吗?
接着,风景明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老咯,老咯。昔日才那么点大的小团子,抱着剑都能摔倒,现在竟然已经和明哥哥一样的修为境界了。”说着,他还双手比了个婴儿大小的样子。
沐流岚:“……”什么小团子?十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的外表已经十岁了好吗?什么抱着把剑都能摔倒,他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还明哥哥,风景明又突发奇想什么鬼称呼?
然而,尽管内心瞬间飘过万千想法,他却仍然只是淡定开口:“莫言胡思乱想。”所以,收起你那些脑补吧。有一个每天都在神脑补神嘴炮的小鬼已经让够让他受的了。
这么一想,沐流岚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七天没有见过小鬼了,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啊。
接着,他不禁心里自嘲一声,没想到他也会有这种情绪,还真把小鬼当儿子养了啊!
察觉到沐流岚忽然柔和下来的气息,风景明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忽然画风一转,一本正经道:“相请不如偶遇,想来阿岚也是同去昆山之巅的吧,不若结伴?”
他右手朝前路一伸,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
沐流岚却对着风景明摇了摇头,然后一转身就朝前踏步了。
省省吧,就算承认对方是自己唯一的朋友,他也不想和一个蛇精病同上昆山,否则还不知道一路上要出多少幺蛾子呢!
可是,沐流岚总是猜不到风景明的想法,想来也是,正常人怎么会理解蛇精病的逻辑呢?
他以为以风景明的骄傲,自己拒绝了后,对方一定是哼笑一声‘不识好歹’一甩袖子就走了。
可事实上却是风景明尾随而来,还在沐流岚身边喋喋不休:“阿岚这么不给面子,委实叫我伤心啊!以前不是还光着屁股跟在我后面叫明哥哥的吗?”
说着,他惆怅地叹了口气:“果然,时光是把杀猪刀。小孩子长大了就不可爱了。”
“……”光着屁股?着屁股?屁股?沐流岚脑海里一下子被这几个字给刷屏了。
忽然,他脚步一顿,侧过头,盯着风景明仔细看了看。
风景明冲沐流岚眨了眨眼睛。
“猪。”沐流岚对风景明淡淡地吐出这两个字。
风景明顿时一愣,接着不可自抑地放声大笑起来。
走远的沐流岚一时加快了脚步,一点也不想风景明再追上来,有那么好笑吗?果然,他永远不明白风景明的想法。
过了会儿,风景明才边笑边追上沐流岚:“阿岚等等我。”
“没想到阿岚居然也会开玩笑!”风景明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感叹道,接着,他语气幽幽道:“阿岚还真是变了呢。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啊!”
闻言,沐流岚顿时一愣,他变了吗?
接着,他又释然了。有小鬼这么一个每天刷新他习惯的人存在,不变才是奇怪吧。
两人就这么结伴同上昆山了。一路上,风景明一个人简直说了两人份,不,是十人份的话,把‘自说自话’四个字给演绎得淋漓尽致。
要不是沐流岚认识风景明整整十年,对对方再熟悉不过了的话,他一定以为对方其实是一直女扮男装的。
→_→在沐流岚心里,蓝孩纸都应该像他这样才对,只有女人才是聒噪的。
一路上,周围的人从熙熙攘攘逐渐到了三三两两。
不少人已是冷汗淋漓,脸色惨白了。
倒是沐流岚和风景明二人依旧跟个没事人一样。
事实上,他们也的确是没事。
周围的人看他们的眼神则越来越忌惮甚至恶意了,毕竟名剑大会每十年只出十把剑,周围的人都是竞争对手。
所谓名剑大会,并非是一场你来我往的剑法角逐,而是每隔十年昆山显现,昆山之巅会有十把宝剑问世,唯有通过山上重重考验,在山顶杀出一条血路的人才有可能得到昆山的认可,抱得宝剑归。
大陆上,黄阶宝剑已是难得,更不要说玄阶、地阶、天阶了,沐流岚作为沐界少主,现在手里也不过一把地阶宝剑罢了。
可昆山所出之剑从未低过黄阶,有不少玄阶、地阶,甚至还出过一把天阶的宝剑——多年前被沐行云力压群雄给夺取了。
如此,不难想见十年一次的名剑大会会有多少人趋之若鹜了。
几乎辰元大陆上所有适龄的修剑者都会出动。
好吧,不包括下域,谁叫他们消息闭塞呢,连中域都几乎没人知道,就更别提什么昆山了。
值得一提的是,昆山只对五十岁以下的人开放,山门钥匙就是那把小玉剑。
每隔十年,昆山才会显现大陆,周围一圈会射出一万把小玉剑,四十天后,昆山开放,直至十把宝剑各得其主后昆山又会再次消失于大陆中。
至今都没有人搞清楚昆山究竟从何而来,宝剑又是谁人炼制。
有人说,昆山是一个上古遗迹。
也有人说,昆山是一个世外高人堆大陆的的馈赠。
更有人异想天开,说昆山是元神的栖居地的一角。
然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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