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确信凶手在神捕司里,因为如果是陌生人,怎么敢在神捕司后面堂而皇之地杀人而不被发觉?”花满楼继续道,“不过陆小凤试过,你身上并无武功,所以这铁骨朵应该不是你发出的,而是设置了机关,而且事情发生才不过一天,你也没有时间处理机关所用的材料,应该被你藏在某处了吧。”
这样的话,就有了决定性的证据。
平安终于抬头看了一眼花满楼,冷淡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解,一丝赞叹:“我本来还在想,那个四条眉毛的人为什么会跟你一个瞎子走在一起,原来你也是个聪明人。”
“你认得陆小凤?”花满楼倒是没在意他对自己的嘲讽,反问道。据之前他们所说,平安在宫里多年,而陆小凤名动江湖不过这几年的事,这四条眉毛的称谓也尚且没有几个人知道,为什么久在蕖芰阁的平安这么清楚?
“我不认识他。”平安摇头,目光隔过花满楼,去看高高的围墙外面的天空,那里是皇宫的方向,也是他最深恶痛绝的地方。“但是我见过他父亲。”一句话打断了花满楼的追问,却让他更为惊讶。
陆小凤什么时候有了个父亲?他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虽然这平时是句玩笑话,但陆小凤从未提过他的身世,只说自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司空便一直取笑他是天生地养的鸡精。
......
一直走到后门,平安都没再开口提这件事,花满楼知道他不想说再问也问不出来,也不再追究,只一个心里不安,不知道该不该回去跟陆小凤提这件事。
平安从神捕司后门墙边垒砌的长花圃中刨出了他制造机关所用的东西,兜回神捕司,倒是丝毫没有不认罪的意思。
快走回他们住的厢房,花满楼最后一次劝他:“虽然你不想说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但我们迟早会查到。多费这些功夫,不过是让更多的人受苦,而这些人里,就有你疼爱的得安,你忍心吗?”
平安当然不忍心,抓着衣摆的手已经崩出了条条青筋,似乎下一刻就要胀破一般,但他还是没开口,似乎一开口,就会有更大的灾难发生。
两个人转过走廊,却看到房间的门开着,还有说话声从里面传出。
平安以为是杀手又追来了,扔掉怀里的东西就往里面跑,被门槛绊了一个踉跄,差点栽倒。一双手伸过来扶住他,手上一枚凤环在他眼前闪了闪,让他冷静下来。
“诶,花七少,你也在这儿!”
清清亮亮的一声惊呼,带着一股子药草的香味儿飘过来,听声音十分年轻有力。
“莫神医?”花满楼认得房里的人,“你怎么会在这儿?”
神医莫三,原名莫道晚,容貌英气勃勃,身形匀称精干,一副强壮的江湖人形象,若不是他眼前放了个药箱子而不是把大刀,大概要误以为是哪家挑场子的来了,一点也没有大夫的儒雅柔弱。
“跟你说叫我莫大哥就行了,你偏生这样拘礼!”莫道晚已经替得安把过了脉,起身三笔两笔写了个药方扔给他,便跳过来同花满楼说话。得安走过去拿起药方看,平安凑在他身边。
“莫神医毕竟是前辈,花满楼怎好失礼?”花满楼冲莫道晚笑了一下,又道:“莫大哥近来可好?”
莫道晚登时喜洋洋了,拉着他的手东打听西打听,最后又扯到了他大哥身上去。
没错,这莫道晚虽然看上去跟二十岁的小伙子一样年纪轻轻,但实际上早过而立之年了,比花家大哥还要大上四五岁,但因为他自小就师从双生子魔神两医,被他们两个用各种药来试炼,结果长到二十岁他的容貌就像停止了一样,再没有丝毫的变化,反而过了几年再一看,似乎还更年轻了些。
永葆青春,听起来很多人都向往,但个中苦楚无奈,大概只有莫道晚自己知道了,暂时不表。
却说陆小凤一个人孤零零站在房门口,看着花满楼完美无缺的侧脸,心里的滋味啊,那叫一个齐全,酸甜苦辣咸一样来一份,最后搅在一起只剩下一个涩字。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了呀?!
“这药吃完,得安他就能好了吗?”面对莫道晚,平安倒是表露出了一丝软弱和尊敬,毕竟他能帮助得安,而得安是他最后的牵挂。
莫道晚忙着跟花满楼打听他那的事情,不耐烦地回了一句:“一副药下去就能见人了,两副药就好成没事人了!”说完他又一咂嘴,“不对,这孩子是个小太监,不能算没事儿人。”
得安揪着平安的袖子低着头,虽然平时他不怎么想得起这件事,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然也难为情。
平安脸上染上一层薄怒,却无能为力,只能紧紧地攥住他的手,互相取暖。
“你这张嘴饶个人会死啊!”陆小凤走过去把自家亲亲的手扯出来,要拉拉你家的去,就算现在被嫌弃,这也是贴上标签的,不能乱碰。
莫道晚不以为是,他这人就这脾气,从来藏不住话,好赖话都是他一个人讲出来的。“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这小娃娃的确没了那东西,不过嘛,看他这年纪情形,大概还是有的挽回一点点的......”
话没说完,房间里已有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竟然是见到所有人连弯个腰也没有的平安。
“平安哥哥!”得安红着眼眶去拉他。
“莫神医,只要你能替得安看病,让他以后能有机会娶妻生子,我这条命就是你的!”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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