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扬静静听完才说:“我委屈了你。”
“不,长官。”苏朝宇知道长篇大论的辩驳和解释都没用,反而过度简洁的回答会让大多数人无所适从。
不过江扬是那种纵然火烧眉毛也能保持镇静的少数人,他沈吟了一下,才说:“苏朝宇,我是你的江扬,不是长官。”
“都是你。长官。”苏朝宇决定把所有的回答控制在三个字以内,以一当百的噎死长官情人。
江扬敏锐地注意到那个称谓的变化,他苦涩地笑了一下,拿起苏朝宇的皮带把玩着,说:“我能猜到你的心思,不过我想听你自己说,朝宇,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是,长官。”苏朝宇狠狠地剜了琥珀色短发的情人一眼,狠狠地回答,并且对江扬做出的“请说”的手势视而不见,站好标准的军姿。
江扬愣了片刻,长长地叹了口气:“我让你失望了,对么?”
“不,长官。”苏朝宇言简意赅,“军人以服从为天职,苏朝宇今晚的行为违反了军纪,应该受罚。”
“我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又一次的,自私的牺牲了你。或许比以往任何一次更严重,并不是为了保护,只是因为……”江扬顿了一下,苏朝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标准的下属模样,这让江扬有些难过,他觉得措辞变得很艰难,“只是因为……呃……该死的习惯……”说完他征询地看着苏朝宇,隐约的期待对方能对自己最不擅长的承认错误有所反应。但苏朝宇像是佛陀旁边的侍者,专心致志地盯着写字台上的一个笔筒,军姿标准,一言不发。
江扬心里局促起来,他了解海蓝色眼睛的情人对自己近乎容和比大海更深刻的爱,他也知道,自己总是习惯性地在做决策的时候牺牲身边的人,但这一次不一样,他挑衅了骄傲的小兵的尊严:“我总会在你面前失控,我一直知道,只是永远知道做不到。”江扬转过身望着窗外,已近凌晨,小小的清水镇几乎没有一丝灯火,漆黑的夜空中晴朗无月,漫天星斗,他勾起嘴角苦笑,像个孩子那样困扰地用手指梳了梳鬓边的短发──自己其实从来不知道25岁的年轻人会如何珍视感情与尊严,自己所有的梦想和骄傲已经在16、7岁的时候被消磨的干干净净,这些年早已习惯了不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必要的时候化身利刃,只有责任和义务。
但我错了,真的,我的小兵。江扬从玻璃的反光中偷看苏朝宇,在心里默默地说,我错了,以往的指挥官可以用任何方式只求达成最佳效果,但现在,我已经……不再是一个人。
江扬心里疼成一片,想把他的小兵揽在怀里好好安慰,却又莫名恐惧──他从来不怕拒绝,不怕失败,但现在,他却真真切切地害怕了,朝宇一个心寒的眼神,就足以将他彻头彻尾地冻透。
苏朝宇在这种诡异的沉默里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他只能看见江扬黯然苦笑的侧影,一时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隔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微微抬眼,瞥向江扬。
江扬敏锐地注意到了他,立刻回以期待的眼神,苏朝宇立刻不着痕迹的退了小半步,再次垂下眼睛:“对不起,长官。”
江扬心里难受,又只能侧过头盯着反光里的小兵,他忽然发现苏朝宇的姿势变得有些不自然──没有了皮带的军裤似乎正试图脱离控制。这让江扬一下子几乎忍不住笑起来,面上仍然是不露声色,正襟危坐,勾勾手指:“过来。”
“是,长官。”苏朝宇往前蹭了半步。
“到我这里来。”江扬干脆地指指自己面前20公分的地板。
苏朝宇咬牙,他早就知道他的情人向来软硬不吃,打蛇随棍上最擅长不过,他刚演了好下属,那边立刻就变长官,丝毫不落被动。苏朝宇恨恨地走过去,用一种标准的军人式步态,在江扬指定的地方立定站好。他发现艰难地维持他的军裤仍然在它该在的地方变得很困难。
江扬跳下桌子,他们两个人的距离变得极近,苏朝宇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江扬那种不知道真的假的、带着玩味和挑衅的目光给激怒了,于是背着迷你降落伞就敢从高空跃下的陆战精英赛冠军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几乎冒火的蓝眼睛紧紧盯着他的中将情人。
江扬什么都没说,只是忽然单膝跪在苏朝宇面前,一捋手中坚韧的野战皮带,将它穿回苏朝宇的野战军裤上,调整到合适的位置,重新系好。这种平常人闭着眼睛也能做好的简单动作,江扬做的专注而细致。苏朝宇不由怔住了,江扬扣上皮带扣,顺势搂住了苏朝宇的腰,头抵着苏朝宇的身体,片刻才缓缓说:“对不起,朝宇。”
“没关系。”苏朝宇脱口而出,然后立刻就后悔地几乎咬掉自己的舌头,恨恨地一脚跺向江扬的软皮鞋。
向来敏捷的指挥官根本没有试图去躲,苏朝宇狠狠踩了情人一脚,还碾了几下,然后咬着嘴唇扭头看窗外,气鼓鼓地骂道:“混蛋!”
江扬握住苏朝宇的手腕,在他惯常戴戒指的手指上亲了一下,认真回答:“是,朝宇。”
“这甚至比波塞冬那次更难熬!”苏朝宇试图推开江扬,却被抱得更紧,那些被竭力压抑的委屈都因为情人半夜化身服务生的投怀送抱而争先恐后的冒出来,苏朝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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