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上辈子,已经整整十五年了,十五年了。除却最初的甜蜜,如今剩下的只是伤痛。
许朗月是一根带刺的藤条,自己却亲手把它牢牢的缠在身上,哪怕被勒的疼痛难当,浑身鲜血淋漓,只为了那紧紧的依靠也在所不惜。
但是心脏早已经停止跳动,如果连最深的伤痕都在时光中变淡消散,那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铭记?
“朗月,你再耐心等等,等一切定下来了,我会好好考虑我们的事情。”
我们?许朗月听了这话,眼睛一酸,有种落泪的冲动,又想放声疯狂大笑,他的心里满是复杂,一会希翼着徐子君能放他走,一会又否定这种想法,徐子君是不会放他走的,未来不可测,连时间都是不可测的,自己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恨徐子君,恨不得拿把刀狠狠刺进去,即使两个人同归于尽!!可是自己这样都活过来了,又何必轻易地去死??徐子君是爱他的吧?只是这种方式太极端恐怖,让人恶心反胃又恐惧,太恐怖了!!他个疯子!!
为什么进疯人院的不是他!! 为什么不能好聚好散!!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要用他恶心的恐怖的爱,来伤害他??把他也变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徐子君,你说啊!你关了我五年了,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是疯子吗?”
徐子君停下走动的步伐,绕到许朗月的身前,眼里有着和许朗月一样的困惑:“朗月你也不知?”
“我也不知啊!虽然张浅说我已经稳定了,没什么问题了,但是许朗月,你觉得我还是疯的。”
“那我就还是疯的,你的话,我总归是要听的。”
徐子君温柔的弯起嘴角,在许朗月额头印下一吻,如刀锋般锐利的眉毛,万年深潭般寒冷的双眼,此刻全都变得柔和而诡异,徐子君蹲下身,双手环绕许朗月的腰身,下巴轻轻的倚靠的许朗月双腿上:
“朗月,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正在读的《大雅·荡》么?我只记得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了。很多事情会有一个好的开头,却不一定能有结尾,你不知道,上天优待于我,总归要有个不一样的结局。”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开始怀念以往初识的场景,回忆并没有因为时间久远而黯然失色,反而显得更加色彩鲜活,比现在要美好的多。
这短暂的沉默就像是繁华世间中一幅能让人感到安定的优美画卷。
可惜这可怜的短暂的默契也被打断了。
“旅长,团长让您马上回去开会,情况紧急!!”一个身穿便衣的男子从远处匆匆跑来,额头上挂着汗珠,显然时间刻不容缓。
“嗯,你去把王伟叫过来,两个人带着他在园子里逛一会,然后没有差错的送他回房间,明白吗?”
“是!旅长。”
蒋司令想‘裁减军队’——想独裁,想争兵权,想灭‘桂’。也该行动起来了......
第8章 暗黑系短文
3月27日,蒋桂战争爆发
4月1日,何键通电拥蒋,脱离桂系。2日,桂系李明瑞、杨腾辉于前线倒戈。三日晚,武汉被弃,桂系军阀败逃鄂西。
5月5日,李宗仁在梧州通电组织“护党救国军”讨蒋,由白崇禧、黄绍竑率军分两路进攻广州。
双方战事胶着。
12日,蒋介石命李明瑞、杨腾辉两师南下援粤围攻桂军,白崇禧、黄绍竑率军力战,屡遭败绩。
23日徐子君带军跟随部队包围白崇禧、黄绍竑。
“李宗仁手里就一个团,其中几个主力军还早已经反水,发电报拥护蒋司令,战局怎么样早就能看出来,这仗拖不了多久,很快就能结束了。”袁文才拿着最新的电报,和旁边的王佐聊到。
他是中国工农红军高级指挥员,如今军阀混战,红军在赣南的一路失利上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第三次国民党对共产党军事“会剿”的兵力部署也得以松缓,只是鹬蚌相争,他们却做不了这渔夫得利,必须趁早进入进入东固革命根据地,希望能打破第三次围剿。
果然,24日,白、黄败逃越南。
徐子君在战地追捕中被流弹碎片伤到背部,并不致命,很快被送进了医院,由张浅开刀治疗。
弹片很快取出,奇异的是本该稳定的情况却一直高烧不退,陷入昏迷。张浅只好在紧张的手术中尽量找时间陪护徐子君。
大梦三生,徐子君终于醒了。
醒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醒在了1929年他重生那年的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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