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警觉起来,但自认为姜萌找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便犹豫道:“她要我在公司举办的春节晚会上出一个舞蹈节目。”
蓝凤“切”地一声冷笑:“这真是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
刘招娣也阴阳怪气道:“三科女孩多了去了,她怎么只找你不找别人呢,还是长得漂亮好啊。”
我求救地望着钱萍,钱萍主要是担心和我走得太近引起蓝凤那一伙人的不满,实际上并不真的讨厌我。她避开我的目光,解嘲道:“在樱之厂,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升职都很快。象我们这样平凡的,做死做活都很少人注意。”
蓝凤斜了我一眼,冷笑道:“再漂亮没人喜欢也是枉然!比她漂亮的人多得是,还不是照样在车间做操作员!”
听了这话,我心中一动。虽然我不是倾国倾城,但自信称得上漂亮。如果在春晚上出一个节目,不就有很多人喜欢了么?也许并不一定因此升职,但最起码可以得到更多的升职机会呀。春晚这样好的一个平台,我一定不能错过!
在农村上小学和初中时,因为体育器材的贫乏,体育课女生们只能做田径运动。到县城上高中后,接触了跳木马、排球、乒乓球等等项目,虽然之前对这些项目一无所知,但尝试了几次后,我总能做得又快又好。至于学习,更是不在话下,越难的题目我越喜欢,我的数理化成绩一直遥遥领先。
所以,至于跳什么舞,我相信凭借自己的努力与聪明,这种困难绝对难不倒我!就这样翻来覆去想了一夜,第二天,我郑重其事地对姜萌说:“我出一个舞蹈节目!”
姜萌高兴极了:“我终于完成任务了,庄科长天天问我要节目呢,你等一下。”
她回到办公区不知和庄科长说了,便把我叫了过去。
庄科长三十多岁的年纪,身材微胖,脾气暴躁。我来车间近三个月,从来没见他说笑过,但是今天,他却破天荒冲我笑笑:“需要什么帮助你尽管和姜萌说。以后排练也算加班,要是能得到名次,除了厂里奖励外,我也会奖励你。”
我淡然一笑,我的目的并不在于那些小恩小惠的奖励,而在于更多人关注,特别是那些对我的升职具有决定性的领导的关注。我现在一心想的是升职,至于别的,则不在我考虑的范围。
396。
当天我就不坐在冲压机旁了。庄科长写了外出单,姜萌先是带我到位于生活区的“卡拉ok室”找碟,只有两张民族舞的碟片还坏掉了。后来我们又去了外面街上,虽然找到了几张民族舞的碟片,并没有合适的音乐。
正当我失望之余,从一家不起眼的音像店里传来了谭咏麟的那首《水中花》:
“凄风冷雨中,多少繁华如梦,曾经万紫千红,随风吹落;蓦然回首中,欢爱宛如烟云,似水年华流走,不留影踪。
我看见水中的花朵,强要留住一抹红,奈何辗转在风尘,不再有往日颜色;我看见泪光中的我,无力留住些什么,只在恍惚醉意中,还有些旧梦。
这纷纷飞花已坠落,往日深情早已成空,这流水悠悠匆匆过,谁能将它片刻挽留;感怀飘零的花朵,城市中无从寄托,任那雨打风吹也沉默,仿佛是我。
啦...啦...啦...”
我心中一动,当即拉着姜萌直奔那家音像店。
当拿到那张老旧的碟片时,我的脑海中很自然地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一个身着淡蓝色长裙的女子,长发飘飘,手拿一枝血红的玫瑰,在暗夜中独自舞蹈,那女子,该让多少同性因她心碎,多少异性对她怜爱啊。
姜萌却有些担心:“公司是20周年庆典,《水中花》既不歌功颂德,又不欢乐喜庆,可能不太适合春晚主题吧。”
我无奈道:“适合春晚的舞蹈可能不适合我呢,不过你要是坚持,我也可以换别的。”
她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回去问问庄科长,他要是说行就行。”
正好庄科长写的两个小时《外出单》也到时间了,要知道,上班时间,一个普通操作员要想得到一张《外出单》比登天还难呢,我可不想因为迟回去断了后路,只好恋恋不舍地放下蝶片。
没想到回去和庄科长一说,他竟然连连称赞,还建议道:“一个人跳舞太单调了,人多力量大,你就在车间找几个女孩子,跳一个群舞吧,怎么样?”
确实,我并不是专业舞蹈演员,要是单人表演,观众很容易看出动作僵硬,如果是群舞,即便僵硬,因为动作协调统一,也流畅自然得多。虽然群舞不能更好地突出个人,我还是点点头。
那段时间,为了对舞蹈更多一些了解,下了班我就到街上寻找关于民族舞的书籍和碟。我很快发现一个问题,如果一群女孩跳舞,音乐却是男声伴唱,总感觉很别扭。虽然我非常非常喜欢《水中花》的歌词,最后还是忍疼割爱,决定到时候消音。
庄科长为这次春晚可是下足了功夫,为了方便排练,专门抱了一台dvd放在冲压三科的会议室。他还履行承诺,特许我每晚有两个小时的练舞时间,这两小时算加班。
我很是感激,为了给他争面子,为了给自己争机会,更加勤学苦练了。民族舞中最基本的十字步和莲步是早就会了的,剩下的只是编舞,这也难不倒我。我又请庄科长买了一些民族舞碟片,从中撷取一些优伤、凄凉的片断注入个人体验,然后保留简单易学的部分,把稍有难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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