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眼看天色已暗,想来不会停了。林一和令狐冲谈天说地,张莹小鸟依人,只听不答,在山洞中倒别有一番意味。张忠已拿出马车上的吃食准备晚饭,这辆马车着实庞大,诸多物事都不必上街采办,只自带便成。
过得片刻,林一许是倦了,和张莹回到马车,两人依着窗台各自不语,此时无声胜有声,再多的言语,在这雨中,也会显得虚弱,只一个眼神,一抹微笑,便能知你心,便能懂我心,心心相通,入无边妙境。
令狐冲背手望着雨夜,雨声虽然躁杂,但这份意境,却古往今来为人所喜爱,古有留得残荷听雨声,以杂乱之声,入清静之念,妙哉。
正自沉思,却传打斗之声,举目望去,远处一男一女似是并肩而行,那女的满身泥土,想是淋了雨后跌过跤,边跑边挥着手中长剑,似要把那男的击落下去,可惜剑术不济,每一剑都让对方轻易挡了回去,那男子挥着一把不长不短的刀,样式奇特。
再一细看,却又发现那男子运步如飞,那足不点地的样子,在这雨天路滑时,更显轻功造诣不凡,已达极高境界,令狐冲暗自心惊,身体避入马车后方,冒头继续观察着。
许是见逃不掉,那女子干脆停了下来,土黄色的长衫,配上同样色彩样式普通的帽子,倒像一个出家人。
“嗤,嗤,嗤”三剑刺出,男子身体似不动如山,又似以极快速度转闪后回复原型,只知这三剑未能建功。而后女子收剑不及,被男子一手拿住手腕,敢忙撤剑。男子拿住长剑,横剑在胸,左手拿着剑柄,右手却去捏那剑尖。
“咣”的一声响起,长剑竟然被折断,这份功力实在不俗。
“小美人儿,何须再逃,且和大爷洞房花烛,共赴巫山,大爷一定会好好疼惜与你,你看远处有辆马车,倒是现成的新房”男子淫笑的调戏道。
令狐冲热血上涌,拨剑便要向前冲去,但只踏出一步,便收了脚,冷静下来,寻思着自己恐怕不是对手,此番前去若救不得那女子,岂不可惜?
自忖着那男子的轻功刀法,与那一份不俗内力,正面取胜艰难,还是智取为上,轻轻敲了几下马车,指望林一一同出手。
“我已知晓,你不妨先去营救,我俩一明一暗,正好配合”远处这么大响动,林一当然知道,只是有心磨练令狐冲,故不急着出手。
只这磨蹭的功夫,那男子已点了那美貌女子穴道,正在上下其手,好不快哉,令狐冲再不犹豫,身体猛的冲将出去,长剑借着身形向前刺去。
这一剑来得极是突然,田伯光江湖经验丰富,初见马车时,便不在意,江湖中人多以马匹代步,极少用马车的。故而未多加防范,此时见剑势太急,恐怕要中招,急忙拉过旁边的小尼姑挡在身前。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狐冲收招不及,一剑刺入那女子肩部,幸好半途收回五分力道,只刺得寸许。
“啊”女子惨叫一声委顿于地,令狐冲这才有机会细细观察,确是个尼姑无疑,一脸白晰之极,柳眉杏眼,说不出的柔婉,此时受伤,美态更盛。
“来者何人,竟敢坏大爷好事!”那男子在那尼姑中剑时,便向后疾退几退,出声大喝道。
“华山令狐冲,杀的就是你这淫贼”语气愤怒,却没有跟进后招,只是小心察看起伤者伤势。
“令狐师兄,我是恒山派仪琳,多谢师兄相救,咳,咳”那尼姑早已被田伯光追赶得筋疲力尽,此时再中一剑,声音都有些微弱了。
令狐冲大惊,急忙连点穴道止住伤势,怀中取出一颗疗伤药让其服下,而后横抱胸前,往山洞中行去。
奇怪的是那男子竟没趁人之危,倒让令狐冲很是疑惑。等到重新出得山洞时,那男子仍然站立不动,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我田伯光纵横江湖多年,今日有幸遇见华山英杰,倒要好好讨教一番”其内心恼于美人被伤,但华山派威名,却不敢轻易揭其虎须。
“不敢当”令狐冲冷语道,面上虽然镇定,但内心却有些无力,万里独行田伯光,轻功高绝,刀法精湛,今日恐怕不能善了。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你欲对恒山派师妹不诡,我不能袖手旁观”虽然明知不敌,但还是挺身说道。
“倒要看看你是否有本事管得此事!”田伯光单手持刀,一招力劈华山斩下,似是要拼力气。
令狐冲知内力不及,却也别无选择,若自己退后一步,那疾风暴雨般的后招会接踵而来,还不如举剑隔挡。
“咣当”震耳的相交声响直,田伯光腰部一扭,靠着轻功游走起来,手上的刀一招比一招快,令狐冲只有隔挡之力,初时倒是低估他了,就算不退,情势一样处于绝对下风。
养吾剑法中的古柏森森施展开来,此招最是厚重大气,防守时更能以一分力斗三分,叮叮叮之声不绝于耳,斗得二十招开外,此剑招尽数被破,田伯光刀法奇快,毫无破绽的剑法让其拆得七零八落,眼看就要落败。
“我道华山有甚么高妙剑法,原来也是土鸡瓦狗之辈,哈哈”田伯光边斗边笑,语气张狂。
令狐冲听了怒气上涌,再支持不住住招,被一招削中左肩,幸好危机时刻,一招白云出袖使出,才免得左肩被削断的命运,即便如此,一道浅浅的伤口还是不住的往外冒血,本来武功就不及,这般下去非死不可。
灵机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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