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留守卫齐瑞卫老爷是个兔儿爷的消息,在广陵的青楼楚馆中不胫而走,据闻当日有人亲眼目睹,一个男人从二老爷卫齐瑞所在的屋里出来,而卫老爷却浑身上下一丝不挂,赤条条的被绑在床梆上动惮不得,口里还一个劲的呻吟叫唤。
对此二夫人毛氏几乎无动于衷,在她看来卫齐瑞是卫齐瑞,她是她,早已划清界限、撇清关系了,二老爷纳妾纳上瘾的丢人劲丝毫不比做兔儿爷少,她丢脸丢习惯了,也麻木了。甚至说心中隐约还是开心的,对于这个男人,她总是有种说不出的幸灾乐祸。
而始作俑者卫东鋆此时在广陵某酒楼的包间内,冲着浮霜倾诉。
“我和他谈了卫氏的荣耀,和他谈了庆越两王的虎视眈眈,也谈了老爹的遗愿,可是仍旧无济于事!按道理二叔应该比东淳那帮人了解情况,他应该知道我们和蜀中还未完结,终有一战;他应该知道我们卫氏远未到可以争权夺利的时候。可此刻他就是横了心要分裂卫氏。我真不敢相信,我身边有血缘关系的怎么都是这样的一帮家伙?”他面带颓丧的说道,一脸的失落。
浮霜不禁心中一软,她握住他的手道:“三个月的时间,他都没来润州上缴兵符,你就该有心理准备了。”
卫东鋆眼中闪过一道狡黠,心满意足的紧紧握住浮霜的柔荑,浮霜对他难得的温柔,可是少见呢!他心中偷乐。
脸上却依旧是一副失望灰败的模样:“我是有心理准备了。可是我不想卫家人自相残杀啊!都是江淮的好儿郎,当年一起在沙场拼杀。转脸就要与战友同室操戈,我怎么对得起江淮的父老、怎么对得起这些支持我的底层官兵。这……都是些什么破事!真是有够操蛋的!”
浮霜柔声劝道:“算了,别想那么多,有些事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决定的。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尽量避免自相残杀的损耗,我们必须保存实力。”
卫东鋆动情的一把搂住浮霜,将她头埋在自己的胸口。他一下下吻着她的头顶道:“霜霜,还是你最贴心,不过放心,就算是最后不得不战。我也定是会赢的,我绝对不会让你守寡的,霜霜!”
一股淡淡的,专属于他的味道萦绕在浮霜的鼻端,有点像血的味道,却又不令人厌恶,只令浮霜的心跳逐渐的加快了起来。
她突然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一连串的打击,卫东鋆身边的人逐渐露出他们的真面目。令他一时间难以接受,这点浮霜感同身受。
他的经历和她太像了,她能体会到这种身边都是敌人的感觉,唯一能信任的亲人也不在了。那种被无尽的孤独和绝望困扰住的感觉。
“老天注定哪些人生来就与我们有亲缘关系,但是他决定不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不要指望太多他们应该如何,又或者大多数人如何。就把他们当做与我们无关的陌生人。”浮霜劝慰道,“权利、利益和仇恨。是最能改变人心的东西,不要将希望寄托于别人如何选择上。尽量自己主导所有的选择,这样你会觉得更舒坦些。”
“你说的太好了,霜霜!”卫东鋆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和我想的一样,霜霜。”
浮霜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的吻暖暖的,带着他的鼻息。短短的胡渣子刺得她的皮肤有些敏感。随即她对自己说:别太投入,点到为止。她试图挣扎着想脱出他的臂弯:“你应该想通了吧?其实就是这么简单,不要想太多,我还有不少事要忙,你看……”
卫东鋆却愈发搂紧了她,甚至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
“我还是感觉很糟糕,多陪我一会儿,就一会儿。”卫东鋆哀声说道。
他此刻就像是只受伤的狼,依靠在她的肩膀上,舔舐着伤口。浮霜的狼突然消失不见了,或许就一会没什么关系的吧?她给自己的纵容寻找了个理由。
见她的身体逐渐放松,不再挣扎,卫东鋆心中狂喜,他蹭了蹭,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将浮霜紧紧的箍在自己的怀里。那令他熟悉的玉兰花香,将他整个人浸没,营造出一种异常安逸又满足的氛围。
她是他的,只属于他,哪怕只有这一刻。搂住她的一瞬间,他如同拥有了全世界。
卫东鋆突然觉得,适时的示弱,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此时此刻,千里之外的京都皇宫,季清韶也被皇帝紧紧的搂在怀中。
她抽噎着,一下又一下,仿佛心中有无限委屈,却又极力想停住哭泣。
“没事的,这回没了,下回还会有的,没事的。”年轻的皇帝手足无措的安抚着怀中的皇后,由于某个流逝了的生命,他突然对怀里这个女孩有了更深一层的感情。
她虽然性季,但是她已经嫁给他了,她是他的皇后,无论如何都是他的女人了。
“皇上,是臣妾无福,臣妾未能承载龙恩,有负您的重望。”季清韶抽噎道,“臣妾那日就不该贪嘴,不该吃贤贵妃送来的蜜瓜,若不然也不会腹泻……皇上的孩儿也就……”说着她忍不住又再度捂着脸哭起来。
“好了好了!你还年轻!等出了月子,我日日来陪你就是了,孩子还会有的。”皇帝身心俱疲,他不过也就是个刚满十六岁的年轻男孩,失去了自己头一个孩子,他心中憋得火气尚没有地方发泄,还得劝慰皇后,如何能不烦躁?
他站起身,冲着碧潭道:“好生伺候着皇后,若有半点差池,我拿你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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