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这样……。”
说着,又“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父亲,女儿真的没想到要拿捏谁,女儿也不知道,大姐姐大选落选会是因为章姨娘这事儿。人言可畏,为证清白,父亲去把章姨娘放出来吧,女儿……。”裴元歌说着,似乎又想起当时的情形,又是气又是羞又是赌气,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女儿去庄子上住好了,免得再被姨娘揪着,说我……说我不是父亲的女儿,是假的!我这就回去吩咐紫苑,木樨,让她整理箱笼,我去锦绣良苑住!”说着,就要往外面去。
“胡闹!”看着小女儿委屈的模样,裴诸城心痛不已,忍不住又想到当时的情形,忙拉住她道,“歌儿不许胡说八道,从哪里听来几句闲言碎语,就开始胡思乱想!你是执掌裴府内宅的人,既然有这样诋毁主子的奴才,就该拿住打板子,严加惩戒才是,怎么反而怯懦了?”
“万一他们说女儿是心虚呢?”裴元歌泪眼朦胧地道。
裴诸城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点点她的额头,道:“心虚什么?章芸那天做错了事情,我和你母亲亲眼所见,难道还会有假?做错了事,就该受惩戒,处置章芸的命令是我下的,你这样说,是说父亲我处置不当吗?他们怎么不敢说我?说来说去,还是你性子太柔弱,让人以为你好欺负!还为证清白?证什么清白?给谁证明你清白?我是裴府的主人,也是歌儿你的父亲,当天的事情我又亲眼所见,难道我信你还不如几个奴才吗?或者说,是歌儿你信不过父亲,觉得父亲这么容易被人蒙——”
正要说话,忽然想到章芸,心头顿时一阵沉郁,说不出话来。
从前他一直觉得歌儿顽劣,忤逆,屡教不改,为什么?究其原因,还不是因为被章芸所蒙蔽,信了章芸而不信歌儿?难道他不是容易被人蒙蔽的吗?歌儿信不过他是应该的!
裴诸城沉沉地叹了口气,慈爱地抚摸着裴元歌的鬓角,柔声道:“歌儿放心,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父亲永远都是歌儿的父亲,永远都会信你,都会站在你这边。所以,别胡思乱想了,瞧你哭得,跟花脸猫似的!”
那样低沉却带着坚决的语气,让裴元歌心中微微一震。
但随即,又是一阵失落。
信任……
是啊,父亲现在的确很信任她,可是,那也要看对谁?如果她现在告诉父亲,章芸害死了她娘,这十三年来把她当做傀儡木偶一样操控,他会信吗?如果她告诉父亲,他引以为傲的大女儿,是条披着美人皮的豺狼,她会信吗?如果她告诉父亲,昨晚上推她的人,她怀疑是裴元华,他会信吗?如果她告诉父亲,她是从前世而来的冤魂,为了向章芸和裴元容复仇,他会信吗……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全然的信任。
不过,她并没有资格指责父亲什么?就像父亲不可能全然信任她一样,她也从来没有信任过父亲,也从来没有对他坦诚过,她也在对他耍手段……都是一样的!
“可是,女儿连累了大姐姐…。”裴元歌怯怯地看向裴元华,面色忧虑。
“你大姐姐的事情,跟这些无关,待选是宫里的贵人决定的,也许她们觉得你大姐姐太好了,怕她进宫会对她们造成威胁,所以刷了她下来,或许有什么别的原因。就算真是为了章芸的贱妾身份,那也只能说明她们是糊涂人,章芸是章芸,你大姐姐是你大姐姐,怎么能混为一谈?父亲若为此饶恕章芸,那糊涂的人就变成父亲了,做错了事就是做错了事,就该受罚,这是规矩!小错或者能饶,大错却绝不能宽恕!”裴诸城神色严肃地道。
裴元歌依旧很担心:“可大姐姐的婚事……”
“虽然说歌儿你现在掌府,可你才多大,都开始操心你大姐姐的婚事了?”裴诸城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点了点她的额头道,“还有我这个父亲在呢!要是对方真为这事迁怒你大姐姐,那也是个糊涂人,这样不明事理的亲家,不结也罢!”
裴元歌捂着额头,泪眼婆娑地瞧着裴元华,不太确定地道:“大姐姐,是这样的吗?”
宽厚大方的裴大小姐看着裴元歌在这里演戏,看着裴诸城上钩入套,心头一片苦涩。
人的心思的确很奇怪,同样的话,不同的人用不同的语气说出来,会产生截然相反的效果。这件事,如果按照她的计划,等到府内谣言四起,她被谣言所伤,却又乖巧懂事得不肯说时,父亲反而会越觉得,这件事的确对她伤害很大,为了她,会考虑给章芸一个良妾的身份。再等她斗倒舒雪玉,就有机会让章芸上位,而她也会成为真正的嫡女。
章芸被罚,裴元歌占着十足的理,她只能从情入手,希望能够打动父亲。
她待选落选,这是一个契机,当时她那样的失态,可见这件事对她打击之大。以父亲对她的疼爱,如果知道这一切只是因为他处罚章芸的决定,出于愧疚之心,再加上为她以后的前程计较,未必没有希望。
但现在,这一切都被裴元歌搞砸了。
章芸被罚,裴元歌是主谋,但在父亲眼里,她是受害者,是最委屈的那个人。所以,当裴元歌哭得委屈不已地说章芸的事情对她裴元华有伤害,而且加油添醋,说流言说裴元歌是故意的,把这件事的重点从她裴元华所受的牵连,巧妙地变成是她裴元歌的委屈,这样一来,父亲心里的天枰自然而然地会倒向裴元歌。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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