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是今天逛了一天,觉得有些累了。”裴元歌掩饰道,“这些菜看起来不错,快尝尝味道了,凉了就不好了。”
百花宴的确名不虚传,即便裴元歌因为颜昭白而有了心事,却也被那鲜美的菜肴勾起了胃口,加上转了一天的确饿了,和温逸兰边说边笑,倒也用了不少。等到两人用完膳离开,魏双成更是将她们送到了门边,笑着道:“先前不知道夫人和我家大掌柜相识,先前不知,实在怠慢了,还请夫人见谅。如果夫人以后想要来春上居,只管派人来打个招呼,必定会备最好的雅间给夫人。”
显然,颜昭白已经交代了魏双成。
“多谢魏掌柜。”裴元歌笑着道,放下了车帘。
将近年关,京城的治安稳定也越发要紧起来,若是在年前出了什么事端,闹大了,影响过年的气氛,那就糟糕了。因此统领京禁卫的宇泓墨也变得繁忙起来,接连几天都宿在京禁卫,没有回宫,对此宇泓墨怨声载道,整天板着一张棺材脸,惹得京禁卫人人退避三尺,行事都比往常迅速机敏了许多,生怕被气不顺的九殿下逮住出气。
然而,这个新年,京城似乎注定了不能够平安度过,竟然在寒冬腊月,突然爆发了时疫,染病范围极大,原本因为年关将近而忙碌不已的京禁卫越发繁忙起来,不止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时疫,更是因为统领京禁卫的九殿下丢开京禁卫的事端,守在皇宫的缘故。
因为,九皇子妃裴元歌也感染了时疫……
第308章
这次时疫来势汹汹,京城许多权贵富豪人家都有人感染,持续不断的低烧,昏迷,呕吐,甚至连朝堂官员都是十之一二染上时疫,卧病在床,弄得整个京城一片混乱,人心惶惶。将近年,又是京城重地,却突然出现这样的乱子,更有许多富贵人家准备暂时离京,给繁华的京城蒙上一层厚厚的阴影。
皇帝大怒,再三责令太医院要尽快控制疫情,弄得太医院也焦头烂额。
外面的混乱,春阳宫内丝毫也不知道,因为春阳宫身就笼罩在压抑沉闷的气氛中,以至于人人屏息,处处谨慎,生怕一个不慎惹出祸端,谁还有心思去理会外面的事情?
床帏掩映,露出了裴元歌昏迷不醒的容颜。
宇泓墨守在床前,手紧紧地握着裴元歌的手,半点也不肯放松,似乎害怕稍微一松手,就会让裴元歌被死神带了去。望着床上人儿苍白病弱的脸,宇泓墨只觉得心如刀绞,这些年,无论遇到多大的艰难和挫折,无论情况多困苦,他都能够一肩挑起,在绝境中游走自如,反手扭转乾坤。虽不至于说,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但却总觉得,这天底下没有任何困境能够困得住他?
然而现在,着虚弱昏迷的元歌,着他重要的人一点一点病弱下去,他才清楚的意识到,这天底下,原来也有他力所不能及之事!
甚至,不止是力所不能及,根就是无能为力!
他……什么都没办法为元歌做。
宇泓墨痛恨这种无力感,更从心底生出了深深的恐慌和畏惧,仿佛是时光倒流,又回到了三年前,他冲到冷翠宫,着生母的尸体躺在冷冰冰的地上,任他怎么呼喊,怎么摇晃都无法醒来,那种几近灭顶倾覆的感觉,又再次包围了他……他真的害怕,会就此失去元歌!
王美人被害时,他觉得自己心都已经死了,是元歌将那时的他拉了出来。
如果现在,元歌有什么意外的话……。再好的景致,再多的荣华,如果没有元歌陪在他身边,和他并肩欣赏的话,这天地繁华,又有什么意思?
“元歌,我知道我脾气不好,小心眼,爱吃醋,爱摆脸色给你,总想让你哄着我,什么都只顺着我,你要生气的话,打我骂我都好,你别这样吓我,好不好?你醒过来,好不好?”宇泓墨将那只柔软却冰凉的手放在脸颊边,喃喃地道,“真的,你别吓我,元歌!你这样,我害怕……。我真的害怕……。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
如果是平时的元歌,听到他这样说话,定然会心疼得很,早就柔语抚慰了。
可现在,元歌只是在那里静静地躺着,根听不到……。
没有了元歌的声音,原温暖如春的暖阁,似乎变成了冰窖,既空荡寥落,又冰冷寂静。
宇泓瀚来到正室,入门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形,不由得蓦然一怔,对着领他进来的宫女挥挥手,示意他先退下去,自己轻轻地走到床边,轻声道:“九皇弟。”
过了好一会儿,宇泓墨似乎才反应过来,了他一眼,便又将目光转移到裴元歌身上。
宇泓瀚心头涌起了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复杂难言。
因为染上了疫病,接连几天低烧昏迷,呕吐,难以进食,裴元歌面色苍白,形容消瘦,宛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莲花,让了了就觉得心疼。而宇泓墨的情形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原潋滟的眼眸里,此刻布满了血丝,面颊消瘦,神情憔悴,唇边甚至长出了青青的短须,神情悲伤哀切。着他如今憔悴零落的模样,任谁也无法将他和素日意气风发,风姿绝世的宇泓墨联系起来。
裴元歌和九皇弟恩爱情笃,宇泓瀚是知道的,可他却不知道,两人竟然情深到了如此地步。
着着,宇泓瀚既觉得心酸,又觉得羡慕,甚至嫉妒。裴元歌和九皇弟,他们是那么的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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