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六皇兄稍加提点,商郁瑾再将前后事情加以对照,定然会相信六皇兄所言不虚。”裴元歌点头道,“将这样事关他生死的内情告诉他,而且是冒着背叛父皇的风险告诉他的,商郁瑾没有道理再去怀疑六皇兄。”
“就算他不怀疑又怎样?商郁瑾本就狡猾,再察觉到这件事,只怕更如惊弓之鸟,说不定会立刻收拾行李,跑回荆国。只要他一离开京城,和使者团分散开来,换装改名,目标那么小,而大夏又这么大,到时候想要找到他的行踪加以铲除就更加难了。你们这根本就是打草惊蛇!”
荆长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显然不赞同这样做。
“要的就是打草惊蛇,要的就是他离开京城!”宇泓墨淡淡地道,“本来,如果他在京城被杀,无论如何大夏都脱不了利害关系,还不如干脆将他诱离京城。如果他是在半路出事,而且只有他出事,我大夏护送的使者团却安然无恙的话,那任谁都只能说,商郁瑾太过任性妄为,才会丧命,丝毫也怪罪不到我大夏头上。”
宇泓瀚点点头:“正是。”
无论如何,他们都是大夏的皇子,言行之中自然要先考虑大夏的利益。
“能够在半路杀他当然好,可是你们要怎么把握商郁瑾的行踪呢?从他来大夏的荆国就能看出来,这人有多狡猾,再得知大夏和我们有关系,他就更不敢暴露行踪了!”荆长风没好气地道。
谁不知道在半路动手更好?问题是要怎么才能杀了商郁瑾!
“商郁瑾来大夏时,不能暴露大夏和荆公子的关系,那样商郁瑾根本就不会来,但是回去的时候不一样,尤其,六皇兄已经告诉他,父皇和荆公子联手要杀他了,那就更加能够做文章了。”裴元歌却笑着道,“只要父皇随便找个借口,比如通缉要犯,或者有敌国的内奸潜入大夏,总之找个借口封锁州县的城门口,对任何进出的人都加以详查,那商郁瑾想要离开,就会变得很困难,而且他更确定,父皇的确要杀他!甚至,在商郁瑾离开京城前,父皇就可以做出这种姿态。”
“然后,我找商郁瑾说话的时候,顺便告诉他,我有办法能够送他离开大夏。”宇泓瀚微笑着道,“之前告诉他父皇和荆公子的事情,想必他已经对我有了十足的信任,再加上商郁瑾毕竟是荆国皇子,父皇封锁州县后,他想要隐瞒行踪就变浪子戏月最新章节得很困难,而我毕竟是个地头蛇,送他离开要容易得多,他有什么道理不接受呢?”
“到时候商郁瑾的所有行程都在我们掌控之中,要除掉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宇泓墨也微笑着道。
裴元歌接话道:“事后大夏甚至可以说,我们早就说了,最近国内不太平,匪盗出没,所以全国戒严,荆国五皇子却偏偏不信,非要离开我大夏保护的使者团,独自出行,结果丢了性命,这能怪谁?”
听着裴元歌促狭的语气,宇泓墨和宇泓瀚都不禁失笑。
荆长风这才彻底了解三人的计划,再将整个计划前后想了一遍,只觉得环环相扣,没有任何疏漏的地方,就算狡猾如商郁瑾,只怕也没有可能看穿。而这样精密的计划,却是将狡猾若狐的商郁瑾完全拿捏在手心中,而事后又完全牵连不到大夏头上……。
原本让他和父亲头疼不已的商郁瑾,在这三个人的设计中,却像是瓮中之鳖!
荆长风越想越觉得心惊,原本他已经觉得元歌表妹很厉害了,后来发现,九殿下这个表妹夫也很厉害,现在看起来,似乎眼前这个看起来和和气气,温文尔雅的六殿下也不是好惹的……。还好父亲和琛叔叔有交情,往后荆国和大夏的关系应该会很好,否则的话,只怕真的很麻烦很麻烦!
四人商议定细节后,便由荆长风转告给皇帝。
听到这个设计后,皇帝也是吃了一惊,他现在只想着隐瞒和荆俞杰的关系,利用商郁瑾在明,而荆长风在暗的便利,只想将这件事隐瞒得越真切越好,却从来没有想到,竟然可以利用这件事做文章,把真相告诉商郁瑾,反而更容易控制局面。这三个孩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不过……。皇帝沉思着,有些不解。
元歌是明锦的外甥女,他让荆长风藏到春阳宫,等于默认了让元歌知道真相,而元歌知道了,泓墨八成也会知道。但如今有些奇怪的是,泓瀚居然也会参与到这件事来……。虽然说泓墨和泓瀚的关系一直都还算可以,但是,眼下的设计,却是将最大的功劳推给了泓瀚,元歌和泓墨只是隐居幕后,这就有些奇怪了。
可以说,皇帝是故意给宇泓墨这个机会,让他示好荆长风和荆俞杰。
毕竟,如果政变成功的话,荆俞杰以后就是荆国皇帝,有了这份恩情,以后对泓墨大有裨益。这是他刻意给泓墨制造的机会。
但现在,泓墨却将这样的机会推给了泓瀚!
这中间,似乎有什么发人深省的东西……泓墨这个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说……
皇帝渐渐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随后,皇帝便以寒冬匪盗出没为由,命大夏全国戒严,以免匪盗内外勾结,伤及国体。随即,皇帝又以赏梅为名,再度召荆国五皇子商郁瑾入宫,而这次宫宴后,商郁瑾却突然改变主意,不再停留京城,而向皇帝辞行。皇帝百般挽留不住,只好应允,经过礼部卜算,十一月二十一日宜出行,将践行宴设定在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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