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泓瀚四下环顾着,莫名地便觉得松弛下来,心旷神怡。
“六皇兄请用茶!”正巧木樨过来上茶,裴元歌便让道,“这是碧螺春,是关州常喝的茶,因为茶树和果树、鲜花以及青竹相间而种,因此茶叶里就被熏染上果香,花香,或者竹叶清香,和京城奉行的茶叶原香味道不太一样。六皇兄且先试试,如果不喜欢的话,再叫她们换了茶上来。”
虽然好奇宇泓瀚找她的缘由,但裴元歌也并不急于询问。
宇泓瀚轻啜一口,只觉得口腔之中花香四溢,与茶叶的清香混合成一种别样的风味,竟然连心中的郁结也消散了些许,忍不住赞道:“好香的茶,我倒是忍不住想要多讨要些,回去泡着喝,不知道九弟妹肯不肯割爱?”
“六皇兄说笑了,我这就叫青黛去准备!”裴元歌笑着道,转头吩咐了下去。
“从前我也来过春阳宫,那时候虽然叫春阳,但却有股冷冰冰的气息,九弟妹这嫁过来,到好似春暖花开,让这整个宫殿都温馨起来。难怪九皇弟自打娶亲后,便越来越恋家,在京禁卫一刻都不愿意多呆!”宇泓瀚不无羡慕地道,仍然带着笑意,神情中却涌现出淡淡的苦涩和疲倦,“不管外面有多少的风霜雪雨,回到这里,就觉得安心……有时候,真觉得很羡慕九皇弟!”
他没有明说,但裴元歌也猜想得到他在感慨什么。
科举舞弊案中,宇泓瀚一鸣惊人,随即主持科举,在朝堂上锋芒渐露,正顺风顺水的时候,回到昭华宫,却要面对嫡长子夭折的事实。泓墨说过,以宇泓瀚的精明,只怕也能够察觉到些许蛛丝马迹,这才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对于这种事情,裴元歌不好多说什么,沉思了片刻,道:“其实这天底下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己去经营,彼此慢慢磨合,不可能一蹴而就。”
她说得含蓄,但宇泓瀚却能够完全了解,淡淡一笑道:“话虽如此,但经营和磨合,也要觉得对方值得才会去做。早皇宫这种地方,信错一个人一次,就已经足够致命了,已经信错了一次,还要继续去相信,实在太难。”顿了顿,却又道,“不过也无所谓,在皇宫这么多年,我至少认识到一件事,这世间事不可能十全十美,总会有遗憾和不足,但也不可能因为有遗憾和不足就舍弃,最后不过是勉强度日罢了。”
看起来,杜若兰这次的行径,让宇泓瀚十分不满。
虽然暂时这还不会动摇到杜若兰的地位,但是想要再得到宇泓瀚的信任,只怕很难很难……
裴元歌叹了口气,虽然对杜若兰的处境有些担忧,但这件事她也不好为杜若兰求情,已经点到,而宇泓瀚也显然回复了她,再纠缠着说就过了。何况泓墨还认真地一再叮嘱,让她不要插手宇泓瀚的家事,最后也只能幽幽叹息,轻声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
“是啊,能够像九皇弟和九弟妹这样的恩爱情深,天底下又能有几人?皇宫情薄,人人都是孤寂的,想要有个能够信得过的人不容易,遇到能信任的人就不容易,想要让这个人也信任你,就是难上加难……”宇泓瀚叹息着道,神色悠远,随即又笑道,“算了,不说这些让人感伤的话题了,说正事!寿昌伯世子傅君盛从秦阳关回京,这件事九弟妹应该知道吧?”
之前柳夫人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这件事裴元歌当然知道,遂点了点头。
“傅君盛这两年都是在秦阳关效力,和荆国作战。自从上次议和,荆国三皇子和赵统领在京城被刺,荆国实力大损,这些年和我大夏虽然仍有交锋,但已经不如从前骁勇。这次,荆国已经经受不住长年累月的战争,准备再次向我大夏求和,所以傅君盛才会赶回京城。听说父皇已经作出决定,不日荆国使者便要入京议和。”
裴元歌再次点了点头。
虽然说荆国如今势力大损,和大夏作战屡战屡败,但毕竟是个大国,大夏想要彻底剿灭荆国,也仍然是不现实的,在这种情况下,与其长年累月征战,还不如让荆国俯首称臣,从议和中取得好处更为划算。因此皇帝答应荆国的何以,也在情理之中。
见裴元歌并没有询问为何会与荆国议和的原因,宇泓瀚再度在心中微微叹息。
身在皇宫,见惯了后妃之间的勾心斗角,聪明的女子对他来说并不少见,但是能够如裴元歌这样有如此敏锐的政治触觉的女子就真的是凤毛麟角,以他所见的,当以裴元歌最为敏锐聪慧,很多时候和她说话,完全不需要解释,她就能够明白个中深意。
“根据我所得到的消息,荆国使者有带着一副绣图前来,说荆国刺绣风行,既然大夏想要荆国臣服,就得让他们心服口服,如果有人的绣图能够胜过他们带来的刺绣作品,他们才算服气。”宇泓瀚解释道,“当然,这只是他们名义上说得好听,实际上就是向我大夏挑衅,想要折损我大夏的威势,好在议和时占据主动权。这是个绝妙的机会,不知对我们来说是,对宇泓烨等人来说也是。”
裴元歌明白他的意思,面露沉思。
这的确是个很好的机会,荆国想要向大夏挑衅,提出斗绣之事,如果谁的绣图能够赢过他们,那就是为大夏争光,那么绣图主人的声誉和地位都会随之高升,连带她身后的势力也会荣盛。如今宇泓烨被禁足,柳贵妃刚刚夺回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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