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别人叫他“傅将军”,因为那是他自己打造出来的天地和荣耀,与他人无干!元歌妹妹方才还是叫他“傅世子”,但是听到钟海的称呼后就立刻改口,想必也是明白他的这种心思……不错,这就是元歌妹妹,她永远都善解人意,体贴入微……
可惜,她已经是九皇子妃,不再是他的元歌妹妹!
傅君盛心头翻涌着这股既酸涩又甜蜜的情绪,骑马在前面领路,一路注意着有没有被人跟踪,曲曲折折地走着,最后来到一处幽僻的院落。
紫苑仍然犹疑着,拉了拉裴元歌的衣袖。
裴元歌皱眉,狠狠地瞪了紫苑一眼,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这样。傅君盛有寒麟的令牌,又带她来到这处幽僻的院落,八成是他遇到寒麟受伤,救下他后将寒麟安置在这里。虽然说她和傅君盛曾经有过尴尬,但寒麟是泓墨的得力心腹,如果她猜测无误的话,傅君盛救了寒麟,也算帮了泓墨大忙,若是还是这样犹豫怀疑的态度,未免有些太伤人了。
既然已经跟着傅君盛过来,疑人不信,信人不疑。
至少表面上要做到这点,心中暗自戒备也就是了。
正如裴元歌所料,傅君盛将她带入宅邸,果然在厢房看到了重伤卧床,奄奄一息的寒麟。他的脸色极为苍白,几乎没有丝毫血色,嘴唇干裂,仍然处在昏迷之中,额头汗意涔涔,显然情形极为危急。裴元歌和紫苑等人都大吃一惊,紫苑急忙上前,帮寒麟诊脉,又仔细地查看着他的伤势。
裴元歌在旁边,忍不住问道:“傅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我这次从边疆赶回京城,谁知道在半路忽然听到打斗之声,派人过去一看,发现有十多名黑衣人在围攻这位公子。我见那些黑衣人黑巾蒙面,似乎有些蹊跷,就命手下的人上前相救。黑衣人见我们人多势众,又见这位公子伤势沉重,觉得他大概活不成了,便纷纷退去。我这才上前救了他。”傅君盛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裴元歌沉思着,眉头紧锁:“傅世子能认出那些黑衣人的路数吗?”
“从衣饰上没有什么能分辨身份的,只是看他们的武功路数,跟京城这边不太像,倒有些南方的路子,而且我遇到他们的地方在德州,所以我只能猜测这些人是南方人,至于为什么要追杀这位公子,我就不清楚了。”听到元歌询问,傅君盛也很想多找到些细节帮她,可惜他没有发现,“不过,虽然说是众人围攻这位公子,但这位公子好像也在追着对方的领头人不放,当时的情形,我觉得这位公子有很多次机会是可以逃开的,但是却都紧咬着对方的领头人,有时候为了伤到对方的领头人,甚至顾不得防范,若非如此,我觉得以这位公子的身手,未必会如此重伤。”
“追着对方的头领不放?”裴元歌眉头皱得更紧了。
难道说寒麟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寒麟是泓墨的心腹暗卫,没有泓墨的命令,不会轻易离京,更不可能跑到南方州郡去。看起来,这件事恐怕不会简单……“楚葵,你到京禁卫去,告诉九殿下这里的情形,请他过来一趟!”
如果是泓墨派寒麟去南方的,事情应该很重要,还是尽快让泓墨知道的好。
楚葵领命离开,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傅君盛神情顿时有些苦涩,其实这时候,他并不想看到九殿下和元歌妹妹一同出现,但是他也没有理由阻拦……
“当时这位公子已经伤得很重,不过他还是强撑着,询问我的名字和身份,知道我是秦阳关回京的将领后,才稍稍放心,将这块令牌和一封信一起交给我,让我回京后转交给九殿下。我想,是因为九殿下曾经在秦阳关呆过很长时间,所以这位公子觉得秦阳关的将领还比较可信。我见他伤势很重,就暂时停下赶路,想办法救治他,但是伤势却始终没有起色,而沿路都没有什么名医,我只能快马加鞭,先将他送回京城,请名医为他救治,就暂时将他安置在我的这栋宅子里。”
傅君盛将事情经过说完,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信,交给裴元歌。
“见他这般要紧,我也能猜出事情的严重,可是……原本我不太想掺和进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将东西交给九殿下,总想着先将这位公子治好,再由他本人决定得好……”傅君盛说着,神色苦涩,“不过,现在知道,原来……你嫁给了九殿下,那自然就……只因为这位公子偶尔清醒过来,一再叮嘱我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别人,不要闹大,我见他说得郑重其事,不敢怠慢,所以刚才在大街上才不便告诉九皇子妃,因为我不知道这中间到底牵扯到什么事情,不知道走漏消息会怎么样……”
其实,这些也都只是借口而已。
就算真要找人来见这个重伤的年轻人,他也应该私下找九殿下才对,只是……他实在忍不住,想要和元歌妹妹多相处一段时间,便拿这件事做借口。
虽然知道不该如此,但是……
哪怕只是多看元歌妹妹一眼,多听她说一句话,他也会觉得欣喜若狂!就算明知道她已经嫁人,已经是九皇子妃,傅君盛却仍然无法按捺自己的情绪。
“傅将军有这样的顾虑是应该的,无论如何,多谢傅将军救了他!”裴元歌颔首,因为她也不知道泓墨到底派寒麟去南方有什么事情,而这封信显然是给泓墨的,她也不便拆看,因此也暂时不能决定,是否该告诉寒麟的身份给傅君盛知道。
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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