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毒酒了结残生,要么就是在这中凄凉冷清的地方默默等死。
那位戴着面纱的女子,只怕就是这种失宠的嫔妃,或者还因此有些神志不清……。
跟着这宫女走了约莫一盏茶的,踏入一扇雕花垂拱门后,裴元歌终于看到了值守的大内侍卫和太监。那宫女福身道:“小姐,您往左边一直走,这一路上都会有人,你沿途大厅便可。奴婢还有急事要去御药监,不能再为您带路了,还请您见谅。”
告别那名宫女,裴元歌一路问人,终于回到了萱晖宫。
太后见到她时,微微吃了一惊,随即笑颜问道:“你这孩子,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她不是派人去暗示了引路的宫女,要将裴元歌带到芙蓉亭吗?怎么裴元歌却独自安然无恙地回来了?难道走漏了消息,裴元歌有所警觉,所以甩掉了引路宫女?想着,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如果这样的话,那就意味中宫里有人跟裴元歌通消息示好,想抢在她控制裴元歌之前将裴元歌拉拢过去。
想着,太后顿时心中一寒,若是如此,不管那人是谁,都不能轻饶!
自己设下百般算计,步步为营想要压服裴元歌,居然有人敢从中作梗,想要借自己的安排为他谋利,这种嚣张放肆的行为,她绝对不能允许!
裴元歌神色微变,显露出几分痛楚,轻声道:“回太后的话,小女本来正跟大姐姐一道赏风景,谁知道半路冒出个小太监撞了小女一下,正好撞到了腰,因此有些疼痛,步履慢了些。结果才刚转过一道弯,就不见了大姐姐和引路宫女的身影。小女沿途询问想找过去,结果却越走越晕,最后还迷路了,好容易才找到人,只好先问了萱晖宫的所在,这才一路回来。”
听了这话,太后才稍稍放心。
但她久居深宫,遇到意料之外的事情,不管那人的言辞多么顺理成章,她都不会轻易相信。对着张嬷嬷使了个眼色,见她领悟了自己的意思出去,太后才笑着道:“有这种事情?是哪个小太监这么不懂事,居然撞上了你?翠柳,快去宣路太医过来,给元歌丫头好好瞧瞧。你这孩子也别推辞,还是让太医看了放心,免得留了什么后患。”
如果她是知道了消息,找借口甩开引路宫女,那身上多半不会有伤,让嬷嬷一验便知。
裴元歌神色如常,微带感激道:“多谢太后关心。”
路太医匆匆被宣来,请了脉,问了几句话,又请嬷嬷代他查看了疼痛的地方,微笑道:“太后不必担心,裴四小姐只是有些淤青,并没有伤到内脏。去活血化瘀膏,请两位嬷嬷帮裴四小姐揉散了淤青便好。只是,恕下官直言,裴四小姐的身体底子似乎不太好,有些不足,以后还要好生调养才是!”
裴元歌神情恬淡。
被小太监撞到那一下,她其实并没有大碍,只是后来想到太后的谨慎小心,只怕有了这些说辞和太监的侍卫作证还不够,说不定会请太医或者嬷嬷验伤。如果她说被人撞伤,行动不便才跟引路宫女和裴元华失散,但腰间却并无伤痕,那岂不明摆着告诉太后在说谎?而且说不定太后还会疑心有人跟她通消息。
因此在无人的地方,她自己撞在了石凳上,感到腰间的疼痛,确定至少有了淤青才放心。
所以,当太后提出请太医诊治时,裴元歌丝毫也没有惊慌,因为她腰间的确有伤痕,根本不怕太医诊断,嬷嬷验伤。
就在这时,张嬷嬷也重新进来,在太后身边悄声附耳,低语了几句。
听到裴元歌身上的确有淤青,太后心中已经不再怀疑,再听张嬷嬷说,裴元歌的确曾经四处找人询问裴元华和引路宫女的行踪,也的确是一路问人才找回了萱晖宫,这些话都跟裴元歌所说吻合,应该没有问题。太后这才完全放下了心事,看起来这只是巧合,恰巧裴元歌被人撞到,阴差阳错躲过了这一劫而已,她先前实在有些多疑了!
虽然安排好的事情被打乱,但裴元歌要在宫中小住,还有的是机会,倒也不必急在这一时。
想着,太后脸上的笑意越发和蔼可亲,听说裴元歌身体有些不足,忙追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些不足?”心中却隐隐动了别的心思。
“回太后的话,以下官所见,裴四小姐幼时恐怕有过大病,因此伤了元气,底子虚。不过似乎有精通医药的人,在用药膳为四小姐调养,所以正在慢慢地恢复。”路太医诊断道,随即又道,“我看那些大夫所用的药膳倒是精准,调养裴四小姐的身体极好,裴四小姐只管照着用,过一两年就能调养过来的。”
裴元歌一怔。
听说她幼时的确有过一场大病,就是在三岁那年,据说病得极为凶险,差点丧命。因此,别的人对于三岁之前的事情还会隐约有些记忆,她却是记忆全无,生母也好,舒雪玉也好,都半点记不起来。没想到路太医居然连这个都能诊断出来,看来皇宫中的太医的确名不虚传。
至于他所说的精通医药的人,应该指的是紫苑,这几个月,紫苑的确一直在为她熬炖药膳。
忽然,裴元歌心中一动。
她是三岁那年生的病,娘亲也是在她三岁那年过世。进宫前,她曾经问过紫苑,关于当初娘亲遇害的情形。当时紫苑说,刚开始是她先出了事端,难道说的就是她的这场大病?父亲顾忌她年幼,只说娘亲是因病过世,并不细说;夫人也从来不肯提,不知道具体的情形究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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