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贵妃心中更惊,将自己拘在身边,又看牢了春阳宫的护卫,太后这分明是要封锁消息,不叫皇上知道,好拖延布置人手对付墨儿!但太后给出的理由光明正大……。墨儿这孩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心念电转,暗暗地给了身边宫女一个眼色。
宫女会意,想要悄悄地推下去,到御书房报信。
谁知,她身形才刚走动,便被太后身边的嬷嬷看到,悄悄附耳告诉了太后。
“站住!”太后厉声喝道,“如果情形正危急,你一个小小宫女,私下走动,想要做什么?还是说,墨儿的失踪和你有关?”
“太后明鉴,是因为夜间天凉,妾身觉得有些冷,所以命她回宫去取件披风过来。”柳贵妃急忙解释道。
“你们这些孩子,就是不知道爱惜身体,让人操心!”太后微微责怪道,对身边的嬷嬷道,“既是如此,李嬷嬷,你去贵妃的宫里为她取几件御寒的衣裳过来,别伤了贵妃的身体,不然皇上也要心疼了。另外再传御医到萱晖宫候着,贵妃身子娇弱,还是小心为上。”
这连她想要装病的后路都给断了!
柳贵妃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
就在这时,一道慵懒散漫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带着盈盈的笑意:“皇祖母说的是,母妃身体娇弱,要好好保重才是,不然,不止父皇要心疼,儿臣也会心疼的!”宇泓墨说着,从屋顶一跃而下,闲适地朝着众人走来,顾盼含笑,凝睇多情,那种天然的风情,顿时将在场的女子都压得黯淡无光。
这声音不啻天籁,柳贵妃和寒麟都是都转忧为喜。
皇后一开始还不太明白太后的意思,但听到那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也就明白过来,正自心中窃喜,谁想宇泓墨竟突然出现,将所有的谋算都打乱了,不由得气结,抢先喝道:“九殿下,皇上命你在春阳宫闭门思过,你怎么敢抗旨不尊,私自出宫?”
现在想要趁乱要宇泓墨的性命已经是不可能了,但他抗旨不尊也是个不小的罪名,终究要让他吃亏才行。
“抗旨不尊,私自出宫?”宇泓墨神色惊愕,但即使是这样的神色,在他绝美的容颜上依然赏心悦目,“母后此话从何说起?儿臣自从被父皇训斥后,一直潜心思过,从未离开过春阳宫,何来抗旨不尊?”
“不要再狡辩了!如果你在春阳宫,为何方才我们进来时,却不见你们的人影?为何满院子的护卫,都说不出你到哪里去了?太后娘娘为了你的失踪心急如焚,你若在春阳宫,却不出现,任由太后娘娘心焦,这可是大不孝!”皇后咄咄逼人地道,想到哲儿被眼前之人算计,名声大损,声势骤跌,平生第一次被皇上训斥,罚紧闭,心头的恨就如同火烧火燎一般,只想将宇泓墨碎尸万段。
这时候,宇泓墨已经走到近前,看清楚他身上的装束后,皇后更是皱起了眉头,喝道:“还有,皇子是何等尊贵之人,行事衣着自该有风度,这才是皇室的尊严所在,你穿一身,是做什么?”
好端端的皇子,平日里不修衣着也就罢了,这时候居然穿了件粗麻布做的衣裳出来见她们,这未免太放肆无礼了!
皇后问得咄咄逼人,寒麟和刚回来的寒铁都不进为宇泓墨担心。
只有柳贵妃,在宇泓墨出声那刻起,就放下了心是,只笑吟吟地看着,半句话也不说。皇后虽然言辞锋利,句句逼人,但是她很了解墨儿这孩子,如果不是有完全的把握,他不会轻易现身。何况他的衣着怪异,绝非出宫后匆匆赶回来该有的衣饰,倒像是刻意如此穿着,那就必定有他的解释。
“哦,原来是为这个呀!”宇泓墨击掌,神色恍然,“母后早说呀,儿臣也好做解释,免得大家生了误会。之前儿臣被父皇教导训斥,罚闭门思过,儿臣就想啊,父皇英明神武,赏罚有度,既然罚了儿臣,那儿臣定是有错处,得好好地闭门思过才是。可是,高床软枕,锦衣玉食,这算哪门子思过?于是儿臣就命人寻来粗麻布为衣,在房顶餐风宿露,每日只进一餐,只饮清水,好让父皇知道儿臣思过的虔诚之心,母后您瞧,儿臣到现在还是面色苍白,身形羸弱,摇摇欲坠呢!”
说着,竟真的将脸凑过去,认真地要皇后检查。
他刚发了高烧,大病未愈,面色的确有些苍白憔悴,倒是跟他所说的十分相符。只是他说话时言笑嘻然,宛若唱作,却没有丝毫的诚恳之色。至于“高床软枕,锦衣玉食”等话,却又似乎在讽刺宇泓哲在夏昭宫的行迹,说他并非诚心思过。
这些话听在皇后耳中,实在刺心,但却每一句是能抓出来指责的,顿时又气又恨又无奈。
看着被打得溃不成军的皇后,太后心中暗自叹息,上前拉住宇泓墨的手,半嗔半笑地道:“你这孩子,又淘气呢?既然是在诚心思过,怎么护卫们都不肯说?见皇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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