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跟郑修年说了什么,郑修年又到底在叫骂什么?看上去,一脸激愤的样子?
然而,最令风染想不通的是,郑修年怎么会成了瑞王府里的护卫统领?他不知道他在担扰他吗?自从那夜,被贺月捉奸,负伤逃走,郑修年明明平安地呆在瑞王府,为什么不给他传递个平安的消息?
听到贺锋拿郑修年要挟贺月,风染就一直担心郑修年,害怕他被贺锋像陆绯卿一样被拷打凌虐,可是,刚才看见了,确实像贺锋说的那样,好吃好喝的待着。郑修年身上并没有伤,也不见消瘦,脸色正常,神态清明,行动之际,身手仍很灵活,看不出有任何受到刑囚的样子。
风染很想冲出去,抓住郑修年问问:这大半年,他都在哪里?为什么不给他传递个信儿?他是看着了郑修年,可是,却看得一头雾雨,疑窦丛生。
那护卫在风染身后盯得紧紧的,风染知道自己的功力跟他相差太远的,动不得手,就在假山后,看着郑修年离开之后,贺锋又处理几批下人的禀告,随着就站起身走出去了。背后的护卫才说道:风少爷,回去吧,一会就要启程了。
风染觉得那护卫应该是贺锋的心腹,似乎知道些什么事,只是,风染料想他不会说,问也是白问。
回到自己暂住的屋子,小远正伸长的颈子张望,关切地问:少爷,没事吧?
不知那护卫是有意还是无意,明明说好了看过郑修年之后,会替风染解开哑穴,那护卫却像忘了一般,匆匆地直接告辞走了。风染不想让他的脏手又碰触到自己,也没有拦住他,反正自己身上有了一点点内力,一会儿上路了,可以引导着内力慢慢冲击被封的穴道,就当练功,顺便打发旅途寂寞。
风染并没有等太久,便有王府的掌事来引着风染和小远从昨晚他们进入的小角门出了府,昨晚他们坐来的豪华车轿,被换成了一辆普通的,一般是用来给平民百姓和官家富家的下人们乘坐的青纱小车,他们的东西把青纱小车的车厢塞得满满的,人只能坐在车辕上。也幸亏风染坚持着,把贺月的旧衣和一些不常用的东西扔了,不然就这青纱小车,根本塞不下。小远想跟王府掌事理论,讨回自家的宽敞豪华的马车,被风染拉住,自己先坐上车辕。
他是风园之主,当然可以坐风园最好的车轿。到了瑞王府,他就只是一个男宠,男宠不过也就是个奴仆而已,还是让人瞧不起的奴仆,也就只能乘坐这种最低等的小马车了。青纱小车就青纱小车,至少还分给了他一辆车,没叫他用双脚赶路就很好了,风染不想做无谓的争执。
赶车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壮汉,浑身肌肉虬结,气息绵长,风染一看便知:这是个习武之人,且是内外兼修。风染哑穴未解,说不了话,只对那壮汉车夫揖了揖手,那车夫大喇喇地微微颔首,等风染上车,便赶着青纱小车绕道正门,汇入停在瑞王府门前的车队里。
贺月下达的亲王赴封令,是克日克时启程,限定了四位亲王都必须在今天日午时启程。启程,不是说人从王府里出来就是叫启程,最起码得在午时走出都城的城门。贺月的瑞王府在都城城西,封地在北方,一般而言,大家会选择从西城走到北城,从北门出城。不过贺锋决定从西门出城,绕道北上。
贺锋苦心经营十几年,在都城的关系和势力极深,盘根错根,该饯行的早前日已经饯行过了,临行之际,尽都避嫌,只有一些贺锋的亲友故旧前来送别。
四亲王昨日已经在朝堂上一起向贺月辞行过了,太后和太皇太后前几日也在皇宫里置酒为四兄弟饯行,各位未成年的皇子们公主们也来给哥哥们饯行,后宫里一派离愁别绪的悲伤气氛。
启程之际,贺锋只有太皇太后派了个内侍送来一只扬帆的玉船,意为祝贺锋一路顺风。
贺艺那边,却是太后和贺月亲自送宣亲王启程,送行场面极是盛大,都城百姓前往观看,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宣亲王却一直吵闹着不愿离京赴封,哭倒在太后怀里!
另两位亲王也只有各自的母妃赏赐了一些吉祥辟邪之物,便即安安静静地上路了。
风染安坐在青纱小车上,跟随着贺锋的车队一路出了西门,出了成化城,回头遥望,心下有些感慨黯然。大半年前,他怀着决然的心情而来,以为必死,没想到,他还能活着走出成化城,而他的绯儿应该也逃出了索云国了吧?只是把郑修年失陷了。
贺锋前赴封地,只从王府带了几个门客谋士幕僚,分坐了十来辆车轿,其中一辆便单独派给了风染主仆使用。官府派给贺锋,护送他赴封的官军有若干骑兵,步兵,仪兵(在队伍前面扛旗帜的),哨探,前呼后拥,甚是壮观。
因是午时方从成化城里出来,只慢慢走了两个时辰,前方的哨探就开始寻找地方打尖,准备过夜。过夜的地方还没寻下,队伍仍在缓慢行进,从队伍后面传来消息,说是在申时左右,在他们车队之后,出现了一队人马,大约也是十来辆车轿,只是护卫扈从只有两三百人,虽没有贺锋的队伍气派,却一直尾随着他们行进。
那么肯定是尾随,是因为那队人马,一直与他们保持着一箭之地的距离,完全没有要超过他们的意思,引得后面护卫的将士们忐忑不安地议论纷纷。派人去查问,人家双眼一翻说: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们走在你们后面,碍着你们了?贺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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