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吓傻了:在战场上杀人,跟刺杀,带给陆绯卿完全不同的感受。而且陆绯卿一门心思只想着怎么刺杀,完全没想过刺杀完了,自己怎么逃跑。被抓住后,立即被强灌了一碗暗红色的药水,陆绯卿便觉得自己的内力消失了。
进到天牢,被拷打得死去活来,陆绯卿才意识到自己做事有多不靠谱。以前在风染身边,基本上有风染和郑哥哥替他打点好一切,他只需要照顾好风染,其他的一切都不用他操心。
回头再想一想,貌似他这辈子就做了一件事:从六岁开始,形影不离地照顾陪伴着风染。恳求风染不娶公主,算是第二件事吧?刺杀算是第三件事吧?
送亲使团围困住阴国皇宫,他还是跳墙离开的。后来怎么样了呢?他进了天牢,便什么消息都听不到了。
被关押囚禁,反复拷打刑讯了两个月,陆绯卿的身体非常虚弱,见风染不说话,他又问:成亲那事,后来怎么样了?风染到底娶没娶公主呢?
风染站在囚室中间,神色淡淡地看着陆绯卿,不动,也不说话。
你怎么进来的?
这是哪?
师哥,说说话,谁打你了?
风染站着不说不动,陆绯卿身子弱,问着问着,人便昏睡了过去。
等陆绯卿睡过去了,风染才轻手轻脚走到栅栏前蹲下,借着微光,贪婪地细细打量陆绯卿的身体。陆绯卿的身体已经被刑讯得体无完肤,惨不忍睹,很多处旧伤,流着恶臭的浓脓,向身体里一路烂下去,再不赶紧加以医治,陆绯卿就算能保住命,身子也要废了。
虽然满脸伤痕血污,陆绯卿的睡颜依旧那么安详,兀自带着几分稚气的微笑着。风染越看越是心惊心凉,心疼得失去了力气,跪坐在地上。
他有什么可以跟贺月争一口气的?他昨夜跟贺月呕什么气?他应该早早顺了贺月的心,让贺月看在自己把他服侍得舒舒服服的份上,求他早点放了陆绯卿。哪怕明知道贺月并没有放过陆绯卿的打算,就算明知道是肉包子打狗,既然那狗还对他这肉包子有兴趣,他便应该试试!
陆绯卿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和拖延了。
第52章找个人糟蹋自己
这么痴痴地看了半晌,风染不由自主地想摸一摸陆绯卿,抖巍巍地伸出手去,看见手上的伤痕,分明的记得那伤痕是什么来的,在半路又缩了回去。
风染天性凉薄,待人疏离,唯独对着陆绯卿,总忍不住想要亲近他,摸摸他,抱抱他,每一个身体上的碰触,都令他满心的满足。
可是,他的身子已经脏了,彻彻底底的脏了,从内到外都是脏的。他身上那种看不见的肮脏,相比之陆绯卿的满身血污,更令风染觉得恶心!
大约又到了傍晚时分,风染觉得那个狭小的通风口透出来的光渐渐昏暗了下去。听得楼道口的牢门吱地一声开了,有狱卒走了下来。
这次下来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狱卒,把手中端着了两碗牢饭分别放到两间牢屋门前,还好心地提醒道:快吃吧,一会天就要黑了。等天黑了,地牢里几乎看不见东西,更别说吃饭了。
风染道:烦劳大人再拿碗水来。
中年狱卒也没多话,出去端了两碗清水进来,打量了一下陆绯卿,微微叹息了一声就出去了。
陆绯卿仍是昏沉沉地睡着,风染看着陆绯卿干净纯洁的睡彦,理智终究胜不过内心的渴望,返身去囚室门边把清水拿了过来,用手指沾起一点清水,轻轻弹洒到陆绯卿的脸颊上,然后,轻轻替他抹拭满是血污的脸庞,带着无限爱怜。
许是被碰触到了伤口,陆绯卿在昏睡中被痛醒了过来。
不要动。风染冷清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轻柔。
师哥。
不要说话。风染用清水给陆绯卿洗了个脸,也清洗了陆绯卿脸上的伤口,然后用衣袖蘸干水渍。
师哥,脏了。看见风染的白衣袖子上,沾上了自己的血污,陆绯卿很是过意不去。以前,风染衣上,微有污痕便会换掉。
象被人击中了要害,风染的眼眸一黯,飞快地缩回了手,把水碗扔了出去。水碗被摔得粉碎,发出一声轻响,在昏暗静寂的地牢里,格外响亮。
身子已经被糟蹋了,风染便以为他可以不再对陆绯卿存什么非份的念想。然而,当他看见陆绯卿的时候,还是一如既住地想要亲近他,压抑不住内心的渴望。可是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去碰触陆绯卿了!
风染觉得,在陆绯卿面前,他是肮脏的,从内心到身体。他隐隐意识到,他把自己送给贺月,一方面固然是想救陆绯卿,另一方面,何尝不是在下意识的想找个人糟蹋掉自己,藉此也糟蹋掉自己对陆绯卿的渴望。
他喜欢陆绯卿,可陆绯卿喜欢的是女人。他必须扼守住自己对陆绯卿的渴望,不敢越雷池半步!他待他,只能是对朋友兄弟那般,守礼自持,任何超越朋友兄弟的念想和渴望都是非份之想。
可是,身被糟蹋,心仍渴望。
风染心里满是绝望。
倒是陆绯卿被风染的动作吓了一跳,带着几分讨好,怯生生地问:师哥,怎么了?
吃饭吧。天快黑了。风染把自己那碗饭从栅栏缝隙中移到陆绯卿那边。
师哥,你也吃。陆绯卿把那碗饭又移回去。上午他已经吃过一碗师哥的饭了,他不能再吃师哥的饭,不能让师哥饿着,师哥的身体一向弱,没有他壮实。再说,在牢狱里这么好的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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