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找人倾吐,于是随阿香进了厅堂。
点了几样酒菜,杯酒入愁肠,阿香禁不住泪水盈眶:“找到三年前开的证明,满心高兴以为今天能带阿哥回家;想不到背后是高官使坏,事情扑朔迷离,这决不是非法入境解释得了的……也晓不得藏在暗处的狗是谁,为哪样这么歹毒陷害我阿哥!”
这话叫段爷更糊涂了,缅甸人笃信佛教,赛当那敢到寺庙对菩萨发誓,说明他肯定没干这事;而阿香为了慕云,在监狱恨不得以死相救,发自内心的感情是装不了假的!另外她虎口夺食戳穿骗局救他!现在他敢说,这事绝对不是阿香干的。那么到底是谁陷害慕云呢?叫人费解的是,慕云不认识佤城司令,更谈不上得罪,弄不懂抓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段爷迷惘的说:“除了你和赛当那,我实在想不出有谁会陷害慕云?”
“不仅是段爷,换了谁也会这样认为。我害怕以后与阿哥见面咋个说得清……”阿香拭泪讲起与慕云相知相爱,不久前两人在茶楼和好如初,约定半月后回孟芒镇。谁知历尽劫难又起风波,盼圆梦、望团聚,多年的夙愿又成空!现在她成嫌疑百口难辩,于是咬牙切齿地发誓:“无论花多少钱,一定要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叫这无耻小人还我一个清白!”
为救慕云已被骗走大几百万,今天险些将老命赔上!想起这些段爷心力交瘁,“能救出慕云我就谢天谢地了……唉,我老不中用,也伤透了心,哪还有心情揭这块伤疤哟!”
讳莫如深(7)
对阿香的一番肺腑之言,段爷感觉如北风飘雪,顿时周遭寒彻:一旦慕云放出就随阿香而去,到那时树倒猢狲散,大家各奔东西,应验“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今后路漫漫风雨如磐,他老来好梦不再,其中滋味叫人实在难以消受。伤感之余,他现在理解这深情厚义的女子,只因对慕云爱得太深才之得愈切;对他俩的遭遇深表同情的同时,段爷也为自己和阿慧的命运忧伤。
回想与慕云在患难中相依为命,段爷不由得老泪满腔,紧捏酒杯喉头发紧:“命运真的是捉弄人……我老了,与慕云的缘分也快走到尽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起身离席:“阿香,段爷今天真的感激不尽,并谢谢你这杯酒,我要先走一步。”
阿香感到很突兀,马上明白过来,“我阿哥视段爷为再生父母,难道您还信不过他?!”
段爷连连摇手:“不不不,我们既是师徒,也情同父子;在异国生死患难,可以说是肝胆相照;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边说边踏着微醉的步子出门。
见段爷执意要走,阿香赶紧上前搀扶:“段爷您醉了,最好让我送您。回家的路太远,您看这外面已是万家灯火。”段爷摇手拦住阿香,说他现在就想一个人摸黑走走。劝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将他扶进车厢。
几天来慕云心急如焚,在床上像挺尸的,成天思索能否与阿慧绝处逢生?灸心地猜他们为什么抓他?可是这谜怎么也猜不破。这时文书来了,满面春风说带他去进早餐。
慕云断然拒绝:“你们要么把我杀了,要么审讯定罪,这样叫我度日如年,比钝刀割肉还难受!”文书不敢透半句口风,被弄得十分难堪。想到人家帮过他,虽看不惯其骨头软,但确实是个大好人,慕云只好找梯子下台,说:“我总得晓得你上司的官衔吧,你不介绍叫我咋个称呼他?”文书一听肃然起敬:“他是佤城军区司令!你得叫他将军!”什么——杀鸡还用牛刀!慕云这下更困惑了。
随文书来到餐厅,慕云感到惊诧,想不到今天的早餐这么丰盛,理想中的共产主义在缅甸监狱实现了!桌上是洋烟洋酒、山珍海味!他眼睛发直,心咚咚咚地擂鼓,迫不及待一把拿起筷子!文书赶紧制止,凑在他耳边说:“等一会就餐,有人要与你面谈!”他放下筷子,意识到这餐酒宴不寻常!
原来审讯官是将军来!他一改前天的冷漠,换了张脸打招呼:“芦医生,叫你久等了,请坐请坐!”其身后跟着个二十来岁的美貌婆娘!缅甸女人肤色较黑,而这婆娘像杂交出来的珍品,白净细嫩,美得叫人眼热心痒砰砰蹦跳;加上其脸上浓妆艳抹,绸缎笼基和短褂绣着金线,高绿玻璃种手镯、镶嵌“鸽血红”宝石的耳坠和项链,显得华丽富贵,光彩夺目。不用说,她是将军的“麻亚额”(小老婆)!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的迷雾烟消云散,慕云蓦然明白他们为什么抓他!胆子像炸油条的,呼地一下变粗变大!
席间将军和善得令他不知所措,给他介绍缅甸的熊胆酒、中国的茅台、法国的人头马等高档酒。拿起筷子说:“从今天起,想吃哪样喝哪样,写张菜谱指使他们办;我这里有一流的厨师,不仅会做中国菜,而且西餐也做得不错。”这小婆娘从不动筷,总是保持优雅的微笑。在缅甸女人不上桌陪客,今天将军的小老婆例外!
慕云沉思了会,举杯敬酒:“谢谢将军的盛情款待,我冒昧地问一句:您哪样时候遣返我和我妻子?”
将军始料不及,指着餐桌的菜说:“我这不是把你当朋友吗?说遣返太难听,之前我们说的话你忘了?”
慕云转动着手中的酒盏:“其实,将军的病人得的是种肾病,治起来并不困难,只是需要时间。”
将军顿时惊诧,继而释怀一笑:“我没说病人你咋个晓得?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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