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沉默了会儿,才缓缓道:“郡主那么晚都没回屋歇息?”
慕菁以为徐墨是在关心自己,马上甜甜地笑了起来,“睡不着,起来走走,不碍事,我经常在夜里偷偷出去散步的。”
不想,徐墨却对此没什么兴趣,他又问:“他们一直到几更才回去?”
“我不知,我跟了他们约莫有一个时辰,实在是撑不住困意,就先回去睡了。”
完了,徐墨又把玉佩掏了出来,问道:“郡主可有注意到裴思阳腰间是否挂有此枚玉佩?”
慕菁接过玉佩看了两眼,茫然道:“不知道。不过我依稀记得他腰间是有挂着一个配饰,是不是这枚玉佩就不得而知了。”
“……”
“徐大哥,这很关键吗?”
不过徐墨又沉入了思考中,并没有回答慕菁的话。
顾梦泽去往温泉池是在三更前,裴思阳离开大院是在三更左右,而小遥从温泉池走回南院是在顾梦泽进去一炷香后。院里的客人中也就慕菁一个姑娘,伙计也都是以男性为多,恐怕和裴思阳在一起的姑娘就是小遥。那么说小遥是先去见了顾梦泽,然后再和裴思阳碰面的。后两者有一个时辰以上都在一起,这时裴思阳腰间还挂有玉佩。徐墨之前特别观察过,今天裴思阳腰间并没有挂任何事物,因此慕菁见到的配饰应当就是这枚玉佩,然而顾梦泽的死亡时间是在三更至四更之间,两人断然没有可能逃脱慕菁的眼睛跑去温泉池杀人。唯一的可能就是,小遥杀人后,再去见了裴思阳,然后从其身上掏得玉佩,在天亮未亮时跑去温泉池塞到了顾梦泽手中。可为何要冒险多此一举?若非如此,那玉佩真的是裴思阳的玉佩?看来一切只有问过这姑娘后才有定论了。
把面前的饭菜收拾干净后,徐墨抹了抹嘴,道了声谢,就往外走去,得去问问人找的如何了。
一出门,就见钟意很乖巧地站在一旁。
徐墨又把玉佩晃到他面前,问:“这枚玉佩是裴思阳和小遥的定情信物吧?”
钟意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他们昨晚在一起,你为什么不说?”
“思阳不希望别人知道。传出去对姑娘家名声不好。”
徐墨叹了口气,“现在能说吗?”
钟意点了点头,原来裴家和温泉老板一直有交情,裴思阳和小遥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少男少女难免会暗生情愫,不过裴家老爷却有点嫌弃小遥,反对两个孩子在一起。于是两人只能偷偷摸摸的,这次来这边,也有裴思阳的预谋在其中。为时一周,可以和小遥朝夕相见,了了他的相思之情,这正是他的打算之一。而另一个打算,除了钟意无人知晓,那就是裴思阳还在悄悄计划要和小遥私奔。不过小遥却是一直拒绝,昨天晚上裴思阳也是劝说失败,然后两人不欢而散。据钟意说,两人在一起一个时辰过后,也就分开了。
“再优秀的人,也有自己的烦恼呵。”他不由感叹道。做鬼的这些年,他看到了一向坚强的裴思华的眼泪,不仅是为自己的,也为那些个战场上死去的兄弟们。他看到一群士兵护着裴思华退走,身后敌军气势汹涌,裴思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一片血红,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身影当着自己的面被刺穿、被斩首,每倒下一人让他的泪更肆意一把,钟意看在眼中疼在心里,他是鬼,他无法替他挡刀,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那张坚毅的面庞慢慢扭曲、慢慢奔溃,然后他第一次知道,再坚强的人也是会软弱的。
“大人!”跑来的是孙柯,慌慌张张的神情,“小遥,失踪了!”
徐墨的心往下沉了沉,‘畏罪潜逃’四个字条件反射般的浮现在他的脑中。不,现在下定论还有点早。
“怎么回事?”
“老板说,大清早就没见到女儿,他以为女儿一定是去山下买菜了,但等到现在都没回,而且平时买菜要带的小袋子也还在屋里,不像是出去了的样子。还有……”
看见孙柯有些吞吐,徐墨催道:“还有什么?”
“小遥昨天好像一夜没回屋。屋内被褥都没动过,昨日老板派人给女儿捎去的点心也还放在桌上,动都没动过。”孙柯如实报告。
“你去仔细查看下,小遥的衣物盘缠是否还在?有没有出远门的迹象。然后多派些人手,去山上山下找人。”
“是!”
看来事情没有想象得那么简单。徐墨决定要再找那些学子们谈谈话。
“徐大人。”
回头,白衣男子姗姗走来,脸上挂着盈盈的笑容。
男子手指了指天,不知何时,已到日暮时分。天边那一轮圆盘有一半已没入山腰,落霞飘于山峦之间,仿若带着白日之喧闹而去,留下的是天顶一片清冷的蓝色。
“我知道你刚刚食了一顿爱心餐盒,并无饿意,然大家忙了一天了,本说好是来放假的,至少夜幕之后也要让人休息罢。”
“嗯……”虽然徐墨很想驳他衙门之日哪儿来的日出而作日暮而息,不过这假确实是自己承的,并且此案也急不得这一时半会。寻人之事已安排妥当,其余人等还是放了休息下吧。
“喂!去哪儿?”沈衣见来人好像是懂了,可又马上拔腿走开,也是很无语。
徐墨正经道:“我去问几句话。”
沈衣扶额,好吧,他是一个不会给自己放假的人。
这时间,那群学子应是在饭馆用餐。
他们走进饭馆,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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