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临大敌地盯着何岸,只见何岸脸颊泛红,且越来越红,明显在羞恼地忍耐着,后来就连脖子和嘴唇都一块由白转粉了。
这模样太勾人,太好看,郑飞鸾的ròu_tǐ彻底背叛了理想,不幸越来越硬。
他觉得应该赶紧申辩一下,然而还没想好说辞,更意外的情况发生了----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也被什么渐硬的东西硌着了。
何……何岸?
郑飞鸾心底冒出了一丝狂喜,同时又悲从中来,意识到自己恐怕要凉透了。但他仍然心存侥幸,扯开何岸的手,讨好地朝他笑了笑:“你看,你的性腺……恢复得挺不错啊。”
“……”
何岸恼羞成怒,咬了咬牙,抄起枕头就按在了郑飞鸾脸上。
郑飞鸾清早挨了一顿揍,逃去卫生间洗漱清洁一番,刮了脸,换了身衣服,心情愉快地出去通知医生来给何岸做检查。何岸情潮未歇,一个人抱着枕头盘腿坐在床上生闷气,生着生着,他忽然察觉到了一些异样----
他还是他,原生性腺还是原生性腺,可跟两年前比起来,他对郑飞鸾的感觉却不一样了。
照在郑飞鸾身上的那束光不见了。
那束光曾经黯淡了整个世界,只为向他衬托一个人。他喜欢得太痴心,以至于根本不曾真正看清过郑飞鸾。而现在,郑飞鸾从神坛上走下来,被他抄着枕头揍了一顿,反倒……反倒变得真实可爱了。
何岸支着腮帮子想,这大概算是他称心如意的第一件事了吧?
十分钟后,何岸乖乖坐在床上,让护士抽了一管血拿去化验。
季长海穿着白大褂,仔细检查了他的后颈,见他精神不错,就一边记录一边乐呵:“照顾得很尽责嘛,才三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这儿平均是五天,敷衍了事的七天也不是没见过,甭管发情期多殷勤,荷尔蒙退了都一个德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何岸摇了摇头,微笑着道:“没有,挺好的。”
季长海便刷刷记了几笔,又问:“生理反应正常吗?”
“呃……”何岸结巴了。
“没试过?”季长海面露惊讶,“这属于性腺恢复的重要指标,还是有必要试一下的。这样吧,我去把郑先生叫过来,你们就在病房里试。记住啊,尽量不要失控,你们这契合度太容易擦枪走火了……”
“季医生,我们试过了,一切正常。”
郑飞鸾正好从外面推门进来,就靠在门边,神情坦然地回答道。
何岸跟他对上眼神,脸颊发烫,身体慢慢往下滑了一小截,又拿被子遮了半张脸。
“哦,是吗,已经试过了啊?那没别的了,挺好,挺好,手术成功,恢复得也不错,只等血液和信息素检查结果出来了,顺利的话待会儿就能出院了。”
季长海眉开眼笑,收起记录本,叮嘱了几点起居上的宜忌就带上护士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何岸在床头,郑飞鸾在门口。
没有外人打扰,两种信息素亲密地交融起来,以极快的速度拧作一股看不见的绳子,牵引他们彼此靠近。
郑飞鸾拎着一只纸袋走到床边,里面装着医院营养部提供的早餐。他取出来,一样一样摆上床头柜,又瞅了眼面红耳赤的何岸,打趣道:“白揍我一顿,后悔了吧?”
何岸揪着被子,相当傲娇地冷哼了一声。
郑飞鸾就喜欢他这样,坐到床边,端起菌菇虾仁粥,缓缓吹凉了喂给他吃。勺子递到唇边,何岸却厌烦地往后躲了躲,皱眉道:“我不想吃。”
“不饿吗?”郑飞鸾问。
“饿。”
“那为什么不想吃?”
“没胃口。”何岸又皱了皱眉头,对那碗粥敬而远之,一点也不愿碰的样子。
郑飞鸾以为他是大病初愈,胃口暂时没跟上,就耐心地哄道:“刚才季医生说了,只要你恢复得好,待会儿就可以出院了。你都三天没好好吃饭了,再不吃点东西填填胃,回家连铃兰都抱不起来,她该多担心你啊。”
提一句铃兰,比什么都管用。
何岸这才点了点头,勉强逼自己吃下去一勺粥,但喉咙就像被什么堵住了,这勺粥含在口中,怎么都咽不进。胃里越来越不舒服,他眉头紧蹙,压不住一阵阵呕吐的冲动,连抽几张纸巾,一低头,把粥全给吐了。
“何岸?!”
郑飞鸾看他脸色不对,立刻急了,替他擦干净嘴巴,又转头去看纸袋。
和刚才领餐时的要求一样,纸袋上贴着“o敏感型半流质”的标签----这已经是营养部的十几种餐食里最容易消化的一种了,如果连它都吃不下,那就只能喝发情期专供的营养剂了。
等等,发……发情期?
郑飞鸾端详着何岸倦恹恹的样子,蓦地变了脸色。
第七十八章
o出现明显的食欲衰退症状,通常只有一个原因。
发情。
为了在发情前排空肠道,保持生殖腔洁净,o会本能地拒绝进食。起初是吃不下肉类,然后是谷物和蔬菜,到了发情前二十四小时,就连稀粥之类的半流质也难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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