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总是绷紧严肃的脸微露尴尬,毕竟一个大男人喜欢西点蛋糕是件很不的事,更何况还被人发现。
可惜对方来去匆匆,不待他抗议,人又跑回吧台。
不一会,复返,习近勋桌上多了第三杯饮料。「试试,看合不合你胃口。」
习近勋审视眼前白白黑黑、看不出是什么的不明饮料,凑近闻到咖啡的香味,皱眉。「你明明知道我不能喝咖啡----」
「只是闻起来像咖啡而已。」章宇恩露出得意的表情,嘿嘿笑道:「这是用小麦、黑米等好几种谷物打成的饮料,我配了好久才调出这么像咖啡的味道,你喝喝看。」
浓眉先是往上一挑,显然不信。执拗了好半天,终于在这个最近才认识的年轻朋友央求下,勉为其难端起杯子接近自己。
拿得愈近咖啡的香味愈浓,就算心里还是百般不愿意,习近勋最后还是禁不住咖啡香的诱惑,喝了一口入喉,惊讶地看向彷佛罪犯表情凝重地在旁边等待判决的年轻人。
「这……」
章宇恩看着一脸惊讶的男人,意外他会有这种表情。「味道很像咖啡吧?」
「……嗯。」不得不承认,明明是谷物的口感,嘴里却是咖啡的香味!
「好喝吗?」
「……勉强。」
「那就是喜欢了。」章宇恩笑瞇了眼,很满意自己辛苦多日研究出来的饮料被对方接受。「多喝点。这饮料不但能解你的馋,对身体也很好。」
为什么要为他做这种事?「你没有必要----」
「习近勋!」忽来的吆喝打断他的话,一道纤影如飓风般迅疾刮到两人面前,穿着入时的娉婷女子有一双犀利的眼,灼灼夹火怒瞪轮椅上的男人。「把宁宁还我。」
「还?」习近勋冷了脸,连看也不看对方一眼,明知故问:「妳哪位?」
碍于公众场所,何敏华忍住咆哮的念头,深呼吸沉住气,压声道:「你不要太过分,说到底你还要叫我一声大嫂!」
大嫂?由于对方气冲冲杀进来,一开口就是连名带姓,怎么想都不怀好意,是以章宇恩没有走远,一旁听见两人对话,不禁仔细打量女人的脸,才发现对方和他曾见过几次面很投缘的习又宁有些神似。
「为什么我不记得妳做过任何一件大嫂该做的事」问题一个接过一个,愈见尖刺。「把宁宁还妳我以为能跟我讨人的只有慈晖教养院的院长,但我怀疑他会。」
「你……」何敏华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好半天回不了一句话。
习近勋瞟了最近认识的年轻朋友特别为他调配的饮品一眼,心底为不能再多喝一口感到惋惜。
但他更不想再看见她!拿起账单放到腿上,习近勋操纵轮椅欲结帐离开。
「你给我站住!」她委托征信社找人可不是为了见这一面而已。
「我能站还需要坐在轮椅上?」习近勋扯动唇角,哼笑。
「宁宁的事你还没有给我一个交代,我不准你走!」她说,更上前挡住走道,用行动阻止他离开。
习近勋将操纵杆向后扳,轮椅往后退,拉开一段距离。
「凭什么妳几通电话就要我让妳带走孩子?」无视对方闻言怒瞪的反应,他说得更明白:「早在妳丢下她离开之后,她的事就跟妳没有任何关系。如果妳真在乎她,我会在教养院找到她?够了,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那就回你家谈。」何敏华挺直背脊,握紧拳对抗习近勋强硬的态势。「我可以到你家谈。我是孩子的母亲,我想看她,你不能阻止我。」
「在妳只顾着自己抛夫弃子逃走的时候,妳就失去做她母亲的资格----滚!不要让我再看见妳,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就凭你现在这样?」何敏华双手抱胸,料想大庭广众之下,习近勋不敢有任何动作,更何况他目前这样----俯看矮自己一大截的男人,记忆中那个高大得彷佛可以顶天立地的男人,如今----哼,根本动弹不得。
不必问,光看她的表情,习近勋也猜得到她在想什么。「信不信」看见她猛然瑟缩的激灵,他冷笑。
叽----轮椅往前逼近。「让开。」
不能让他就这么走!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下落、找到她的女儿!
为母则刚,何敏华冲上前,扣住他轮椅不让动弹。「宁宁是我怀胎十月----」
「不要用什么血缘、母女天性这些屁话当理由,那说服不了我。如果妳真当她是妳女儿,为什么当年可以丢下她离开?」这一问,问得何敏华脸色登时刷白。「滚!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
「我会告你,告你绑架我的女儿。」
「很好,我也会代表宁宁告妳遗弃未成年子女----我准妳看她,在法庭上。」
「习近勋!」被激过头,何敏华失控大吼。
「难道妳以为找到我,在我面前吼叫就能带走宁宁?」
「两位。」见情况愈演愈烈,章宇恩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也顾不了其它,挺身介入他们剑拔弩张的局面。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开何敏华的手,不让她再扣住习近勋的轮椅,同时挡在他们两人中间。「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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