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走,路过秦钊房间时些许谈话声从半开的门缝里传来出来。
秦妈妈的声音温柔却低沉,欲言又止的味道浓烈得几乎让人透不过气:“阿钊,你是不是还在生你爸爸的气?”
秦进透过门缝向里看去,只能看见秦妈妈坐在床上的半个背影,完全看不到秦钊的影子,只能秦钊独有的沉稳声线:“没有的事儿,您别多想。我是真的工作忙,顾不上家里,这样吧,我出钱给您和我爸报个欧洲七日游的旅行团,二老出去散散心。”
“秦钊,我是你妈,你在想什么我会看不出来!你别拿那套糊弄老年痴呆的法子来糊弄我!”秦妈妈的声音里沾了点火气,却又强自忍了下来,顿了一下接着道:“发生了那件事后,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怪你爸手段强硬,怪我以死相逼,但是秦钊你要明白,这世界上不会再有人比我们两个更爱你。你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你出生的那会儿,你爸刚刚退伍,家里老人轮着生病,你爸那点转业费几天不到就花的精光,我身体不好奶水不足,家里连买奶粉的钱都拿不出来。你爸那么硬骨头的一个人,抱着你心疼得直掉眼泪,说对不起你,没让你出生在一个好人家。你爸从那个时候起就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再不让他的孩子吃一点苦。”
“我知道同性恋不是病,我也不歧视这个,我只是接受不了。”秦进透过门缝看见秦妈妈背对着他抬手抹了下脸,接着道:“成家立业,娶妻生子,这才是正常人该走的路,就算我闭了眼睛,也不能接受我的儿子跟个男人过日子,我既然生了你,就必须对你的人生负责,不能让你生活在别人的口水里,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一声‘变态’。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这件事情上,我跟你爸爸是不会退步的。”
秦进听见秦钊叹了口气,尾音里尽是沉甸甸的无奈:“您既然了解我在想什么,就应该了解我是个什么脾气,你们都说我像爸,我觉得我更像爷爷,一旦认定了一个人一件事,是宁死不肯回头的。您不能接受同性恋,我也不能接受自己为了所谓的世俗目光跟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您要对我的人生负责,我也要对我自己的人生负责,如果您一定要不顾我的感受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那么我只能让您看看那个您不了解的秦钊、那个敢替许铭深坐牢的秦钊是个什么样子!”
屋子里传来杯盏碎裂的声音,秦妈妈骤然站了起来,手臂无意识地在半空中挥了两下,最终绕回来挡住了自己的半边侧脸,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阿钊,当妈妈求你,你能不能体谅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我辛辛苦苦生下你,辛辛苦苦将你养大成人,妈妈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你说出来,我可以改,你不能拿着刀子往你妈心坎里戳啊!我只想看着我的儿子平平安安的娶妻生子,有个温暖的小家庭,这有错吗?为什么连这么点心愿你都不能满足妈妈呢?你就不能让妈妈死的时候能安安心心的闭上眼睛吗?”
秦妈妈的这一段话已经算得上诛心,秦进若不是单手撑着墙壁,能直接对着门板跪下去。像是有一根尖锐的鱼骨哽在喉头,吐不出咽不下,将筋肉刮得鲜血淋漓。秦进在心口处锤了两下,抬起头来时透过门板的缝隙跟秦钊纯黑的眼眸撞了个正着。
秦钊站在秦妈妈身边,伸出手臂将她半揽进怀里,一双眸子却笔直地看向站在门口的秦进,纯黑的眸子熠熠生光,古法琉璃般深沉莫测。秦进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秦进在秦妈妈走了之后溜进了秦钊的房间,进去之前还特意在楼梯口处侦查了下情况,见客厅和厨房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才略略放了心。
秦钊的房门依旧半开着,秦进进去的时候,秦钊正半躺在椅子上带着耳机听音乐,台式机的显示器上滚过浅蓝色的歌词,是一首余韵沉重的歌:
一个人在孤独的时候/走到人群拥挤的街头/是在抗议过分自由/还是荒谬的地球/一个人在创痛的时候/按着难以痊愈的伤口/究竟应该拼命奋斗/还是默默地溜走/只有你会理解我的忧/让我紧紧握住你的手/我们曾经一样地流浪/一样幻想美好时光/一样的感到流水年长/我们虽然不在同一个地方/没有相同的主张/可是你知道我的迷惘……
秦进站在秦钊身后盯着他看了一会,然手抬手反锁了房门。
秦进俯下身自身后抱住秦钊的时候,刚好一曲结束,秦钊懒得动,抬脚踢在机箱的按钮上关了显示器。秦进缠抱着秦钊的脖颈,绕到身前来跟他接吻,指尖从白色薄衫的领口处探进去,在胸口处轻轻揉按。
秦进这一次拿出了全部的柔情,舌尖轻轻舔舐,嘴唇轻擦,鼻息柔得几乎感觉不到,额发垂下来自秦钊的眉眼上扫过,薄荷味的体香萦绕在两个人之间。秦钊第一次觉得原来接吻竟然是件如此美好的事情,温柔旖旎,让灵魂都栖息安睡。
一旦开始就有点停下来,秦钊就着半躺在椅子上的姿势把秦进拖过来抱进了怀里,秦进跨坐在秦钊身上,小动物似的伏在他胸口,从唇角一路吻至喉结,在凸起处反复舔舐。空气里浮动着暧昧旖旎的味道,撩得人心意缭乱。
秦钊微仰着头双目闭合,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秦进脑后的发尾,像是抚摸一只耍赖犯懒的猫咪。一时间屋子里安静到了极致,秦进忽然抬起头来,凑到秦钊耳边小声道:“哥,别担心,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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