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有点喝高了,在一堆杂音里咋咋呼呼:“三缺一啊秦哥,来凑一脚吧,赢了你拿走,输了全算我的,好久没见怪想你的。”
秦钊把电话稍稍拿远了些,咬着烟头道:“给你两分钟时间,找个安静的地儿跟我说话,不然我掀了你的麻将桌。”
秦钊把电话扣在腿上对天发了会呆,阳光有点刺眼,他勾起墨镜带好,顺便把烟尾吐进了垃圾桶里。再拿起电话,对面明显安静了,祁远“铮”的一声敲亮打火机,道:“你可是越来遇难伺候,说吧,什么事儿!”
秦钊弯腰掸了掸裤子上的褶皱,道:“我把名下的车和存款都给你,再加上一点投资和股票,够不够从你姐夫开发的楼盘里换一套商品房的?全款无贷!”
祁远呸的一声吐掉嘴里的烟,骂了句我曹,扯着脖子嗷嗷地冲秦钊喊:“我去你奶奶个爪的!你知道我姐夫那儿住的都是什么人,一套房子什么价吗?全款无贷!你让我拿肾去给你填坑吗?”
一听这态度秦钊就知道八字有撇了,笑呵呵地补了一句:“拿肾填多没意思,你明知道你姐夫想要什么。后天我去挑房,记得留个好位置给我!”
祁远骂街的水平在二代里也是数得上号的,气哼哼地道:“你他妈这是要攒嫁妆吗?头回见你对房子这么上心!”
秦钊笑了笑,卖乖道:“瞎说,我明明是在攒聘礼!”
祁远跟他姐夫有猫腻,秦钊是早就知道的,所以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敲竹杠。表面上敲的是祁远,哑巴亏还得是那位居心不良的房地产商来吃。
打完电话,车窗玻璃还没换好,秦钊给店主留了联系方式,然后打车直奔医院,他有点好奇,秦小进又在搞什么花样。
秦钊去往医院的时候,秦进已经进了陈果的家门。
房子是一室一厅的老房子,面积不大,但收拾得挺干净。客厅的墙壁上涂着绿色的墙面漆,做工有点糙,边边角角处还能看见白色的墙面灰。电视对面摆着一个布艺沙发和木质茶几,陈果指了指沙发,对秦进道:“别客气,随便坐。”
秦进刚坐稳屁股陈果就端了两杯柠檬水出来,秦进还真有点渴,接过来喝了一大口,一股说苦不苦说酸不酸的味道直冲脑门。秦进差点喷出来,心道,姐姐,你这柠檬不会过期了吧!
客厅里就一张沙发,陈果挨着他坐了下来,道:“秦进,你是知道的,我一直认为性向这个问题不是不可更改的。”
女士香水的味道迎面扑来,秦进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让,道:“跟同性恋聊改变性向的话题,就相当于指着和尚骂秃驴。陈博士,你在搞研究的同时应该想办法提高一下自己的情商,不然你很难在社会上立足!”
陈果被秦进不轻不重地噎了一下,脸上的神色有点变,她咬了咬嘴唇,看着秦进道:“你妈妈当初找上我的时候,说的很直白,只要我能改变她两个儿子的性向,她就会给我一大笔钱。这笔钱对我太重要了,没有钱我就没办法完成手头上的实验研究,完不成实验,我这么多年的书就算白读了!”
秦进差点被她气笑了,摊了摊手,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改变我?心灵疏导还是找个电棍来给我一下?”
陈果没接他的话,自顾自地道:“可是后来你妈妈又找到了我,她改变了要求,说只要我能怀上你的孩子并生下来,她愿意给我双倍的价钱。”
秦进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陈果的话是什么意思,他骂了声我曹,杯子一摔,起身就要走。站起身的瞬间眼前猛地一黑,脑袋晕得像是要从脖子上掉下来,秦进怎么站起来的又怎么跌坐了回去,他敲着太阳穴恨恨地道:“你在水里放了什么东西?”
陈果还是那副神情呆滞的样子,嘴唇抖了好半天才吐出完整的句子:“吗啡,四十毫克。”
秦进脑袋里迅速翻涌过几个关键词——中枢神经兴奋、致幻、生理性依赖。
陈果的手已经摸上了他的小腿,嘴里神经质似的念叨着:“秦进,你想象过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是多么美好的体验吗?等到他出现在你面前,等到你把他抱在怀里,你就会发现,什么性向,什么同性恋异性恋,统统都不重要了。你会把所有感情,所有寄托都放在孩子身上,你会像爱自己的生命一样去他爱!让我给你生个孩子吧,有了孩子,所有的矛盾都迎刃而解了!”
脑袋里像是住进了一个蜂巢,嗡嗡地杂音吵得秦进差点吐出来,他抬腿踹开陈果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在吼:“你他妈读书读傻了吧!你他妈离我远点”
陈果脸色苍白,僵尸似的往秦进身边凑:“放弃吧,单凭意志力是拮抗不了吗啡的。你就当睡了一觉,醒来一切都过去了,不会再有争吵,不会再有异样的目光,以后你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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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果的声音里带着诱哄的味道,秦进只觉脑袋像是灌了铅般沉重,所有感官都被蒙上了一层磨砂玻璃,朦胧混沌,听不透彻,也看不透彻。眼前有光影闪动,恍惚中似乎看见了秦钊的了脸,他说,不怕,哥哥在呢。
哥哥。
秦进喃喃地念着这两个字,陈果的手已经攀上了他的大腿,摸索着去解他的腰带。秦进不知从来借来的力气,猛地推开陈果,挣扎间他从沙发上跌了下来,额头狠狠地撞上茶几尖锐的边角,血沁出来,带着刺目的红,却丝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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