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也许您和爸一时之间还不能接受,但是请别只顾着想办法拆散我们,能不能也站在我们两个的角度去看一看,想一想?”
秦进努力让自己的态度软下来,不带任何尖锐的棱角,他拔掉自己周身的刺,露出脆弱的皮肤,试图唤起理解与共鸣,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尖上碾过,带着鲜血淋漓的痛感:“你总抱怨我哥不跟你交心,你又几时给过他跟你交心的机会?一旦事情超出你的预料,不在你的控制之内,你就会歇斯底里。当年那件事,虽然我没有亲身参与其中,但是我能无比清晰地体会到,秦钊得知你吞了安眠药时,该有多绝望。身为人子,逼着自己的妈妈走上了绝路,这是比死更难受的惩罚!妈,将心比心,看着我和秦钊痛苦,您和我爸就不难受吗?”
“我难受!我也比死还难受!”秦妈妈猛地推开秦进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快速起伏的胸膛昭示着她的愤怒,她伸出手似乎想握住什么,却只是在空气中紧紧攥起,握成坚硬的拳头,“可我宁可死,也不想看着你们走错路,也不想看你们一辈子抬不起头!”
秦进猛地抬起头,坚定地道:“我们没有抬不起头!我们活得很坦然!同性恋也好,luàn_lún也好,对我们来说都不是罪过,你的厌恶与不解,才是我们的痛苦之源!”
“痛苦之源?说得好!”秦妈妈的眼睛里突然噙满泪水,唇边却弯出弧度柔软的笑容,她咬牙道:“好啊,那就让我们一家人这么痛苦的生活下去吧!就这么痛苦地活吧!”
说完,秦妈妈拎起手包径自撞开门走了出去,秦进像是打过一场战况艰难的战役般瘫坐在地上,手臂围拢成圈,挡住了整张脸。陈果没有跟着秦妈妈一起出去,她站在秦进面前盯着他看了半响,突然道:“我很好奇,那个名叫秦钊的家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你这么不顾一切地去喜欢,去维护。”
秦进不带半点温度的声音自手臂内传出来,恍若凝着寒光的冷兵器,砸在地上溅起星星点点的火光:“你最好赶快带着你那套‘电击治疗同性恋’的理论离开我的房子,理论上我一个男人不该为难一个姑娘,但你要是敢在秦钊面前胡说,我不介意花了你的脸,让你整个后半生都人不人鬼不鬼!”
陈果推了推鼻梁上的框架眼镜,笑着道:“你身上一点坏人的气质都没有,冷着嗓子威胁人也没有任何杀伤力。我觉得你妈妈说得对,同性恋总不是长久之计,我这里有一些关于电击治疗的资料,感兴趣的话你可以看看,当然随时欢迎你来找我咨询!”
陈果将一打会议报告似的东西放在秦进对面的茶几上,细碎的关门落锁声响过之后,客厅里安静得可怕,秦进一直保持着环抱住自己的姿势,良久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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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进不知道自己究竟蹲在地上静止了多久,直到腿和脚都麻得不行,站起来活动时,才发现客厅里一片黑暗,透过玻璃窗能看见些许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愈发显得屋子里空寂冷清,仿佛全世界都聚拢在暖融融的篝火旁边,只有他一个人守着横静不变的雪山冰河。
一天下来没怎么好好吃东西,竟然也不觉得饿,秦进懒得去开灯,摸着黑倒掉两杯基本上没动过的柠檬水,洗干净杯子,放回柜子里,下意识地又开始发呆。这种状态很不好,敌未动我先垮,典型的自我折腾。秦进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从秦妈妈带来的压抑而暗黑气氛里跳出来,但是心里依然溢满沉甸甸的负重感。
按亮手机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八点,秦钊没有提前发短信或是打电话告诉他晚上有应酬,就一定是回来跟他一起吃晚饭。老早就张罗着要做红烧鱼给秦钊吃,这一阵子过得太折腾,净吃惊了,连口鱼刺都没吃到。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大不了晚餐变宵夜。
秦进衣服也没换,翻出压在沙发靠垫底下的钱包准备出门,行动间赤脚踩上陈果留下的一打资料,细碎的凉意自足底升起直抵肺腑。一看到那几张a4纸,就能联想起秦妈妈带着恨意的表情,秦进只觉心烦得像是要炸开,连踹带踢地把那几张纸全塞进了沙发下面,求个眼不见心不烦。
小区里养狗的人家很多,现在正值遛狗的好时候,秦进一出电梯就被一只格外热情的萨摩耶扑了个满怀,小家伙正处于尴尬的换毛期,好好的天使狗变成了不伦不类的四不像,说它丑哭了都属于夸它。
狗主人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人,眉目端秀,一股子精英气息。小萨摩应该是个小姑娘,没啥节操,对长得好看的年轻男人自带好感度,腻在秦进身上摇头晃脑地求摸头、求抱抱,就差在嘴边上挂两滴哈喇子了。
秦进本来心烦得不行,看着小萨摩围在脚边乱转,唇边不自觉地带上点笑容,衬得眉目温和。他抬眼看了看狗主人,道:“我能摸摸它吗?”
狗主人一脸“这狗送你得了”的表情,无奈道:“您赶紧摸摸它吧,不然它该动嘴扒您裤子了!别问我问什么知道,这个月我都赔出去七条裤子了!”
秦进闻言直接笑喷,半蹲在地上一手撸着萨摩耶的脑袋一边对主人道:“您看着有点眼生,新搬来的吗?”
狗主人是个爽快人,伸出右手递到秦进面前:“岳千帆,三天前刚搬过来,我这狗爱扒人裤子,您多担待,多多关照!”
这岳千帆也挺奇葩,人和狗混一块说,也不知道他是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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