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羽阳的目光里好似带着倒刺,目光对上的瞬间花子亦就撇过了脸去,站起身给越池轩和越池墨让出了一条路。
“这一天没见怎么伤成这样了?”虽然与对方当过一段时间的情敌,但是花子亦还不至于见到越池墨这般模样落井下石,暗自欣喜。
白玄按照顾漠青的吩咐将越池墨小心地放在床榻上,给顾漠青让了个位置,看了一眼花子亦,眼中满是悔恨。
花子亦嘴角抽搐了下,白玄看来不会说了,那他就只有问沉着脸的越池轩。然而他还没开口问越池轩,沈羽阳回答了花子亦的疑惑:“被舒忝桓一掌拍断了经脉。”
“……”花子亦张了张口,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沈羽阳。舒忝桓和越池墨会有什么仇?越池墨是白玄的徒弟,舒忝桓外甥女内定的女婿,难道舒忝桓对这个内定的女婿不满意?可再不满意动手废了人武功这就狠绝了。
沈羽阳撩衣坐在了刚才花子亦坐的位置上,端起花子亦那杯早已凉掉的茶水,抿了一口,接着替花子亦答疑解惑:“他们俩之间不是新仇,而是旧恨。”
第49章第四十八章
玉半遮听见隔壁的响声也来到了花子亦的客房,一进门见沈羽阳坐在桌边自斟自饮,玉半遮敛神恭敬地向沈羽阳行礼:“教主。”
沈羽阳闻声抬了抬眼皮,见是玉半遮,沈羽阳轻轻颔首,从桌上拿起一个白瓷杯,又斟了一杯茶推给玉半遮:“坐吧。”
玉半遮再要做礼道谢,被沈羽阳摆了摆手止住。沈羽阳也让花子亦坐在一边,看着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的人一眼后,又将目光转向了紧张地蹲在越池墨床边照看的白玄。在白玄眼里,沈羽阳与他多年未见,但沈羽阳这么多年来却是每月都会偷偷看一眼白玄。年少初见时,白玄的笑温润如春风,从寒冷雪山上走下来的人仿佛心都被这人给融化了。三十年过去,白玄的容颜依然没什么变化,只是那让他如沐春风的笑容却好似若隐若现了一般。沈羽阳知道是什么改变了白玄,然而这一切,或许也是沈羽阳自己的错。
“如何了?”顾漠青诊了许久越池墨的脉,若是平时顾漠青只需摸一下便知晓该如何诊治,此时顾漠青拧着眉头,半天也未将手指从越池墨的脉搏上拿开。越池轩见弟弟一直昏迷不醒,面色惨白,着急地问顾漠青。
顾漠青凝神仔细地诊着越池墨的脉,没有理会越池轩。越池轩见顾漠青半晌不答他,面色一沉,刚要提声再问就感觉肩膀上搭上了一股力道,这力道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越池墨转头就见背后站着一个勾起嘴角冲他露出笑容的男人,虽然这个男人是在笑,但是这个男人的笑怎么看怎么显得凉薄与慑人。
“越将军稍安勿躁,隐药庐的弟子是可以从阎王手里抢下人的。”沈羽阳伸手邀越池轩入座,床边围着这么多人,或许会打扰到顾漠青的诊治。
越池轩总觉得面前这个人非常熟悉,他又未与这个人相互道过姓名,这人到底是何人?
沈羽阳何等聪明,见越池轩一直看着自己,他刚又见花子亦一直盯着自己看,当即又笑了一笑,换成喑哑苍老的声音向越池轩拱手:“老奴越阳,见过将军。”
“越阳?!”越池轩怔愣半晌,难怪他会觉得沈羽阳如此熟悉,不曾想这个在自己身边快二十年的老仆人居然是个武功高强的江湖人。
沈羽阳脸上恢复和煦的笑容,点头对越池轩道:“当年若非越宰相相救,只怕我已是一条亡魂。”
听见沈羽阳这句话,蹲在床头照顾越池墨的白玄闻言转回头茫然地看向沈羽阳。当年沈羽阳跌落山崖后,他与舒忝桓和周隽雅一齐在崖底寻到了沈羽阳的尸体,如今沈羽阳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难道是越仲鹤救了沈羽阳?
沈羽阳冲白玄笑了一笑,白玄立刻明白其中还有许多无法细说,他向着沈羽阳颔首一笑,又去照顾自己的徒弟去了。
越池轩本对乔装隐藏在自己身边多年的沈羽阳怀了一分戒备,听沈羽阳如此说来,越池轩放下了顾忌,暗中下定决心等回到洛阳一定要好好询问一番自己的父亲,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天空好像漏了一片,瓢泼大雨没有停歇的意思。舒忝桓自隽雅山庄的角落里翻墙而进,落地之时正巧有一仆从经过。仆从大喝何人,见到舒忝桓丑陋的容貌后,仆从大惊失色,刚要转身就跑,忽然眼前一黑,再也看不见眼前的景象。
舒忝桓皱眉,冷漠地跨过脚边的尸体,对着站在屋檐下的一人冷笑道:“他可是你山庄的人,你也舍得?”
“三十年前我们就绑在了一条船上,区区一条人命又怎抵得过我们三十年的交情?”周隽雅侧身让开一步,让舒忝桓与自己并肩而立。
舒忝桓瞥了一眼假笑的隽雅山庄庄主,与周隽雅一同走入隽雅山庄假山后那一条幽暗隐秘的小路。“那具尸体怎么办?”
“自然有人会处理。”周隽雅慢步与身边的人走着,指着自己的右半边脸问舒忝桓,“你这又是被谁给伤了?越池墨,还是花子亦?”
“这些小辈怎能伤得到我?!”舒忝桓恨恨咬牙,沈羽阳还活着的消息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周隽雅。
“哦?”周隽雅挑眉,他不是这些小辈,能伤到舒忝桓的这个江湖上可没几个人,除非……“是白玄?”
舒忝桓停下脚步,似笑非笑道:“麻烦回来了。”
周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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