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也毫不客气地一掌打在白玄的手背:“你就不能轻点?”
“舒忝桓怎么会对池墨出手?他明知道池墨是我的徒弟,我唯一的徒弟!”从三十年前起,白玄就一直相信沈羽阳,在沈羽阳和舒忝桓两人中,白玄会立刻选择前者。
沈羽阳揉着被白玄捏肿的手,没好气地回道:“他要杀周薄言,谁知道他一时兴起连你徒弟也要杀!”
“薄言?”白玄一怔,舒忝桓为何又要杀周薄言?难不成……白玄舒眉紧紧地锁在一起,他看着沈羽阳,似是在询问沈羽阳。
沈羽阳咂嘴,他怎么就会看上白玄这个什么都看不明白的家伙呢?三十多年前舒忝桓第一次见到白玄时露出的那沉醉的表情时,沈羽阳就看出来舒忝桓是喜欢上了白玄。然而白玄对此一无所知,三十多年过去了白玄还是没感觉到舒忝桓对他的感情么?沈羽阳想到此,也不该是欣慰白玄对自己用情至深,还是该感叹白玄对他专情如一。
“总得有个理由,他们是亲父子啊……”白玄低声道,他不敢相信周隽雅会对周薄言通下杀手。
“理由?沈羽阳便是理由,这还不够么?”沈羽阳冷笑,三十多年前那一场厮杀白玄是最后才赶来的,他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云浮山庄会被大火焚烧,为何他沈羽阳一夜之间会成为残杀武林人士的恶魔。舒忝桓让白玄身处事外,舒忝桓对白玄的爱,与他沈羽阳对白玄的爱比不起来不遑多让。只是,如果这份爱是伤害自己最爱的人的爱人而得来的,那就高明不到哪里去了。
白玄茫然地摇了摇头,他只知道周隽雅对周薄言向来厌弃,他也只知道与周隽雅结为姻亲的舒忝桓同样对周薄言看不顺眼,可他一直不知道周薄言到底为什么会成为两人的眼中刺。白玄毕竟不是周薄言的家人,但周薄言是沈羽阳的侄子,所以白玄会时常前往隽雅山庄看一看周薄言,可他也无法阻止周薄言被至亲所害。
“当年的事情不该让薄言来偿还,我去与他们说……”
“你当真以为他们是因为当年的事情?你不会也以为当年我是出于本意才会杀了那些无辜的人吧?!”这些年来,自沈羽阳知晓白玄收了越仲鹤的小儿子为亲传弟子后,沈羽阳一直隐藏面目在当朝宰相的府邸之中,时刻留心白玄及中原武林的情状。沈羽阳不曾想在他被舒忝桓和周隽雅布的局被逼得走投无路后,在白玄以为自己身死后,在周隽雅亲手杀了沈羽濛后,白玄依然能够与舒忝桓与周隽雅结为莫逆之交。沈羽阳曾经憎恶过白玄,但白玄又有何错呢?白玄并不知道当年的真相,白玄只知道沈羽阳错练了武功而走火入魔,错手杀了无辜的武林人士和云浮山庄全庄上下,他并不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周隽雅和舒忝桓。两人联手引得他走火入魔,让他错杀无辜,让白玄连带他走的机会都没有。三十年了,凶手如今在江湖上活得顺风顺水,他沈羽阳怎能甘心!
“羽阳……你莫激动。”白玄见沈羽阳暴怒,连忙伸手按住沈羽阳的手背,内力压制沈羽阳的功体,希望以此能减少沈羽阳的怒意。
沈羽阳感觉到对方试图阻止自己,脸上浮起一抹不悦的表情来:“你在忌惮我?”
“不是,我担心你。”白玄摇头辩解。
沈羽阳冷哼一声,并未强行冲破白玄的压制:“随你,我奉劝你一句,最好赶紧跟我离开这里去找花子亦,不然我怕定国将军和花间山庄的少庄主都会遭遇不测。”
“你是说……”白玄一惊,刚才舒忝桓振衣而起快步离开了湖心亭,难道是前去寻花子亦了?
“花间山庄与云浮山庄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他这么又是为何?”白玄站起身来,要走出湖心亭前去阻止舒忝桓。
沈羽阳慢悠悠地站起身,他现在还是定国将军府的老仆人越阳,自然不会与白玄走得一样那般健步如飞。白玄见身后人未跟来,旋即转身见越阳颤巍巍地扶着石桌试图站起身跟着白玄一起离开。
白玄心知不得再多耽搁,挥袖一扬,提起还未完全站起身的老人,脚尖踏在荷花之上,几下起落便跃出了隽雅山庄。
墙角下,一匹白色的骏马正在雨中等着白玄与沈羽阳。白玄环住沈羽阳的腰,踢了下马肚驾马疾驰。
“把手放开!”虽然现在沈羽阳还是一副老者打扮,但白玄将他环住他仍觉得不适,沈羽阳挣扎了几下却未挣脱,最终只得放弃,“你知道往哪里走么?”
白玄问道:“城南、城西、城北还是城东?”
沈羽阳扶额:“城东聚来客栈。”
第44章第四十三章
金陵城东,聚来客栈。
因着下雨,客栈内的人倒是不少。店小二忙活不停,刚想偷偷歇息一会儿,只听客栈外雨声中喝着一声马鸣声,店小二暗自咒骂一声这毁掉了自己偷懒机会的人,挤出笑容打起精神去客栈门外迎接新来的客人。
“两位是住店还是……”小二迎着走了上去,这两人一个是清风朗月般的道士,一个是低腰驼背的老人,这两人一齐走进了客栈,画面显得极为不协调,然而这两人的相互动作之间却带着诡异的默契。
店小二在聚来客栈迎来送往十多年了,这些眼力劲倒是有的,当他见两个容貌迥异的人一齐走进客栈,目光先在热闹的大厅内扫了一圈,店小二即知两人是来找人的。
“请问小兄弟,大概一个时辰前有一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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