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用力往马屁股上一拍,马儿受了惊,嘶啸着上前。
说完,杜将离急急退到一旁,随意甩去发尾上挂着的几颗细小水珠,他看看身侧,四周模糊朦胧,看不真切,远远传来兵器相交之声,杜将离正欲迈出步子,被均墨拉住:“将岚,危险,不要乱走。”
扭头,浓雾似在两人间隔上一层白纱,杜将离甚至可以看到空气中滞留的水气,随着自己的呼吸,缓缓流动着,杜将离瞧不大清均墨的模样,脑海一个念头闪过,当即毫不犹豫地伸出爪子往男人脸上摸了两把,若有所思道:“看来是本人,不是敌人派来扰乱视线的。”
杜将离面无表情,缩回的爪子背到身后,激动不已,揩到油了揩到油了揩到油了!
心神荡漾,骨头都酥了,陶醉片刻,杜将离站定,将注意力又转回到战场之上,他竖起耳朵听了一阵,道:“殿下——”扭过头,身侧早已没了人影,杜将离摸不准此刻兵士们的具体情况,凭着感觉向前走去。
脚下的泥土带着湿润,在这样的环境下交战,不可控因素太多,本该有所避免,达陇郡占据地理之优,在此时与黎相交,很容易揣度出其意在虚张声势,目的就是将黎军逼近城门。如此看来,晴军的人数并不会很多,杜将离边想边走,隐约能看到前方有几个人影,他向那几人行去,抬手似欲拨开眼前的浓雾。
那几人头戴铁盔,右臂绑着红巾,明显不是黎军的装束,杜将离直愣愣站在他们身前,干笑两声:“真巧。”心里鼓点密集,怎么办?以他的身手别提对付他们了,跑都跑不过他们,不然——直接大喊救命?可这委实太丢人了。
就在杜将离苦想的一瞬间,对方已先于他做出了决定,五把刀齐齐向他砍来,杜将离连忙抱头哇哇叫出声,预料之中的疼痛却并未袭来,定睛一瞧,已有数人与对方纠缠在一起,是自己的人马,杜将离松了一口气,冷不防被人用手从后方勾住脑袋,这是什么?晴军的新对敌方法?意识到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杜将离用力挣脱出对方的禁锢,扭头,面上的不安顿时消失殆尽,喜道:“阿央!你们成功了!”
孟禾央以微弱到几不可见的幅度点了下头,拉着杜将离走到一旁:“还有些小鱼要处理,这里安全,你待在这。”说完转身投入战场。
孟禾央的话自然是要听的,杜将离站了一阵,生怕又出现方才的情况,万一有晴军跑来便不妙了,四下扫视一圈,躺到地上,又捡了支箭插到自己盔甲的缝隙里,两眼一翻,似模似样。
杜将离静静地等着,眼皮翻累了,就闭上眼吐舌头,舌头吐累了,就睁开眼继续翻,偶尔箭歪了,杜将离便伸手扶一扶,在杜将离又一次扶正箭的时候,他的正上方出现了均墨的脸,四目相对,杜将离有些心虚:“我是为了观察局势才到处去看看的,没有乱跑……”
均墨蹲下身,笑得人畜无害,格外温柔,他满目宠溺地伸出食指,在杜将离的额上使劲地按着,幽幽道:“你的《女礼》可抄完了?”
雾气渐渐散了一些,杜将离一行成功进入达陇郡,进城后不久均墨召集起众人,吩咐对抗晴军的准备事项。杜将离听了片刻觉得无趣,趁均墨不注意,偷偷溜出来。
达陇郡城门高竖,三面环山,得环境所庇佑。郡内并不大,杜将离绕着郡中边沿走了一圈,回到住处,晚襄已在其中,作为除她弟苏朗以外唯一知道她真实性别的人,这几日这对姐弟就一直与杜将离住在一起。
杜将离从怀里摸出一支步摇,递给晚襄,晚襄停下手中动作,疑惑地看着他。
“我在路上看到的,想你总归是女儿身,就给你带了一枚,虽说现在用不到,但看着也会高兴吧?”杜将离记得颜雀楼的女子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此些玩意。
晚襄看向杜将离手中,冷冷道:“你知道在晴国赠女子步摇代表何意么?”
“何意?”杜将离歪过脑袋表示不解。
“没什么。”晚襄接过步摇,随意放到正在整理的杂物盒中。
杜将离大咧咧坐下,从桌上挑了个最圆润的苹果往嘴里送去,边嚼边问道:“苏朗怎么还没回来?”
“他被我关起来了。”晚襄的声音平静。
杜将离怀疑自己听错了,瞄瞄对方,不像是在开玩笑。晚襄沉默许久,轻描淡写道:“我与苏朗是孤儿,曾被这里的郡守抓来奴役,肆意凌虐,这样持续了几年,我发现山里的密道,便同苏朗逃了出来。达陇郡守对我们还有用,可苏朗对其起了杀心,我怕他一时冲动,坏了殿下的安排,就将他暂时软禁了。”
晚襄的语调波澜不惊,放佛诉说的事与她毫无干系。难怪晚襄会发现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暗道,杜将离吞进最后一口果肉,扔了果核,拍拍身子站起,拉住毫无准备的晚襄:“走吧。”
“去哪?”晚襄有些惊愕。
“苏朗那里。”杜将离的目光里带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狡黠。
晚襄轻轻蹙眉:“你想做什么?”
“别问这么多,跟我来就是。”杜将离大步流星地迈步出门。
带着晚襄和苏朗,杜将离命狱卒打开囚门,跨前两步,蹲下,细细打量着身前的人,托着下巴琢磨道:“这不是好端端长了张人脸么,我还当是哪里跑来的野猪精变的呢。”
那人抬头,看到杜将离背后的两人,面上浮现一丝恐惧:“你、你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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