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梁易玄笑了笑,“有事耽误,还没来得及去长禧殿请安。”
“呵。”姜太后道,“不知是什么国家大事?竟然如此重要。”
梁易玄胸有成竹地在姜太后身边坐下:“此事,不仅是国事,也是家事。”
“哦?呵呵。”姜太后冷笑道,“哀家倒要听听,是什么国事,什么家事。”
“皇儿知道母后一直对晋国害死姨母耿耿于怀。”梁易玄道,“对卿万里更是恨之入骨。”
“你也知道!”姜太后眼角一点泪光闪烁,使劲拍拍桌子,“那贼子害死了哀家唯一的妹妹!哀家说过与卿万里不共戴天!你如今要和他议和是什么意思!”
“母后先不要动怒。”梁易玄道,“既然母后这些年来还一直惦记姨母,不知母后可曾了解,姨母和卿万里留下一个孩子?”
姜太后叹了口气:“哀家派人找了很久,一直没有消息。卿万里那个丧尽天良的贼子,还能把他留到现在?”
“母后可记得姨母小臂上有颗朱砂痣?”
“当然记得。”姜太后忧伤地回忆道,“哀家小时候还一直羡慕她那颗痣。唉!”
“母后,如果皇儿在一个人的手臂上看到了同样的一颗痣呢?。”
“什么!”姜太后惊地站了起来,摇头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在那里?是什么人?”
“母后,与晋国要和。如今蔡国日渐强盛,难免一战,与晋国和,这是为稳定邻国。再则,皇儿此举,也是为了母后完成多年来的心愿。”梁易玄道,“皇儿已经查证,那个人,正是卿万里送来的——晋国九皇子。”
“什么?怎么可能?我不信!”姜太后听着这番话,忆起昨日所为,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还是不敢置信,连连摇头。
“母后不信,可以亲自验证。”梁易玄转身走到内室门前,“人就在这里。”
姜太后急切地跟着梁易玄进了内室,迫不及待地跑到床边。
梁易玄俯身掀开被子的一角,轻轻拉起卿落的手,轻轻捋上他左手的袖子,手腕上缠着雪白的绷带。
姜太后眼睛都不眨地盯着那一点点被往上捋的袖子……果然,小臂上的同一个位置,露出一颗和自己妹妹当年一模一样的朱砂痣!
“想来母后已经明了。”梁易玄轻轻放下卿落的手,为他盖好被子。
姜太后看着床上被自己折磨得伤痕累累至今昏迷不醒的孩子,对他的愧疚,对妹妹的愧疚如潮水涌上心头。点了点头,眼中泪水忍不住打转。
“母后,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必太过自责。”梁易玄转头疼爱地看着熟睡的卿落,“他的伤现在没有大碍。我只希望他今后在梁国,不要再受委屈。”
“嗯。”姜太后用丝帕拭了拭眼角的泪痕,点了点头。
墨阳殿,夜
卿落睁开眼,不禁吓了一跳。眼前躺着一个人,这个人竟是梁帝!他竟然和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醒了?”梁易玄看着卿落震惊得瞪大眼睛的样子,笑道,“你睡在我床上,我没地方睡,只能挤挤了。”
“那我走吧……”卿落想想也是自己睡在了他的床上,总不能让他离开,还是自己出去吧。
“别动。”梁易玄按住要起身的卿落,“好不容易给你处理好的伤口,不许动。”
这里是梁国,而他是梁帝,卿落只能听话躺下。可是和他躺在一起浑身不自在,卿落便往床里挪了挪,可以离他远一点。
梁易玄微微一笑,也往里挪了挪,离卿落更近。
“落儿,蒙山一见,我朝思暮想。”梁易玄注视着卿落清澈的明眸,伸出食指轻轻挑了挑他的下巴,“好不容易把你迎来了梁国,让我多看两眼。”
“皇上,卿落是来梁国为质。”卿落转过头去,“其他的事,卿落都不会想。”
“嗯,好。”于君臣身份面前,他是恭敬顺从;可是一旦提到感情,他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他一定经历过很多事,心里也埋藏了很多吧。梁易玄伸出手,把卿落的脸捧回到自己面前,“我可以等。”
☆、差点就被吃了(上)
晋国,罗山,柏明台。
罗山柏木森森,长年云雾缭绕,传说为神仙修炼的圣地。柏明台位于罗山南峰高台,是全山阳光最佳之处,故名柏明。
柏明台在山顶,砍伐周边柏木而造亭台。宫阙高耸破云,气势压倒无数叠峦奇峰。
卿万里率群臣在柏明台等待多时,梁易玄却整整迟到一个多时辰。
互相礼毕坐下,卿万里对于长久的等待丝毫没有愠怒之色,嘴角反而掠过一抹得意的笑容:“梁帝不愧为梁国之主。听说梁国宗庙供奉着一只珍贵的绿毛龟,别的乌龟爬三步,它却只爬一步。呵呵,珍奇之物,果然是速度缓慢啊。”
“哈哈哈……”
侧坐的晋国大臣纷纷笑起来。
梁易玄还未开口,身边的将军卢来便怒冲冲地站起来骂道:“你晋国皇帝来会盟就会拐着弯骂人啊!你什么意思!叫我们来议和,你还要来挖苦我们皇上!我还想问问你,你们晋国的治安是不是很差啊!我们皇上一到你们境内怎么就碰上山贼了!我们和山贼打了那么久才迟到了!你还在这里阴阳怪气说鬼话!你……”
“放肆!”梁易玄呵斥道,“退下。”
卢来不甘心地看了看梁易玄,只得憋了口气重新坐下。
梁易玄笑道:“晋国民风如此……好为山贼,也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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