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人看到他之后也不说话,只是皱着眉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百里尤佑抿了抿唇,眼底有了些不安,他开始也不知怎的,听到他说兄长,就平白生了一股怨气,这怨气来的又快又急,等他反应过来时,就已经…看着地上的碎片,百里尤佑有一瞬间的慌乱,他又犯错了,如果让母父知道了…不行,不能让母父知道。
他匆匆用手帕将地上的碎片包裹起来,揣在手里,想要到外头去寻个地方处理掉,谁知道一开门,就看到这个个人堵在他门口,这才想起他开始因为什么才会摔了杯子的。
“你……”因为许久没与人说过话了,百里尤佑张了张嘴,才发出一个音就卡在那里了,嗓子就像是老锈的零件一般,只能发出喀喀的声音,却是怎么也转动不起来。
倒是他这一声响,让迪伦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与将军有五分相似的小脸,迪伦心里倒是多了几分怜惜,皱紧的眉头也松开了,像是怕吓到他一般,将声音放柔又问了一边“你兄长让我寻你去参加宴席,你快换了衣裳随我一同前去吧。”
百里尤佑眼神闪了闪,低声呢喃了一句“父亲…”虽然声音很小,但是迪伦是习武之人,耳力惊人,自然是听到了他的话,快速的皱了下眉,正准备说什么,却见百里尤佑摇了摇头,面色冷漠的指了指门口,送客的意思十分明显,也不说话,只拿着一双冷漠的毫无感情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你,手指指着落月园的大门。
迪仁本来还准备在劝说一二,可是被那双像是大雪封山,毫无光彩的眸子注视着,劝说的话到嘴边转了几圈又咽了下去,最后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走了,他只能尽快将这里的情况和他的猜测告诉百里尤安才行,他这个弟弟……可能只有尤安能解决这件事了。
一直到确定那个人已经走远了,百里尤佑才揣着那些碎片,向着后院的竹林跑去,只要把这些处理了,就一定不会有人知道了吧,嗯,一定不会的,百里尤佑暗自给自己打气,可等他跑到竹林正准备挖个坑把这些碎片埋了的时候,眼前一暗,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呦,这不是小少爷吗,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舍得从你那金窝窝里跑出来了。”
候三正憋着一股气呢,今天前院宴席,好不热闹,听说天子都来了。可他和兄弟们只是几个粗使下人,别说参加宴席了,连前院的门都摸不到,听着从前院传来的弦乐丝竹声,在想想自己和兄弟累死累活,也只能远远的听上一点声音就觉得内心不平。
更别提最近赌场失利,这个月领到的月钱,他娘的又输进去了,正愁到哪里去弄点钱来,好渡过这个月,谁知道这肥羊就自己送到嘴边来了。
“小少爷,听说最近大少从边城回来给你带了不少好东西,你看这我和兄弟们最近生活有些不顺…不如,你先借我们点如何。”嘴里说着是借,可是看那架势,却是没有一点“借”的意思。
百里尤佑只是皱着眉头看着他们,面色惨白,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包裹着碎片的手帕,尖锐的碎片刺破了手帕,将白嫩的手掌划破了一道口子,有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流出,百里尤佑把手放到身后,死死地抿着唇,眼神里却并没有多少恐惧。
在候三眼里,他这副样子和挑衅没什么区别,他打了个响指,又有四五个人从竹林里钻出来,这片竹林靠近后厨,向来都是他们这些粗使下人小憩偷懒的地方,百里尤佑虽说在府里住了那么多年,但是对府里的情况并不熟悉,如果他早就知道这竹林这么混乱,他是绝对不会跑到这边来的。
“看来百里少爷并没有看到我们的“诚意”啊,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请百里少爷吃顿饭,让他看看我们的诚意呢。”候三本来就长的十分平庸,甚至说的上是丑陋,在配上这竹林里不知怎么的略显阴暗的氛围,一脸狰狞的候三看起来如同恶鬼一般,他旁边的“兄弟”们,看到他的这副样子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这鬼地方今天怎么感觉阴森森的,嘶,真冷,这候三今天也不知突然发什么疯,非要拿个小孩子出气,再怎么说,那也是百里家的小公子啊……”
“还不是他那老相好本来答应了可以让他去宴席的,后来又反悔了,渍,一个粗使下人,还妄想进入那么高贵的地方,还真是……”
看着候三这副狰狞丑陋的脸庞,后面的几个人都低头嘀咕了起来,这候三在府里向来欺软怕硬,如若不是他有一个老相好,整天给他送一些好东西,他们想着沾沾光,也不会和人品这么差的人混在一起,还听他的差遣,说实话大家的身份都是一样的,都不过是府里最下等的奴仆,谁也不比谁高贵多少。
说话的人并没有感觉到周围越来越低的温度极为反常,平常这竹林虽说不是四季如春,但是在这种天气里也只是稍微有点凉意,哪会像现在这般,寒气直往骨子里钻,皮肤更是像被针戳一样,有些麻麻的刺痛感。
候三还在叫嚣着要让百里尤佑看看他的诚意,一道鬼气森森的声音突然从一群人的声后响起
“竟然有这么多,桀桀桀。嘶,我闻到美味的味道了。”
众人惊恐的回过头,这才发现这竹林里周围突然昏暗的如同深夜一般,只有他们这一块还有些微弱的光亮,一道虚幻的鬼影如同火苗一般在空气中跳动着,然后慢慢变得凝实起来,一个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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