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啸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再坚韧的钢铁也有折断的时候,更何况,是人心。
“啸天,我撑不下去了。”
那天,祁飞终于缓缓地开了口。张啸天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吵大闹,只是一言不发地默默地离开,看着张啸天那落魄凄凉的背影,祁飞的心在流血,他不愿意,可他却不得不这么选择。
几天后,祁飞收到了一封书信。信上写着张啸天的名字。
“祁飞,我好累,这辈子我最不对起的就是你,还有我的父母。抱歉让你失望了,多保重。”
看着信上那熟悉的字迹,祁飞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张啸天自杀了,就在分手的第二天,张啸天拿着他剩下的钱去赌博,却输得一干二净。这无疑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变得彻底一无所有。
祁飞后悔,可后悔也没有用,人死不能复生,这样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带给他的,是无穷无尽的悲伤和悔恨。自此以后,他每个月的月末都会给张啸天上香——是啊,他的心更寂寞了,寂寞到只能与金钱作伴。他的聪明,和他的职务关系,让他把自己财富和人际关系越滚越大——十多年来,他成了圈内最低调却又最出名的幕后黑手,一直持续了十多年。
第57章
三人一边喝酒吃菜,一边听祁飞断断续续地讲述他的故事,都是几分感慨在心头,唏嘘不已。
“我和厉剑老弟也算是有缘,知道我这事儿的人不多。”祁飞的脸上已经微微泛红,可他还是坐得笔挺,面不改色,似是酒品极好。他喝了一口酒,然后长吁了一口气感叹着,“人呐,就是这样,做不做得成朋友,全都是缘分!”
听祁飞说他的人生哲理,肖必行也忍不住在心里赞同。他和厉剑当初也仅是一面之缘,可如今短短几个月就已经发展成了现在这样的关系,这其中不敢说有什么奥秘,只能说是老天冥冥之中安排好的。
“我要上厕所。”突然间,厉剑站了起来。兴许是刚才祁飞的故事讲得太投入,他一直不好意思打扰,现在祁飞停了下来,他一下觉得自己快憋不住了,立马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一时间,餐桌上只剩下了祁飞和肖必行两个人。此刻,肖必行注意到了祁飞那眼角流露出的笑意,那笑容正直勾勾地对着自己,温柔中又似有几分含蓄。
“祁大哥今年多大了?”
“37了,大你们不少。”祁飞的眼睛愣愣地盯着肖必行,一只手撑着头,似有几分醉意,“你跟厉剑,可好?”
“还好。”肖必行的眼里也带着几分迷离,面对这个小有年纪的老帅哥,他略带潮红的脸上也浮现出几分浅笑。他凑身上前,也回敬了一个玩味的眼神,“你问这做什么?”
“老了,看到成双成对的,总是有点眼红,”祁飞一边说着,一边把身子微微往后仰了一下,他侧了侧头,可目光还是停留在肖必行的身上,“是厉剑福气好。不然像我们这种人,多半是要寂寞一辈子的。”
“怎么会?”肖必行轻笑了一下,嘴角划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他分明能看到祁飞眼中闪烁着一丝精光,“祁大哥手上这么多钱,想什么有什么,呼风唤雨,有什么得不到的?”
“老了,什么都看淡了,没那么多yù_wàng。倒是你……”看着肖必行那脸上浮出的浅浅笑容,祁飞轻咳了一声,他压低了声音,把整个嘴都凑到了肖必行的耳边,“我可是非常清楚,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肖必行的耳根一痒,身体微微颤了一下,他眉心轻皱,不着痕迹的把身体往右边移了移,“我怎么不知道?”
“都是过来人,我怎么会不知道你要什么?”祁飞意味深长地看了肖必行一眼,嘴角的那抹笑意更浓了。他定了定神,脸上露出了几分认真。
“厉剑老弟的那份生意,我可以全部吃掉。”
听到这话,肖必行的心里猛得一惊。他本以为祁飞会说什么qíng_sè的话,可不想他竟不慌不忙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肖必行扭过头,审视着祁飞那双眼睛,那眼神里分明一点没有玩笑的意思。
他……真的能把厉剑的生意吃掉?
确实,祁飞能接手厉剑的生意,这是其他人做不到的。他的生意比厉剑做得大,做得稳,让他帮厉剑养那几个弟兄,简直是易如反掌。
自己怎么会没有想到呢?肖必行不禁感慨,自己实在是太愚笨了。
“厉剑老弟的那些生意,根本不够我看的,”看肖必行领会了自己的意思,祁飞又不紧不慢地开了口,“他手上的那些货,不过是一只烫手山芋,要是我全盘接手,那些麻烦,远远要超过我所得到的。”
肖必行眉头紧锁,更加不解了。他眯起眼睛盯着祁飞,不知道这个城府极深的男人究竟有什么目的。方才他还说可以把厉剑的生意全都纳入麾下,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就改口了?
“如果你有兴趣……”祁飞说着,一边把那只滚烫手抚上了肖必行的大腿。
“不行!”肖必行远远地就看到厉剑从厕所回来,他心里一紧,便一下把祁飞的手拍了下去。
第58章
厉剑重新坐到餐桌旁,看两人交头接耳的,原本那热情脸色竟冷了几分,可肖必行没有留意,仍旧和祁飞说说笑笑。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厉剑的脸色没了表情,脸上的笑容也僵了。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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