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霸州被反贼占了之后,所有跟朝廷官府有关系的全部被反贼一锅端了,霸州城内锦衣卫百户所亦在此列,霸州反了的那一天起,城里再也没传过消息出来……”
秦堪点头:“那个百户所大约凶多吉少了,派人摸进城颇为不易,如今只好用笨法子,传令北直隶所有锦衣卫密切关注突围出去的这五千人·特别注意为首的反军将领到底是谁,如果那人不是唐子禾,则说明她还留在霸州城中……”
话说到一半,秦堪这才正视丁顺·看到他的模样后秦堪不由一楞:“你脸怎么了?”
此时丁顺脸上布满了伤痕,青一块紫一块,眼眶黑了一大圈儿,右边脸颊高高肿起,形象颇为狼狈,旁边几名将领使劲憋着笑,而秦堪身旁的监军苗逵却忽然愤怒地重重一哼。
秦堪愈发满头雾水了。
丁顺急忙尴尬地干笑:“侯爷·属下没事,真没事,走路不小心撞柱子上了……”
秦堪哼道:“左边青右边紫·眼圈黑脸颊肿,是那根柱子太奇葩,还是你撞得太奇葩?军中无戏言,快说到底怎么了?”
苗逵一脸怒色又重重哼了一声。
秦堪斜眼朝他一瞟:“苗公公你又怎么了?本侯说一句你哼一声,你在给本侯伴奏吗?”
苗逵老脸顿时涨得通红,神情羞愤却难以启齿的模样,瞧得连秦堪都替他拧巴了。
丁顺眨了眨眼,不怀好意地看了看苗逵,垂头一副老实相道:“侯爷既然要属下说实话·属下不敢隐瞒……呃,属下脸上的伤其实是被人揍的。”
“被谁揍的?”
“咳……苗公公。”
秦堪愈发疑惑,心中却升起一团无名怒火·扭头看着苗逵,神色却有些不善了:“苗公公为何揍他?”
平日里对丁顺又打又骂又损,但秦堪骨子里还是非常护短的·我的人我自己打自己骂,但别人最好对他们客气点儿。
谁知秦堪一句问话却仿佛点燃了火药桶,苗逵猛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一脸悲愤加委屈地翘着兰花指,指着丁顺道:“你问他,你问他!”
丁顺见秦堪神色不善,也不敢再吊胃口·老老实实道:“呃,这事儿吧·其实怪不得苗公公,主要是属下今日有点犯贱······”
“哦?难得见你主动承认本性,赶紧说说,你犯什么贱了?”
丁顺老脸一红,看着帐内无数憋笑的将领们,硬着头皮道:“听侯爷说苗公公是边镇抗击鞑子的英雄好汉,属下昨晚忽然决定跟英雄好汉好好亲近亲近,于是窜进了苗公公的大帐里,军中不准饮酒,属下和苗公公以茶代酒,你来我往干了不知多少杯······”
秦堪目露明了之色,听这事儿的开头便透出一股浓郁的犯贱味道,想必高潮部分一定贱得天怒人怨……
“后来呢?”
“刚开始的气氛还是颇为友善欢-喜的,咳,苗公公,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丁顺说着又搭上了苗逵。
苗逵回以怒哼和杀人般的目光。
“后来呢······属下和苗公公不是茶水灌多了吗,所以与苗公公相携去帐外野地里小解,结果看到苗公公拉开裤带居然蹲着尿,属下当时没忍住,于是哈哈了两声,说‘原来太监是蹲着尿的,我一直以为是趴着尿的,······再后来,苗公公疯了似的揍我······”
秦堪目瞪口呆,帐中诸将显然事先知道此事,听丁顺说完后,诸将再也忍不住,顿时哄堂大笑。
苗逵老脸都气紫了,翘着兰花指怒道:“你们笑,还笑!杂家太监怎么了?上阵杀敌杂家比谁弱了?秦侯爷,杂家知道丁顺是你的心腹亲信,你若说杂家揍得不应该,杂家认打认罚,绝无怨言!”
秦堪朝苗逵拱拱手:“苗公公此揍大快人心,本侯只会拍手称快,绝无责怪之意……”
扭头瞪着丁顺,秦堪冷冷道:“你知道你百年以后是怎么死的吗?”
丁顺倒是不笨,垂头丧气道:“……活活贱死的。”
“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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