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熊忐忑拱手:“是,下官知错了。”
“天津码头海船每月从南方运来多少粮米?”
“十万石计,海船靠岸后粮食卸下便走,发往北方各地官府粮仓。”
“天津本城的存粮呢?”
“三卫本有军屯,所耗甚少,城内只有两千户百姓,耗粮也不多,天津官仓里通常只存粮千石。”
秦堪摇摇头:“少了,平江伯,本侯需要你做一件事情……”
“侯爷尽管吩咐。”
“三日之内,从漕粮中扣下两千石粮米,找个隐秘的地方,不必用民夫,本侯会派麾下官兵亲自押送封存,同时本侯还会以钦差名义向北方各地官府去信解释,暂时调用这两千石粮米,不让平江伯为难。”
陈熊愕然道:“侯爷,此举却是为何?”
秦堪笑道:“不必多问,办好这件事,本侯保你有功无过。”
陈熊满怀疑问和忐忑离开,秦堪在漆黑的夜色中微笑着看他走远。
李二凑上前,不解地问道:“侯爷存粮两千石到底为了什么?”
秦堪淡淡道:“未雨绸缪罢了,我对白莲教不了解,但我了解民心。若欲民心安定,粮食是绝不能少的,民心安定下来,白莲教如何能煽动?治国如烹小鲜,查反贼亦如烹小鲜,总要一步一步慢慢的布置,能想得到的每一颗棋子,不论有用没用,先将它布置下来再说,只等将来火候一到,这颗看似无用的棋子兴许却发挥了大作用呢。”
李二笑着恭维道:“侯爷明见万里。”
秦堪摇头道:“无所谓明见,与白莲教无论斗勇还是斗智,说来都是我占了大便宜,因为我背后站着朝廷,站着皇帝,我可兴举国之物力人力独战于一隅,在这方面,白莲教便吃亏多了,胜之不武,不胜才叫耻辱。”
李二笑道:“若丁顺听了侯爷您这句话,怕是羞愤得要撞墙才好。”
“丁顺也是尽力了,他和我不一样,我是朝廷钦差,而他只是锦衣卫镇抚,我可以调用的人或物,丁顺不一定调用得动,比如说我刚才要陈熊准备两千石粮米,换了丁顺跟陈熊提同样的要求,你看陈熊会不会理会他?再说,丁顺的查案思路也有问题,他一来天津便大明大亮地查白莲教,闹得满城人心惶惶,也激起了白莲教对他的杀机,他的眼睛只盯着白莲教,也只局限于白莲教,如此做法,焉能不败?”
“侯爷,您刚才说丁顺只局限于白莲教,难道侯爷另有高招?”
秦堪点点头,道:“我从进天津城到现在,一直没有刻意宣扬,没有惊动百姓,就是因为吸取了丁顺的教训,跟丁顺不同的是,我在等,等白莲教有所动作,静则如山,无懈可击,动则如风,处处破绽,只有等白莲教动起来,我才能找到机会……”
“侯爷高明!”
“也不能完全被动地等下去,李二,你派人将天津城内城外所有的望族乡绅全部请来,我有事相商。”
ps:还有一更……可能晚点,今天有点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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