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感觉很孤独、很空虚,想你想得发疯。”
何夕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他轻轻抚上徐磊微微带着点胡茬的下巴,像一个许久没见儿子的老母亲,嘟囔道:“唉,走的时候还是个娃,回来的时候就变成男人了。这一米九的个头是怎么长的,你在研究院吃了什么?化肥吗?”
徐磊忍俊不禁,低头追着他的手亲在掌心上,低声说:“一想你就去拼命做运动,把自己累瘫就可以赶紧睡觉,不再受相思之苦了。”
何夕不服气地“哦”了一声,好像不太相信这是他长高的原因,但也不纠结,又问:“那你是什么时候跑到戒指里的?”
徐磊思考了一下,还是不忍心欺骗何夕,说:“就是你十八岁生日前一天。”
何夕偏着脑袋看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徐磊于是接着说:“你十八岁的前一天,我在中央研究所见到了你的父母,想要救他们。当时情况紧急,我没有制定什么缜密的计划,于是很轻易就被抓住了。他们给我打了一针麻醉,我昏过去之前听到他们说杀掉我太可惜,不如让我的意识进入quiet永久地为他们服务,顺便还可以获得一个健康地躯壳。等我醒来之后,就已经在系统里了,而且我还碰到了张春明,真正的张春明。他为我的意识做了屏蔽保护,让那些人和quiet找不到我,然后同我讲明了政府的整个阴谋。”
“所以他也是反抗计划的支持者吗?”
“对。”徐磊稳稳地抱着何夕,感觉心里很踏实,“他不仅是支持者,而且是发起人,他是第一个正面与quiet对抗的科学家,可以算是一位有胆识和智慧的革命导师。但是后来他告诉我,我的意识在传输过程中发生损伤,所以没法完美适应原来的躯体。如果硬要回到现实世界的话,只能找一个本身能够容纳高级ai的东西来栖身,于是后来我就在他的帮助下,进入你的戒指一直当你的贴身管家。”
何夕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开始针对其中的细节进行提问,“那张春明呢?他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为了保护他,我们每次都是单线联系,用意识形态交流。他有很里面,当然也不排除寄生在现实躯壳的可能性。”
何夕点点头,算是接受他的解释,转而问:“你刚刚说自己的意识受损,我为什么看不出来?你这不是好好的吗?”
徐磊笑了,说:“你在系统里当然看不出来,我可以利用数据资源随时修补损伤。但如果我回到原来的躯壳中,可能……轻则失忆,重则失去某种情感或者感官功能。我不想那样受约束地活着,更不想和你变成陌生人,所以……”
何夕接上他的话,“所以就选择做一枚戒指。”
徐磊说:“能陪在你身边,一直看着你,我心满意足。”他说罢这话,抬手看看表,距离入口关闭还有十五分钟,然后又抬头看看前方满满当当的书架,不禁皱起眉头。但他还是不愿意催促何夕,只是圈在何夕身上的两只手不由自主地在收紧。
何夕把他焦急的模样看在眼中,内心一阵挣扎。
徐磊从小到大责任心都很强,现在他为了顾及自己中止任务进程,心里一定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何夕作为一个从小被父亲和诸位老师教育牢记家国情怀的人,自然不会放弃寻找‘开关’的任务。但是他多想和徐磊在一起啊,他们刚刚“见面”不过一个多小时。
况且,接下来就是生离死别,是一种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分离。
但何夕终究是心软,他宁愿牺牲自己的那一点点私心,也不想看徐磊为难。
他知道他俩早已紧紧联系在一起,不仅共同享受着快乐,也共同忍受着煎熬。于是他开口,“徐磊。”
“嗯?”徐磊回过神,皱着眉头摸摸他,眼中充满关切,“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何夕坐直身子,拉着徐磊一根手指说:“其实我已经找到‘开关’了。”
徐磊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真的吗?在哪里?”
何夕看他这个样子却又顿住了,他仔细看着爱人的脸庞,要把他用力刻在心里,看着看着就委委屈屈地瘪着嘴又想哭。
“怎么了怎么了?”徐磊连声问,又赶紧把他拥在怀里安慰,“怎么又哭了啊?跟个小孩儿似的。”
何夕争辩,“我没有。我……我就是想跟你再多说一会儿话。”他低着头抓紧徐磊的衣角,像是怕他突然跑掉,“因为我一说出来‘开关’的位置,quiet就会被毁灭。我不想……”他把头埋在徐磊肩膀上,泪水染湿徐磊的衬衫,“我不想和你分开。”
徐磊心下动容,轻轻拍着何夕的背说:“我知道,我知道了。”
何夕推开他,仰着脸说:“你不要把我的意识送出去,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徐磊叹一口气,揉揉他的脸说:“你这又是何必呢?外面的世界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浩劫后的世界也还需要人帮忙重塑。你的生命还有更大的价值,不应该浪费在这里。”
何夕有些生气,低着头不说话。
徐磊撸撸他的脑袋,“而且,我还希望你代替我去看看以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去将我们的努力延续下去,不要让外面的世界继续坍塌,好吗?”
何夕紧紧拉着徐磊的衣角,还是不说话。
徐磊看他这个样子,只得耐心规劝:“小夕,我知道你都懂,你什么都懂。”他把何夕的脸捧起来,迫使他看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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