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突然响起一阵骚动,有人在大声吆喝。向海东正要站起身去看,冯宁一皱眉:“跪下!”向海东老老实实的跪好。
“那个背棍子的臭小子在哪儿?”门外嘈杂的大声咒骂中,有个粗沉的大嗓门吼道。巷子里鸡飞狗跳。
冯宁脸变得刷白,他拉起向海东就往床底下塞:“躲进去!”
向海东和冯妈妈都懵了:“怎么了?”
“你惹上大麻烦了!”冯宁一把把他推到床下,“不许出来!你敢出来我就把你赶走!以后再也不会见你!”
向海东也惊觉问题严重化,乖乖躲到床底下,不敢给他惹麻烦。
很快就有十几个壮汉破门而入。向海东透过床单与地面的缝隙紧张的看向外面。为首的刀疤男一把抓起坐在床沿的冯宁,恶声恶气的说:“有没有看见一个背棒球的小个子?”
冯宁满脸赔笑:“有的,有的,这两天一直赖在我家吃东西!真是个小无赖……”
“他现在在哪儿?”
旁边的人扫落了桌子上的锅碗瓢盆。
“今天中午到现在就没回来,估计是知道自己惹上大麻烦,先跑了!”
“真的?”
“真的真的,不信你问问邻居!大哥,我还有个生病的老妈,怎么会为了袒护一个小无赖,而得罪您?”
旁边有人正在打开衣柜看里面藏没藏人,一个穿黑裤子的腿出现在床边,就在向海东以为他要掀开床单时,躺在床上冯妈妈突然剧烈的呕吐,污秽物溅在那人的裤腿上。
那人马上跳开,骂了句脏话。
“对不起对不起,我妈病了,我给大哥洗裤子!”冯宁低三下四的说。
那些人捂着鼻子退避三舍,刀疤男一看也没什么好再找的,怒气难平的说:“虽然人不在你这里,不过,你是养过那个小无赖吧?”
冯宁声音很紧张:“也不算养,就是……吃过我几顿饭……”
刀疤男突然抓起墙角一个空啤酒瓶向冯宁头上砸去:“这算是你认人不清的教训!”
冯宁瞬间满头鲜血的倒在地上。
向海东的指甲简直要陷进掌心里去!冯妈妈捶着床大骂无耻流氓……
等那些人走了,向海东慢慢的爬出来,抱住倒在地上的母子二人,哭的不成样子。
都是我的错……等我长大了,一定再也不让你受这种苦……
好像时光重现,十五岁的向海东和二十四岁的向海东,都是抱着浑身浴血学的苧哥哥,满脸泪痕的坐在地上。
——可是你还记得你那时的誓言吗?
你说我忘记了对你的誓言,那你呢?我的大象。
连夜飞回t城,要把别墅收拾出来给唐婉梨腾地方住的宋哲文身心疲惫不堪。他想起稍早时候在电话里对鹿苧说那些话时,手心里都是冷汗。他说过那么多的谎言,唯有这次令他痛苦不堪。
他会怎么想?他会不会痛苦的哭泣?向海东会怎么对他?
明明是肝胆俱焚,还要装作深情款款。连他自己都恶心这样的自己。
他无力的陷进沙发,神情恍惚,连老管家拿着鹿苧的东西走到他面前时都没有察觉。
“三少,鹿检的东西,怎么处理?”
“只有这么点?”他看着那几件旧衣服,和几本书。
管家点点头。
他拿过这些,一件衣服一件衣服的看,一本书一本书的翻,好像想从里面找到什么。
他对什么都无欲无求,唯独对感情始终渴求而坚定。他愿意为吴越坚守那么多年,也愿意为宋哲文卑劣的谎言负责到底。
宋哲抹了把脸。
他想,他真的暂时失去他了。
“还有这个。”管家把一盒药拿到他跟前,“我有一次看到鹿检在吃,他不让我告诉您。”
“什么东西?”宋哲文拿过来一看,盐酸帕罗……西汀?好像在哪里听说过的药名。
他又翻了翻鹿苧的那堆书里夹着的东西——诊断书?
他打了个冷战。
“向海东!”宋哲文看着从那张诊断书,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吼道,“你……”
“向先生不方便接电话,三少有什么事就直接对我说吧!”蝎子打断他。
“让向海东接电话!”宋哲文的声音有些急躁,“如果他不接电话我就直接杀过去!”
“三少,向先生明确说了生意上的事由我全权转达,他本人不会再接您的电话。有什么事,您就跟我说吧!”
宋哲文无奈的摇摇头:“你告诉向海东,鹿苧精神状态不稳定,让他不要太过分!”
蝎子看了看向海东,那人对宋哲文的话产生了一点兴趣,他示意蝎子把电话交过来。
“喂?”
“向先生。”宋哲文捏紧了诊断报告,用压抑而痛苦的声音,带着乞求的语气:“你答应了我会好好对他,会把他尽快带回东北的,对吧?”
向海东弯下腰,抓着自己的头发,从嗓子眼里挤出个嗯字。
“我刚刚才知道,他强迫症和焦虑症都很严重,如果受到刺激可能……他以前,胃出血,很严重……”宋哲文已经快说不下去了,他无力的坐到沙发边沿。
“请您,一定好好待他。”
“晚了。”向海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的,用那苍白的声音说,“他可能,不行了。”
病危通知书下了三次。
急救室里。
“心脏停跳,电击准备!”
“一次电击!”
“阿托品五毫克!注意静推!”
“二次电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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