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不是说你毕业了回国的?”顾也凡闻言不解道,“就算要读研,念这劳什子的中文系做什么……”
“二狗?”
“啊,就是樊奕。”顾也凡挥挥手,“这不重要。”
沈竞溪被这土包子似的昵称呛了一下才解释道:“我在国外长大,中文说的不好,来进修。”
“……”这个理由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顾也凡竟挑不出什么不对。
“你呢?这兴师动众的……”他指了指顾也凡另一边的扫帚,“这是做什么?”
“哦,我俩昨天游戏上有点矛盾……”
事情要从昨晚开始说。
人都有个毛病,如果游戏里对立阵营有你的亲友,特别是现实里的朋友,这层友谊凌驾于虚拟的“阵营”之上,而又不得不因为阵营拔刀相向的时候,亲友一定是你优先集火的目标。
空谷凡花莫名其妙给镜溪送过装备,但他又耍贱带奶杀了镜溪一次,执剑回来偷点,镜溪杀他是很正常的;再说天骄越流,霍沂和顾也凡大学同班同学,那阵营战相见分外眼红,技能直接往上招呼也是正常的。
因此就有了昨晚二人不约而同打向空谷凡花的景象。
但,镜溪本就是神策,人家曾经还是指挥;霍沂呢?点杀顾也凡、偷袭抢城、义军输了,这几样加起来,足够让顾也凡恨他牙痒痒。
于是顾少爷今日特意起了个大早,几乎是一路飙车到了学校,冲进寝室楼把霍沂从床上拎了起来。h大一个寝室4个人,说起来顾也凡还是霍沂的室友,床位还在,只不过他不住而已。于是他熟门熟路地掏钥匙开门找霍沂打架,另外两个熟睡中的哥们儿兴许是司空见惯,闷头睡得很好。
围观群众没猜错,那脸盆和扫帚,真的都是寝室财务。
二人赤手空拳在寝室过招,冷不防顾也凡抄起了手边的扫帚,霍沂一急,抓起一只脸盆就挡,一路呯呯呯呯打到教室来。
“所以……”顾也凡耸耸肩,“你看到了。”
沈竞溪垂下眼帘低低地笑了,和顾也凡熟了,就会知道他什么温润秀气的外表都是装饰,本人就是一枚二逼青年,有趣的很。
晨睡暮醒,昼伏夜出,这或许是大多数大学生的真实写照。今日阳光不错,晒的人暖洋洋的,顾也凡最终没能抵御春困的来势汹汹,歪着头睡着了。
他睡着的时候,眉眼全都舒展开,收起了清醒时的逗趣,没有了满嘴跑火车的毒舌,显露不出平日的活泼来,特别人畜无害的样子。那张安静的脸将沈竞溪的注意力从书里拉出来,看了他好久。
想要……
沈竞溪眨眨眼,又将头转了回去,认真的听起了讲台上那个唾沫横飞的老太婆讲的文学史。
他心里装了事,一下课就步履匆匆地走了,没去打搅顾也凡的美梦。可刚下楼,却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方宇文还是那头栗色的小杂毛,不过身上换了休闲西装,配上一个金边眼镜,倒是比前阵子在冯小天生日时碰到的样子看上去正经多了。
他显然没料到会碰见沈竞溪,微微一愣之后,竟转而露出了一个有点愤怒的表情:“沈竞溪?你怎么会在这儿?还是说,你真的和小凡搞在一起了?”
他回忆起当日沈竞溪维护顾也凡的动作,和今天出现在顾也凡上课的教学楼门口,二者相加,做出了一个让沈竞溪哭笑不得的推断。
不过他的哭笑不得是因为想到了顾也凡,但对面前的方宇文,他只是微微笑了一下,问道:“方先生管的是不是有点宽?”
他因为教养而表现出来的彬彬有礼被方宇文理解成了不动声色的炫耀,以为对方是默认了他的问题,当时表情就有点扭曲。
但他竟然还能想起沈竞溪不好惹,那一脑子的愤怒随着眼珠子滴溜溜地打了个转,勾起一个痞气的笑容:“顾也凡那个破鞋,没想到竟能被沈三爷看上,还是说——其实沈三爷根本没听说过‘南桥一枝花’这个称呼?哎哟喂——那我可得提醒三爷了,谁知道人家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毛病,三爷可别害,了,自,己。”
他一字一顿地说完,随即笑了个意味深长,转身迈着大步走了,仿佛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等沈竞溪似的。
意外躺枪的顾也凡在教室睡得正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竞溪骤然收到了信息量巨大的一句话,半晌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消化了一下,这才沉默着走向停在路边的宝蓝色慕尚,引得过路的学生纷纷侧目。
念书念到大学,人们已经能分辨出这些东西的价值,无形中被隔出了三六九等。大学就像是个小社会,未必那么肮脏,却也未必那么单纯;人和人可以隔着学院也亲密无间,也可以同班同寝却冷漠如路人。
沈竞溪一脚跨进慕尚的后座,翻出个靠枕垫在腰后,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驾驶席上的人从后视镜里看他坐稳了才发动车子,嘴上恭恭敬敬地说:“三少,李叔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沈竞溪双眼一亮。
李叔是沈宅的管家,很慈祥的老人。这些年沈家二老放权周游世界去了,三个孩子分居各地,他年数大了,也闲下来;但和沈家三宝素来亲近,经常走动着照顾他们。
小宝最小,也是他最疼的。
沈竞溪一进屋就看见李叔站在门口笑呵呵地迎接他,屋子里窗明几净,比他离开的时候干净得多,显然是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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