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道。
李毅笑了,他不相信,他仔细的打量安禾,这般的柔弱纤细,怎么会是男子。他疑惑地盯着安禾的眼睛,安禾严肃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安禾随陛下处理,只求陛下不要殃及跟我来的那些人,他们都不知道内情。”
李毅不得不相信了。他眼神复杂的变了几变,眸色越来越深,瞟一眼安禾,沉声问道:“越国就是这样和齐国结盟的?”
安禾这时已经觉得很累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根本无力注意李毅表情,只是想到事情还没结束,只得提了口气,有气无力地道:“这事我父皇并不知道,越国也只有我母亲,和梨香宫的几个近侍知道。越国并不是存心欺骗齐国,欺骗陛下的。”
安禾大病未愈,心情又几经起浮,早就疲累不堪,只勉强撑着。他见李毅还是一脸难于致信,闭着眼睛歇了好一会儿又声音微弱解释道:“安禾出生时不足月,从小体弱。”歇了一下才有力气接下去:“越国民间有个说法,男作女养容易活,才谎报安禾为女儿。不想阴差阳错,竟累的欺骗了陛下您。”说到这已经有些气竭,他意识自己支撑不了多久,皇上却还没说到将如何处置他们。他自己这付身子倒也罢了,其他的人何其无辜。他一急,便挣扎着坐了起来,拉住李毅的袖子,眼睛脉脉殷切的紧盯着李毅,才说了“求…求皇上….,”便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第6章
春末夏初,阳光明媚,大地一片绿意盎然。树木逐渐枝繁叶茂,花儿落了,转眼长出了毛绒绒的生涩的果子,挂满枝头。冬日里冰冻僵硬的土地被翻松了,插上了碧绿的秧苗。田野间山歌嘹亮,引起山谷回音缭绕,缠缠绕绕逐渐消失在遥远的云间。人们好像已经看见秋天的丰收景象。
一年之计在于春,就在大家都在忙着耕种,忙着为生活奔波的时候,蜀国的人却笼罩在战争的阴影中。
齐越两国结盟,和亲,接着便陈兵蜀国边境。越从西边,齐从南边,夹击蜀国。那些蜀国本以为壁垒森严,固若金汤的关隘并没能挡住齐越联兵多久,两面受敌的蜀国很快就丢盔卸甲,城池接连丢失,不久,齐越就在蜀国都城会师了,就在那个金灿灿的秋天,蜀国成了历史。
外面天翻地覆,改朝换代,都与安禾没什么关系,他只求安静的在永安宫过自己的日子。
那日昏厥后,又过了好几天,他才悠悠醒转。睁眼还是疏影暗香两双微肿的泪眼,依稀还在那晚的床上,房间依然红烛高照,隐隐觉得少了什么,对了,少了那朦朦胧胧满眼的红。
安禾朝两侍女微微笑了笑,问道:“他们没对你们怎样吧?”
疏影勉强一笑,泪痕都未干,回道:“小主子放心。那晚小主子昏迷后,齐国皇上没说什么,只让刘太医留在宫中照顾您,就走了,走前还嘱咐奴婢们好好伺候您。隔天迁走了以前住永安宫的王婕妤和薛才人,说怕沾了病气。又替换了永安宫的首领太监,掌事的宫女和其他一些宫人。对外说您病了,要静养,外人不得来打扰。过后还赏了许多药材补品,咱们这几天的吃穿用度,都按例送了来。太后和皇后也赏了许多东西,还有其他宫里也都送了不少礼来,奴婢们都替小主子去道过谢了。对了,七王爷也遣人来问候了几次,还送了不少珍稀药材。”
安禾两眼茫茫的望着床边朱雀铜熏炉里袅袅上升的青烟,默默的听着,疏影说完良久,才听他喃喃说道:“就这么算了么?”顿了顿又听他轻笑了一声,说道:“那就算了罢。”一阵困倦漫上来,便又昏睡了过去。
那日李毅本能地接住了昏迷的安禾,他看上去那样的干净,身上发出一种很特别的淡淡清冷的香,闻得人浑身舒泰。再看怀中虚软的身子是那么的脆弱无助,像是窗外被风雨打落凄美的花瓣,李毅坚忍的心都不禁有些软化。杀伐决断惯了的李毅都犹豫了,该怎么处置呢?这事真的太意外了,李毅没有一点头绪,但只一想到要杀了他,便觉得那么的不可思意,那么的不合情理。况因为和越国的结盟,这事处理起来就更棘手。然他是男子的事确实欺了齐国欺了他,就这样算了又不甘心,现在不处置以后要是让人知道了就更麻烦,最难办的是,他一个男子,以后都住在后宫…,李毅头都大了,再看一眼怀中的人,那么单薄柔弱,就只是个无助的孩子罢了,想起他刚才故作平静,眼中却隐现恐慌的样子,李毅心里不觉一软。罢了罢了,先就这样吧,李毅拂袖而去。
安禾这次元气大伤,刘太医细细的调养了一月,方才慢慢能下床。这期间李毅再没来过,也没有其他的人来,安禾乐得轻闲,安静的调养身体,每天见到的,除了疏影暗香,也就刘太医,这让安禾有时觉得仿佛还在梨香宫里,只是身边缺了娘亲和春嬷嬷。
齐国皇帝一直没说将怎么处置他,他也不敢主动去问,就只能安于现状,只是隐隐的忧虑一直缠绕着他。
这日安禾早起,精神不错,便拿了本书在窗前坐下,窗外正对着一丛湘妃竹,昨晚被雨洗了一夜,现在被阳光一照,鲜翠欲滴,安禾很是喜欢那鲜润的绿,细细的品了很久才埋头翻开了书。看了一会儿,看到个精彩的,随口就要喊“娘亲”,才突然意识到娘亲在越国呢,登时兴致全无。
安禾总是时时想起娘亲,每想起娘亲,又总是心酸的不能自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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